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内心一突,他只是随口试探一问,没想到还真是诈出来了,对方果然在针对他!
他此前从未与对方有过交集,为何因为一次点水,对方要下死手!
周砚死死盯着对方,“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鲁开天却陡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一只小蚂蚁罢了,竟然敢审问我!”
“你信不信,如果我长时间没有联系,就会有人杀上门来,你可就活不了了!”
周砚面色大变,死到临头,对方还敢这么猖狂,足以说明钟山会的蛮横。
钟山会的身份标志是一块玉牌,究竟跟他临死之前所见玉牌有什么关系?
鲁开天突然转头朝着隔壁看了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有一个母亲!”
周砚本来非常镇定,但是对方突然提到母亲,这让周砚一下子恼怒起来。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母亲正是周砚的逆鳞,对方竟然敢用母亲来威胁他!
周砚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捏着银针,直接就扎了过去。
这一针扎在风府穴上,正处于颅颈交汇之处,鲁开天刚想要大吼大叫起来,就被周砚塞了臭袜子。
只是一瞬之间,鲁开天面色就变得蜡黄,全身汗水淋漓。
只消片刻,鲁开天全身就软了下来,瘫倒在地。
周砚上前,伸手把银针向上提了一分,鲁开天这才缓缓恢复了一些。
周砚把对方口中袜子拿了下来,“这里是风府穴,下面就是延髓,银针再深半分,你就会瘫痪,深入一分,你就呼吸、心脏骤停!”
“哪怕是尸检,都没有办法找到你死亡的原因!”
鲁开天被吓到了,他面色苍白,看到周砚,像是看着魔鬼,他没有想到,自己碰上的是这样的硬茬子!
周砚再次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究竟为什么要针对我?”
鲁开天不敢迟疑,因为周砚再次走了过来,伸手已经去触碰银针了,他连忙道:“我不清楚具体原因,是上面指派的!”
“有人拿了你的照片给我,告诉我,你近期可能要来古玩街,让我阻止你进入这一行!”
周砚神色难看,他还没有踏入古玩行,就有人再暗中暗算他,这是为什么?
忌恨?
忌惮?
可是,周砚只是一个素人罢了,哪里能被人忌惮?
周砚盯着对方,陡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父亲周元敬!
只有可能是因为周元敬水平高超,才会引人忌惮,又或者他当年得罪过的人,想要报复他的子嗣!
周砚皱眉,“你认识周元敬吗?”
鲁开天突然愣了一下,似乎不理解,周砚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个名字。
不过,他不敢再耍花招,只好道:“金陵城古玩圈子就没有谁不认识周元敬的!”
“周元敬从一个小学徒,成长为尚书阁的掌眼,几乎是圈子里所有人的偶像!”
周砚皱眉,“尚书阁?”
其实,周砚上一世接触过尚书阁,那是金陵城规模最大的古玩店,实力雄厚,但他从未想过,父亲竟然在尚书阁工作过!
最为重要的是,他前去尚书阁打探过消息,可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情!
周砚感觉到几分蹊跷,但他并未多说。
鲁开天受到生死威胁,应该不敢多说。
鲁开天讪讪一笑,“小兄弟,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只是个打手罢了,你就放过我吧!”
周砚盯着对方,“别耍花招,钟山会到底是什么情况?如实交代!”
鲁开天面上顿时难看起来,“我真是不清楚钟山会的情况!”
周砚没有说话,他走上前去,伸手放在银针上。
鲁开天被吓到了,连忙道:“我说,我现在就说!”
“钟山会是金陵当地的一个秘密组织,主要负责古董的销售,我们之所以凑在一起,是为了能够互通消息!”
“我就知道这些,我可全都说了啊!”
周砚皱眉,他走上前去,正要按下银针,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叫喊声。
周砚面色大变,“莽牛,开门看情况!”
孟牛冲过去,一把打开大门。
外面乱作一团,一个白色身影如同穿花引蝶般在人群中飞舞,只是短短片刻,竟然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周砚大吃一惊,因为那位正是穿着白色西装的骚包邹子玉。
邹子玉把对方打趴下,他伸手优雅地抽出了西装口袋里的丝巾,擦了擦手,又随手丢掉丝巾,突然满面笑容地走向周砚的方向。
“小周,咱们又见面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对方很凶残,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真是太不注意了!”
“看到少爷的身手没有,以后跟着少爷一起混,保证带你飞!”
邹子玉走过去,在他身后有人冲过去,把这些被打倒的人都控制了。
周砚有些惊讶,因为被打倒的这些人都拿着一样的棍子,应该是跟鲁开天一伙的。
邹子玉走进来,他盯着鲁开天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周,把这人交给我,我保证让他说出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既然这人是你抓的,咱们肯定要信息共享的!”
周砚点头同意下来。
其实,周砚更想灭口,但他清楚,自己没有办法善后,交给邹子玉更好一点。
邹子玉笑了起来,把现场的人全部都带走了。
鲁开天像是死猪一样,被邹子玉拖拽离开。
孟牛盯着邹子玉离开的背影,开口道:“这些人身份不一般!”
“各个身姿挺拔,动作迅捷,训练有素。”
孟牛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指向很明显。
周砚皱眉,开口问道:“你知道司天监吗?”
孟牛瞪眼看向周砚,满是震惊,“传说中的司天监?”
周砚并没有过多解释,他开口道:“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事情!”
周砚走出去,小心翼翼回到房间。
外面虽然很吵闹,但是并没有吵醒母亲。
这一世,周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了,他苦练鬼手十三针,正是想要为母亲治病。
刚才几次施针,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还需要把身体锻炼好,才能帮母亲施针。
“我儿,你饿了吗?”
周砚浑身一僵,他盯着母亲,这才发现母亲并没有醒过来。
“儿啊,别急,妈马上就给你煮饭!”
母亲躺在床上,说着梦话。
周砚倚靠在房门上,就这样看着母亲安详的熟睡,就如儿时母亲看着熟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