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听了,心里一慌。
三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般不好说话?
这点小事,为何要与她斤斤计较?
她有些委屈,“三师兄,柔儿真的很需要这两瓶丹药,你以前不是最疼柔儿了吗?就帮帮柔儿这一回吧。”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企图让姜微云能心软答应她。
姜微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不好过,但更多的是莫名的烦躁。
以往只要江柔摆出这副表情,他便不假思索什么都答应对方,但这一次他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姜微云坐在原处,整个人沉默了下来,思绪却陷入了回忆。
曾经姜墨还在圣地的时候,圣地也发生过一次类似重大的事情,当时许多弟子都急需丹药来助力,灵药阁的灵药一时间陷入了紧张的状态。
那时的姜墨跑来灵药阁,想管长老取些灵药说是要去和宋淮安去比一比炼丹,结果在听长老说最近灵药短缺都不能随意用后,不仅没有再坚持索要灵药,反而还主动将自己身上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一些灵药拿了出来,供灵药阁使用。
那时的姜墨年纪比现在小许多,却顾全大局,十分为他们这些师兄姐考虑。
对比之下,江柔却只知道自己要的那两瓶丹药,完全没考虑到其他人,还想要占用其他人的资源给自己。
这样自私的举动,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姜微云回过神来,看着依旧在那眼巴巴看着他的江柔,心中的烦躁更多了。
这些日子他总能回忆起当初姜墨帮他整理灵药的场景,每每想到姜墨,他就懊悔一分,为自己当初愚蠢的行为自责。
他知道这些都和江柔无关,可那些师兄姐对她那么好,她是如何说出方才那些话的?
姜墨就不会这样。
姜微云语气冷淡了几分,“柔儿,此事你莫要再提,你若想要玉清回春丹还有天元聚气丹,等宗门大比结束后三师兄会给你,这段时间不行。”
见江柔听到他这话立马像是要哭了,姜微云直接站起身下了逐客令,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给对方任何希望。
“三师兄要继续看书了,宗门大比在即,三师兄要把这本书看完,柔儿你若是没旁的事就先请离开吧。”
说着,他做出了一个请走的姿势,当场让江柔忘了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微云,怎么也想不到昔日如此疼爱自己的三师兄会这样对自己。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姜微云那冷淡又坚决的样子,江柔知道再求下去也没用了,只好转身离开。
她出了姜微云的院子,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脸上是不甘与不满。
三师兄不给她灵药,实在是太绝情了。
她对三师兄一直以来那般好,如今她只是想要一些灵药罢了,他却狠心拒绝,三师兄怎么这样!
之前三师兄在姜墨面前那么维护自己,她还以为三师兄终究是偏爱她的,现在看来也许是错的。
若是姜墨和三师兄开口,三师兄可能就不会拒绝了!
江柔向着离开的方向走去,越想心中越是不甘。
姜墨如今不仅没有失去心头血,还有慕辞前辈悉心教导,日后必定有所作为,可她一直向来平庸,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若是宗门大比遇到了姜墨,姜墨表现得比她好,父亲和师兄们觉得还是姜墨比较好该怎么办?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被姜墨比下去!
既然丹药这条路走不通,那她得再想别的办法。
江柔思索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欣喜地笑容。
五师兄姜寒州是阵修,他手里有一件制作精良加了防御阵法的法衣,十分的厉害,穿在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若是能说服五师兄将这件法衣送给她,那在宗门大比的时候,她的安全便多了几分保障。
想到这,江柔加快了脚步,朝着姜寒州的住所走去。
姜寒州的院子此时院门大敞,江柔没费劲就直接走了进去。
院子里寂静无声,江柔有些奇怪,等进了房间后,她才注意到姜寒州正对着架子上的什么东西愣神。
江柔挂上了一副笑脸,“五师兄。”
姜寒州回过神来,看到来人是江柔,他笑了笑,“柔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见五师兄对自己态度依然是那么热络,江柔刚才在姜宸玉和姜微云那里碰的一鼻子灰的坏心情好了不少。
她坐在姜寒州的身边,转头看去,这才看清楚姜寒州一直看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件法衣。
那法衣由罕见灵丝织就,呈淡雅月白色,领口、袖口以银线勾勒灵花云纹,裙摆轻纱垂落,腰间丝带束着,垂挂铃铛状灵饰,刻满防御法阵,微动作时铃音清脆。
又有少女的娇俏又不失华美,当真是好看极了。
江柔顿时有些移不开眼。
她心想着这件法衣应当是姜寒州送给自己的,便笑盈盈故作不懂,问身边的姜寒州:“五师兄,这法衣精美绝伦,是给谁的啊?”
姜寒州听到她的话,眼睛一亮,“柔儿,你也觉得这法衣好看?”
见江柔点了下头,姜寒州高兴的快要手舞足蹈了,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直接将江柔浇了个透心凉。
“你记不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墨儿和我一起设计了一件法衣,其实就是这件!”
“你别看墨儿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她想法很多,心思也很细腻,这件法衣的所有细节都是她想出来的。”
“你看这个肩部镶嵌的几颗渐变灵晶,从浅蓝到淡紫渐变过渡,恰似天边绚丽的云霞,不仅好看还是这件法衣上阵法的一部分。”
“你再看裙摆处的花纹……”
姜寒州兴奋的给江柔介绍着这件法衣的设计,每一处都无一不告诉着江柔一件事,那就是姜墨有多优秀。
江柔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掌心的指甲都快镶嵌进了肉里,脸上还要挂着得体的笑容。
姜寒州自顾自高兴的介绍完这件法衣后,突然停了下来,完全没有发现江柔的不对劲。
他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道:“柔儿,我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我准备下次遇到墨儿的时候把这件法衣送给她,你觉得墨儿她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