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梁被抓进镇魔局后,却并未遭受任何的审讯和折磨。
相反,押解他回来的那名女组员,见他样貌稚嫩,一眼学生,当即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安排进了环境还不错的休息间。
走出房间,那名女组员狂翻白眼对着队友摇摇头,特意走到对方的身边压低声音道:“葛畜又犯浑了!我听说百盛小区许多居民都见到了怪物,结果这个大傻子却以仇杀罪将那个学生带回来。”
“但凡是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类,都干不出这么畜生的事儿!”她义愤填膺道。
队友左顾右盼一圈,发现四周没人看过来,这次稍稍放下心来,对女组员小声道:“这又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主任那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能怎办?”
女组员鄙夷道:“那你去审,我反正不沾这烂事儿!”
队友立马摆手,做出达咩的可爱动作,“你当我傻啊!这事儿谁干,谁倒霉!”
女组员突然问:“他没回来?”
队员悄咪咪道:“没呢,估计又去喝酒了。”
女组员又一次白眼狂翻道:“那我也回去了,大半夜的谁爱审谁审。”
说着,女组员直接离去。
当她再次出现在吕梁的休息间时,手上拿着汉堡跟可乐,她将东西放在桌上,眼露同情之色的说道:“要晚上睡不着,就吃点夜宵!”
吕梁悠然躺在床铺上,用双手枕着头,翘着个二郎腿道:“谢了。”
女组员面露愧疚,她有心想安慰这个无辜的青年人,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索性,就拿来了些食物,以弥补她被迫助纣为虐的愧疚。
翌日中午。
葛组长终于从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他挺着个职业者也无法拯救的啤酒肚,大摇大摆的走进镇魔局。
当得知吕梁没有被关进牢房,而是住在休息室后,葛组长瞬间勃然大怒,指着昨晚抓他回来的那两个组员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
“造反吗?”
“我昨晚上怎么交代你们的?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猪脑子记不住?”
“说话啊!!别跟死人一样装傻!老子要听解释!要解释的不好,统统给老子滚蛋!”
“我们镇魔局不需要像你们这样没有半点社会责任心的废物!”
办公室内的喝骂声震耳欲聋,吓的两个年轻组员半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脸色变的惨白,皆低着头沉默不语。
葛组长脸色铁青一片,背着双手,冷眼看向那名女组员:“蔡颜你说,”
女组员这才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组长昨天回来太晚了,所以”
“所以你妈啊所以,国家不是白给你们开这么高工资的,你们拿了钱就得履行保护人民的义务,他晚一分钟没被绳之以法,那都对不起那些无辜者的惨死!”
葛组长伸手指着他们,唾沫横飞,大义凛然的说道。
两名组员迫于他的淫威,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默不作声。
“你,还有你,全部记大过!”
“现在,马上带我去他的休息室!”
“狗日的,一个杀人犯还住上客间了,你们拿镇魔局当什么了!”
葛组长一边骂,一边气的拿脚狂踹两名属下,他们在每人皆挨了数脚之后,忍气吞声的将这位镇魔局的活阎王,带去了关押吕梁的休息间。
一进门,葛组长就怒了,当即重重一脚踹在了吕梁的床铺上,抬手就要抽他两个大嘴巴。
“妈的!你还睡上了!”
“看你舒服的,就差在叫个小姐来陪了!”
说着,葛组长的巴掌就要落下去。
平时收拾寻常犯人时,他也都是如此作态,压根不把对方当人。
但今天的这个犯人有些特殊,吕梁在对方的巴掌还未落下前,目光冰冷的率先一巴掌将他抽退几步,然后又迅速补上了一记重脚。
葛组长巍然不动,但感受到了莫大的冒犯,当即红眼嘶吼道:“你他妈的反了天还!”
“你们立马给我往死里揍他!揍死了,老子不仅负责还给你们申请月度奖金!”
两名组员皆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未动。
这要是听葛畜的话,对这个无辜的学生动了手,那以后他们的职业履历上必然会多出一道污点。
可若是抗拒上级的命令,那他们又得面临被提前清退出队伍的处罚。
就在他们摇摆不定,左右为难之时。
敞开的门外,突然米冬的懒散身影,她端着一杯咖啡,一边低头喝着,一边往屋里瞟上一眼。
当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后,米冬双眼猛地瞪大,赶紧冲进去,拦在了双方的中间。
刚才在门外听里头的动静,还以为是关系户葛组长又在拿某个重刑犯练拳脚,但不曾想那人竟然是昨天刚与她分别的狂妄之徒吕梁!
