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
韩子成被吊在半空中。
本来已经开好了房。
就等着手底下人把苏棠送过来。
结果冲进来一群黑衣人。
准确说是穿着黑色西服的暴徒。
二话不说把自己套走。
韩子成嚣张惯了,在市圈子里出了名的公子哥,向来横行无忌,没人敢招惹。
今天他害怕了。
无论他怎么问,这群人一句话也不说。
无论怎样求饶,这些人视而不见。
无论开出多少条件,他们连眼都不眨一下。
只是静静等待着。
黑社会和流氓的区别在于有组织与无组织,是否能够自力更生。
同样是赚钱,一伙儿游走在灰色边缘,另一伙却触犯法律。
所以韩子成清楚遇到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铛铛铛。
敲铁的声音。
一声比一声近。
伴随着心跳,不断起伏。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韩子成被蒙住双眼根本看不见是谁。
也从未听过这个声音。
忽然间猛烈腹痛。
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肚子上。
哇。
韩子成彻底慌了。
吐了许多晚饭出来。
“别打,求你们别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神秘人问:“我怎么觉得你没错?”
韩子成急忙道:“求你放了我,只要放了我什么条件都行,我有钱,要多少都给。”
铛。
棍子敲击声。
神秘人怒道:“玛德,不识抬举。”
又一棍子敲在韩子成身上。
韩子成彻底崩溃。
叫喊道:“别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求你们了别打。”
神秘人道:“说吧,有价值的话放了你,没价值把你喂鱼。”
韩子成咽了咽口水。
努力使自己镇定。
“我说,今晚我想办苏棠,真的没想到会得罪您,我家楼盘开发没有手续,本来想着靠苏家的钱完工后再补,结果苏广义竟然半路撤资。”
神秘人蹲着问:“所以你们想威胁苏广义?”
韩子成急道:“我爹只是让我敲打敲打对方,顺便谈下市里项目工程搞贷款,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饶了我吧。”
说完韩子成哭起来。
神秘人起身拍了拍韩子成的脸。
“你可真是头蠢猪。”
“连自己家靠山要倒都不知道,还敢伸手碰女人。”
“是哪只手来着?”
韩子成一哆嗦。
心想自己马上要丢一只手,就无比的恐慌,害怕,怕自己成为残废。
韩子成喊道:“我错了!求您放了我吧!”
神秘人转身道:“喂鱼吧。”
“等等!”
“我还有价值。”
“我说,什么都说。”
韩子成倒豆子一样全部托盘而出。
一件一件事。
包括曾经玩过多少女人。
但都不是神秘人想要听到的事情。
神秘人有些不耐烦,举起棍子狠狠劈下,直接让韩子成昏了过去。
“把他丢在叔叔门口。”
一排黑衣人齐齐道:“是。”
随后神秘人离开废弃工厂拨通一个电话。
“喂,少爷,事情办好了。”
电话另一端问:“他还会骚扰王诗雨吗?”
神秘人回答:“不会了。”
电话里问:“没过界吧?”
神秘人笑了笑回答:“没有,您放心,我有分寸。”
挂断电话。
神秘人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早。
周涛拎着早餐放在床头。
有粥,油条,甜豆腐脑,豆浆。
茶叶蛋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苏棠小鼻子嗅了嗅,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这油条可真好吃。”
“哎嘛真香真甜。”
“茶叶蛋真有茶叶味。”
苏棠掀开被子坐直了问:“周涛,你是不是在气我。”
也不装了。
摊牌了。
根本没睡。
周涛早就看出这个伎俩,笑着说:“都是给你买的,快吃吧。”
苏棠问:“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周涛无辜道:“怎么会,昨天那么危险你都能撑住,我又怎么会笑话你。”
苏棠拿起油条放在嘴里,周涛说的话她一点也不相信。
苏棠嘴里吃着油条,又忍不住问:“你昨天是不是要把我交出去?”
周涛嘴角尴尬回答:“我怎么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我可是个好人。”
先给自己发一张好人卡。
周涛害怕自己被清算。
苏棠吃完油条道:“你还是在笑话我。”
周涛问:“我笑话你什么?”
苏棠道:“你笑话我被吓晕了。”
晕了一晚上才醒来。
不得不说晕的时间挺长,直接一觉晕到了天亮。
周涛并不觉得是苏棠脆弱,相反看似胆小,实际上已经很勇敢。
苏棠问:“昨天你什么时候报的案?”
周涛笑了笑回答:“在舞会你去谈合同时候。”
苏棠有些不高兴说:“所以昨天你根本有恃无恐,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周涛你很过份。”
“嗯嗯,都是我的错,”周涛将一个盒子放在床前,“看在我这么诚恳的份上原谅我吧。”
四四方方一个小盒子。
苏棠顿时红了脸,不由得联想到某种浪漫的事情。
虽然知道,但苏棠本质还是个宅女。
宅女就是很少有社交。
技术宅则是有本事的家里蹲。
所以苏棠不淡定了。
缓缓打开盒子。
俏脸肉眼可见由红转黑。
一张住院清单板板正正摆在盒子里,一共花了两千块。
苏棠闭上眼睛,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周涛,活该你没有女朋友。”
周涛回答:“我自然凭本事单身。”
苏棠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周涛欠揍般笑容说:“处对象有什么好,还得花钱,单身自由,起码不会沦为备胎挡箭牌,更不会被带绿帽子。”
苏棠真的生气了,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周涛丝毫不在意回答道:“因为爱会伤人,人只有自爱,才值得被爱,然后努力尝试爱别人,别人才有可能爱上你。”
苏棠被说的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啐道:“你可真是个伤不起的人。”
周涛道:“谢谢夸奖。”
正聊着。
一位中年人走进来。
身材高挺,眼神犀利,穿着一套运动装,手里拎着果篮,精致面容下隐藏着些许疲倦。
先打量了一下周涛。
随后用柔和的目光看向苏棠。
苏棠放下手里早餐道:“爸,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