金胖子并不清楚王富玉的身份,但他却知道,孟玉良水平很高,他身边肯定是往来无白丁。
最重要的是,金胖子还对周砚抱有幻想,他觉得周砚不会骗他。
此时,孟玉良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疑色,但他随即又释然了,因为他的确是在尚书阁见过这件瓷器,甚至上手鉴定过,他觉得这件瓷器是赝品!
王富玉笑了笑,“金老板,难道你还觉得这是一件真品不成?”
周砚问道:“这为什么不能是一件真品?”
孟玉良伸手指向这件瓷器,“这是德化窑白瓷,光泽过于莹润,一看就是带火气的!”
带火气是指这件瓷器烧制不久,火气未去,指赝品。
金胖子虽然水平不高,但对于这些常识,他还是懂的。
听到孟玉良贬低这件瓷器,他突然警觉起来,“王老板,你该不会想要从我手里捡漏吧?”
“这是一件明代德化窑达摩立像,而且还是何……何什么的瓷圣的作品!”
金胖子记不清名字,但是他却清楚记得瓷圣二字。
王富玉哈哈笑了起来,“卖古董最重要的就是要会讲故事,对方是不是给你讲得很好?”
尽管王富玉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金胖子仍旧察觉到了异常,他感受到王富玉的渴望。
这样的情绪显然不一般!
金胖子看古董不准,但看人的眼光却是一流的,他能感受到王富玉的情绪,顿时大喜。
金胖子走过去,他拉住了孟玉良,“老孟,你再来仔细看一看!”
“虽然你早就看过这件瓷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认真看一看!”
“这真的是瓷圣何什么的作品!”
孟玉良鄙夷道:“人家不叫何什么,瓷圣何朝宗!”
“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上当了,你怎么不相信呢?”
“你究竟是从谁的手里买来的,该不会是去了尚书阁吧?”
金胖子摇头,他指着瓷器的底部,“这里不是有款识吗?”
孟玉良呵呵一笑,他盯着这件达摩渡海的雕像细看了起来,果然在底部阴刻“何朝宗”三字篆书款。
之前,孟玉良就曾经跟人讨论过这件瓷器,他们一致觉得,这是一件赝品。
那一次,孟玉良并没有跟对方过多讨论,他只是觉得这件瓷器,好像没有什么瑕疵。
瓷器在手,白瓷温润如玉,光泽莹润,有如凝脂。
若是不仔细看,或许真是如王富玉所言,这件瓷器带有火气,但孟玉良却看得出来,这并非是火气,这是瓷器本身存在的宝光。
想到这里,孟玉良突然愣住了。
想要鉴定一件瓷器的真伪,有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排除法,通过一些不符合时代特征的东西来断定真伪。
可是,对这件瓷器,孟玉良竟然说不上来有什么瑕疵。
孟玉良转身看向王富玉,一时间不好说话了。
金胖子是个人精,见到这种情况,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这一次可能买对了!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你们猜一猜,我是从谁的手里请来的这件明代德化窑达摩立像?”
孟玉良惊讶问道:“不是从尚书阁买来的?”
“难道我看错了吗?这件立像跟尚书阁的不一样?”
金胖子道:“我是从周砚手里请来的!”
孟玉良大吃一惊,“周砚?”
王富玉同样震惊,“怎么会是他?”
……
叶雨清确实发病了,精神分裂病发,她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精神出现了幻觉。
周砚赶到的时候,叶雨清正在摔东西。
别墅里一片碎渣,甚至没有办法下脚。
赵晓敏抱着叶雨清,声嘶力竭地哭泣,“雨清,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
叶雨清却丝毫没有停下来,她用力捶打,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周砚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不由皱眉。
不管是幽闭恐惧症,还是精神分裂症,都是遭受极大的精神刺激所致,叶雨清究竟遭受了何种刺激,才会如此?
赵晓敏注意到周砚的到来,她连忙道:“周医生,快来帮帮我!”
叶雨清发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她的头发凌乱,面前有几缕发丝已经完全湿透,沾染到了脸上,整个人状若疯魔。、
周砚扫了一眼,他叹了一口气,捻着一根银针走了过去。
叶雨清看到银针,面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
周砚手中银针刺入叶雨清的百会穴,叶雨清眼睛一翻,昏迷了过去。
赵晓敏想要抱住叶雨清,可能是因为太过疲惫,她竟然一下子没能接住。
好在周砚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了叶雨清的胳膊,把她轻轻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周砚看了叶雨清一眼,他这才发现,叶雨清的脸很小,非常精致,一双柳眉弯弯,可她即便是昏迷,面上仍旧带有恐惧之色。
赵晓敏穿着一身丝质睡裙,汗水已经浸湿了睡裙,她躺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虽未施粉黛,却有一番成熟的韵味。
赵晓敏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看向周砚道:“接下来有劳小周了!”
周砚点了点头,他开口道:“正常来讲,我针灸过后,她是不应该旧病复发的。”
“今天之所以犯病,很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因此你们一定要找到诱发疾病的原因,才能真正治本!”
周砚不愿询问引起叶雨清发病的原因,叶家这些年能够崛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做事不择手段,叶雨清走到这一步,这都是报应!
客厅里不适合针灸,周砚走上前去,他把叶雨清抱了起来,他又看向赵晓敏,“你跟着一起过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周砚施针更加自然起来。
只是同时使用烧天火和透天凉两种针法,对周砚来讲,难度还是大了一些。
但这一次,周砚坚持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赵晓敏就坐在一旁,看着周砚施针,她托着下巴,盯着这张稚嫩的面孔,逐渐失神起来。
直到周砚结束了针灸,赵晓敏这才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