来不及细想,米冬直接挡在吕梁面前,目光凝视葛组长喝问:“你犯什么病?”
葛组长也没预料到,关键时候这个贱人会冲进来坏事儿,在愣了半秒后,立马笑着客气道:“米队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审讯犯人嘛。”
听到他的这句回答,米冬差点没将嘴里的咖啡全部喷在他脸上,“审讯谁?吕梁啊?!”
“你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啊!”米冬露出一脸看傻x般的表情,声音愤怒道:“你凭什么将人家带回来审讯?凭你这个猪脑子吗?”
葛组长虽然忌惮对方的职位,但他却并非是米冬一队的人,负责的区域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当听见对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还一而再的怒骂自己,有着亲叔撑腰的葛组长立马就不高兴了。
他沉下脸道:“这就不劳烦米队费心了,我能将他抓回来,自然有抓他的道理。”
接着又道:“而且我们二队事情,好像还轮不着米队指手画脚吧?”
米冬被气笑了,她双手环胸,就那么盯着葛组长,“你是个什么东西,局里谁不知道?”
“明着告诉你,这个人我铁保,你有证据就立马走上诉流程,没有,立马有多远滚多远。”
“你!”葛组长瞬间被气的不轻,但一时间又拿这个队长没任何办法,最后他只能憋屈的放低姿态,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道:“米队!你早说他跟你认识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嘛!”
“我就说,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犯!”葛组长用手背拍着手心,一脸懊悔的看向那两个组员道:“我真不该听你们的,妈的没调查清楚,你们抓什么人?没证据,你们凭什么将人家关进来?”
两名组员:“¥”
他们在心底对他骂的极其脏,但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甚至连一句反驳也没有。
米冬就那么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葛组长在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后,马上笑眯眯的看向吕梁道:“孩砸!叔叔跟你说,昨天晚上的事儿,那都是误会,我听信了手下的胡话,真把你当杀人犯抓了,现在事情说开,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葛组长脸上虽然在笑,但心中恨不得将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畜生统统扒皮抽筋,折磨致死。
那一巴掌之仇,他可还记着。
等将这个小畜生放出去以后,他有一百种办法将他们父子二人全部玩死。
心中这般算计着,葛组长笑面虎般上前热络的拍拍吕梁的肩膀,“你跟米队认识,我又年长你的几岁,叫你一声侄儿不过分吧?”
“傻逼!”吕梁抬手一巴掌将他的脏手给打开,“你想抓就抓,想放人就放?你是不是以为镇魔局是你家开的啊!”
尼玛!
这个不知进退的小畜生!
已经主动做出最大退步的葛组长,眼中重新燃起怒火来。
这个时候,向来靠着亲叔在局里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惯了的他,瞬间失去理智的怒吼道:“你在装你妈了个逼!”
“要不是米冬,老子能废你一万次!”
吕梁双手环胸,目光怜悯的看着他道:“要不是法治社会,你的狗头昨晚就掉了。”
“好好好!你非要跟老子玩下去是吧!”葛组长脸色黑沉的如同锅底,转过身向着两名组员大手一挥,冷声厉喝道:“立马通知组内的所有人,全部在百盛小区集合,这次行动,务必要把这小子仇杀的人证,物证,全部收集齐!”
“是!”
尽管两名组员已经被膈应的不行,但为了生存下去,他们还是非常配合的喊道。
在离去前,葛组长给了吕梁一个带着杀气的目光,吕梁一笑了之,只回了四个字,“酒囊饭袋!”
这样的人,你说他能正儿八经的办案去找线索,吕梁是一百个不行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对方使什么阴招,吕梁也毫不惧怕,这次他非弄死这个家伙不可。
作为前世的镇魔部一把手,吕梁最是见不得这种体制内的渣子存在,所以他不惜把事情闹大,也要致对方于死地。
在葛组长走后,米冬满脸服气的说道:“我都已经给你申请个人一等功了,他还敢这样肆无忌惮。”
“你等着看吧,这家伙这次绝对收不了场。”米冬甚至都没去问吕梁出了什么事儿,本能的便将他归为了被诬陷、栽赃的那一类倒霉蛋,“对了,你为什么不走啊?”
“你先别管。”吕梁说完,倒头就睡,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