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曾经在博物馆见过这件莲花形玻璃托盏,这件宝物来自漳县汪氏家族祖坟。
汪氏家族是元明大族,汪家老祖汪世显死后被追封陇右王。
后来,这件玻璃托盏被送到博物馆,被当做国宝收藏。
果不其然,玻璃托盏被送上来,现场的氛围顿时生出了变化。
拍卖师简单介绍了一番,接着请大家举牌,他的话音刚落,现场就举起了一大片牌子。
拍卖师也愣住了,他看着现场众多的牌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指向哪一个?
不过,他到底经验丰富,很快反应过来,随手指向一人。
现场有了报了价,“三十万!”
接下来,现场的报价声不绝于耳,价格也在迅速攀升。
周砚盯着现场的报价,他转身看向邹子玉,邹子玉很淡定,一直都没有动作。
很快,报价到了两百万,现场举牌就少了许多。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有足够的财力,当然也有人并不清楚这件宝物的来历,因此不该开出太高的价钱。
邹子玉坐在周砚身侧,一直都没有举牌,坐在周砚前面的红衣女子也没有举牌。
周砚稍有诧异,但他并未开口。
终于,现场只有两人举牌时,红衣女子加入了战团,她一开口,就把价格抬高了三十万!
“六号报价两百八十万,还有加价的吗?”
红衣女子举牌之后,现场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大家似乎都在犹豫。
其他人不明白这件宝物的价值,周砚却清楚得很,这样的国宝,若是在二十年后拿出去拍卖,价格至少过亿!
周砚把手中的牌子送到了孟牛的手中,压低声音道:“三百万!”
周砚的面相稚嫩,他不愿亲自下场,因为这会引来不怀好意者的觊觎。
孟牛五大三粗,身量高大,他举起牌子,声量又很高,一声“三百万”直接就把现场所有人都震得坐直了身子。
拍卖师也被吓了一跳,他不敢迟疑,连忙道:“三百万一次!还有加价的吗?”
邹子玉看向周砚,面上带着审视,压低声音问道:“你真是要买下来?”
周砚皱眉,“有什么问题?”
邹子玉摇头,“没问题。”
红衣女子再次举牌,“三百二十万!”
报价之后,红衣女子转过头来,她冲着杨波微微一笑,“小朋友,能不能把这件托盏让给我?”
周砚面上同样挂着笑容,“你可以称呼我朋友,但是不能说我小!”
孟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朝着周砚竖了竖大拇指。
邹子玉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张狂,整个拍卖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红衣女子更加羞恼起来,她立刻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周砚。
孟牛再次举牌,“三百二十五万!”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大家的预期,因此争夺的人很少。
2000年的三百万,购买力基本上相当于二十年后的十倍,但是这时候发行货币量较少,这一年的首富是荣家,身家80亿,二十年后的首富,身家已经达到三四千亿!
红衣女子似乎要与周砚斗气,她举起牌子,“三百五十万!”
价格一出,全场震动。
周砚并未被这个价格震慑住,他冲着孟牛点头,示意他继续加价。
孟牛举牌,“三百五十五万!”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两人的身上。
这样的高价,在国内拍卖市场上并不多见。
红衣女子与身旁的老者商议片刻,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拍卖师等了片刻,见到现场无人举牌,他直接开始了倒数,最终落槌。
元代莲花形玻璃托盏拍卖完之后,现场的氛围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大家的情绪明显过去了,参与拍卖也没有了太多的积极性。
很快,拍卖结束,周砚本以为邹子玉会出手,但他并没有出手。
裕德生拍卖行有刷卡设备,这倒是省了周砚麻烦,他直接刷卡,付了款。
这段时间,周砚先是三百万出手了人面纹玉琮,接着又把城墙砖卖了一百零六万,其中二十一万分给了孟牛,天平天国开库压胜钱则是以五十万的价钱卖给了邹子玉。
他花了五万块买了钟山玉牌,两千块买下了铜矛吊人,西汉错金银铜豹席镇五万块买五十万卖出,接着,又花了八万块在尚书阁买下德化瓷和一件汝瓷,买二手车、手机也花了几万块。
算下来,周砚手中有四百五十多万,其中五十万是现金,银行卡里则有四百万。
因此买下这件元代莲花形玻璃托盏,周砚并不会感受到太大的压力。
这是付款之后,周砚的钱包顿时瘪了下来。
交完钱款,周砚拿到了宝物,他仔细看了许久,确定这件宝物没有任何问题,他这才放下心来。
玻璃托盏用木盒装着,木盒里有黄色锦布,周砚又垫了一层锦布,这才盖了起来。
他抱着木盒走出去,就见到邹子玉站在外面等着他。
周砚冲着对方点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拍卖行,周砚坐进车子里,邹子玉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车子随即离开。
周砚看向邹子玉,“你今天来到拍卖行,是有什么事情?”
邹子玉呵呵一笑,“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来看一看!”
“毕竟,钟山会在金陵实力强大,叶绅也有可能是钟山会的成员,我过来找一找证据!”
周砚皱眉,“你的目标是这件托盏吧?”
“为何不见你举牌?”
邹子玉呵呵笑了起来,“因为手头没钱呐!”
“你以为我们的经费很多吗?”
“我从你那里买走了那枚压胜钱,就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周砚皱眉,他总感觉对方没有说实话。
邹子玉面上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其实,我怕这是一件赃物。”
“万一以后被查出来来历不明,以我的身份,肯定要上交,这时候花多少钱,都是浪费!”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那就另说了,毕竟有我可以为你说话!”
周砚点头,“有劳了!”
“红衣女子是什么身份?”
邹子玉瞪眼看向周砚,“你该不会真是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