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响车钥匙。
一辆粉红色迷你小车正停在路边。
“你会开车吗?”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能看清路吗?”
“要不让我开好不好?”
周涛一连四个问题,换来的只有白眼。
苏棠直接坐在副驾驶上催促:“你到底坐不坐,不坐自己走过去。”
这一行为直接打消了周涛所有疑问。
颇为无奈坐在驾驶位上。
在周涛的记忆中,苏棠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或者说在这个网络黑客猖獗的年代,没有她黑不进去的电脑。
之所以这个年代黑客活动肆无忌惮,还是因为全世界互联网防火墙与杀毒软件大多不成熟的原因。
而过了今年,各种杀毒软件百家齐上,人们对网络安全的认识随着大头电脑和诺基亚防摔手机的淘汰逐渐变得重视。
然后是各种白帽子黑帽子,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传奇人物迫于生计,被杀毒软件与国家收编。
周涛不理解这个行业,因为太专业所以很神秘。
但是对苏棠还是比较了解的。
熟练打着火,轻踩离合慢给油,车子缓缓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
苏棠扭过头问:“你有驾驶证吗?”
周涛很认真回答:“没有。”
开什么玩笑。
原本是有证的,重生后还要抽时间去考个证。
虽然无证驾驶容易被查,周涛依然觉得自己小命更重要。
大不了进去待上几天。
“没证你还敢开车?”苏棠俏脸上有些生气。
因为本该她来开车,结果习惯坐在了副驾驶上。
一下子感觉自己很丢人。
周涛不回答,不反驳,也不表态。
都坐在副驾驶上了,自己不开谁来开?
之所以刚刚叫苏棠外号,苏井盖是有原因的。
周涛第一次遇到苏棠还是在高一时候。
那天放假,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周涛吃了脏东西拉肚,正从w出来,听见有人喊救命。
刚开始以为拉出了错觉。
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有什么人。
就没当回事。
直到在路口见着一野生的井盖。
才找到了路边下水井,从里面救出了被困的苏棠。
当时送去医院,医生一句话让周涛特别震惊。
住院费五千八百块,还得补营养。
问苏棠家在哪,她也不说话。
问家里面电话号,她也不给。
只知道她在马葫芦水井里被困了两天两夜。
没办法,周涛只能东凑西借,勉强交上了住院费。
随后一段时间,逃课打工,然后给她送饭补身体。
渐渐苏棠有了活力,人也变得开朗,开始愿意交流。
期间还借电脑黑了张门票,给周涛去婚礼会场宣传狗粮。
周涛才知道她是个天才。
直到出院时候。
她爹开着大奔来接她。
周涛还记得他爹,苏广义,做的是投资和数码产品生意,就是卖电脑的。
一分钱都没还给周涛。
只请周涛吃了一顿饭,开了一瓶上万块的红酒。
说了一大堆关于投资的事情。
自此周涛对富人的理解彻底改变。
不是因为越有钱越抠门,而是因为价值观不同。
之后再也没联系过。
直到上大学,偶然一次看到份旧报纸,才知道这位苏广义和苏棠谜一样消失了。
这也成为周涛心中永远的疑惑。
“你不会还记恨我爹吧?”苏棠问。
“没有的事,”周涛停在红绿灯,“你爹虽然很讨厌,但我也不缺那点钱。”
苏棠从兜里拿出一张卡。
“我在家偷来的,密码六个零。你拿去花花。”
“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从我爹那里弄。”
周涛看都没看那张卡。
因为真的是不缺钱,现在暂时不缺,以后更不会缺钱。
“算了吧,偷家里的不好,我也不需要你的钱。”
周涛不想在钱上和苏棠有交集。
所以直接拒绝。
苏棠低下头说:“你会去考驾驶证吗?”
周涛回答:“当然不能无证驾驶,等毕业肯定要去驾校考本的。”
苏棠抬起头问:“咱们算不算先上车后补证?”
周涛:“你不要害我,我可是凭本事单身。”
“切!”
“想什么呢?”
“好你个周涛,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补证!”
苏棠红着脸又啐了口,然后翻开副驾驶抽屉手套箱,从里面拿出唇膏开始补妆。
一路有惊无险。
来到舞会现场。
是一座名叫卡特的大酒店,金碧辉煌的旋转门,两边放着石狮子。
给人一眼就是服务水平很高,消费也很昂贵的感觉。
停泊好车。
苏棠带着周涛进了门。
入眼是一个小型喷泉,边上是水族馆,里面游着价值不菲的各种鱼类。
一位女服务生迎上来问:“请问二位开房卡还是参加舞会?”
苏棠回答:“我们来参加舞会。”
然后拿出请柬,交给了女服务生。
女服务生先核查过请柬,然后看了看周涛。
“不好意思,您的舞会邀请函是单人身份,这位小先生不能进去。”
苏棠皱了皱好看的眉。
她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单人邀请函,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带着周涛直接过来。
所以有些生气。
“现在我要求带着他进去可以吗?”
“如果不行的话,我只能放弃这次舞会。”
说完。
女服务生有些尴尬,用对讲机询问了一会儿回答:“不好意思二位,这是我们酒店的疏忽,请二位跟我进入会场。”
跟着女服务生上了电梯。
这么好的酒店居然犯这种错误?
周涛不信。
在心里变得谨慎起来。
一般私人俱乐部邀请函也许会有要求必须单人,不允许带其他陌生人进入。
自然这样的地方玩的东西也比较特别。
但是一个半开放式的社交舞会居然也不让带同行人员。
这一点就很奇怪。
周涛偷偷打量这位女服务生。
发现女服务生也在偷偷打量着自己。
“你在看什么?”苏棠撅起嘴问。
周涛笑了笑指着女服务生说:“旗袍,年龄不到三十岁,身高一米七五,左手戴过婚戒,在这里工作至少三年以上。”
苏棠疑惑看向女服务生的手。
果然手指有戴过戒指的痕迹。
女服务生微微一笑回答:“您年纪轻轻真的很有眼力,我确实结过婚,在这里工作快四年了。”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周涛满意。
在销售行业摸爬滚打,周涛对识人方面已经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只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是谁不想让我跟着去舞会?”周涛直接了当提出问题。
谁料女服务生瞬间愣住,用惊恐目光看向周涛,拿着对讲机的手指都因紧张发力变的惨白。
小半天,女服务生尴尬回答:“怎么会,怎么会有人不让您去舞会,我想您对我刚刚的服务有些误解。”
“哦?”
“是吗?”
“我怎么感觉没有误解?”
周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