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姗姗的秀发,轻声说道:“我们还是先把孩子们安置妥当吧。”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怀中那两个汇聚了整个仰家希望的孩子身上。
孩子们的额头上,两只小巧玲珑的角格外引人注目,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姗姗妥协了。
三人以旧宅为模版,打造了一个可以让小孩在里面安全长到有实力应对周围环境的地方。
第二天,姗姗失踪。
第五天,两个小孩走出了母亲和舅舅舅们精心地为他们打造出了一间温馨舒适的屋子。
只留下那间虽然不大,但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舅舅们的用心和关爱的屋子。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画作,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艺术气息。
只可惜,无人欣赏。
第五天,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点苍宗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影踪镇。当他们踏入这座小镇时,立刻被其宁静祥和的氛围所吸引。
古老的街道两旁矗立着错落有致的房屋,屋顶上的烟囱不时冒出缕缕青烟,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平凡而又温暖的生活故事。
在这儿,一行人遇到了一个人,叫做十一。
严异看着眼前的人仅仅过去了三天,可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那张娇艳动人的脸庞此刻变得苍白憔悴,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光彩。严异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无法理解,短短三天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曾经活泼开朗的姗姗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明明,他最爱美了。
尤其是在有了那位貌若天仙、风姿绰约的相公之后,姗姗那颗原本就热衷于美丽的心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篝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瞬间抵达了巅峰状态。
然而此时此刻,她那原本松弛的皮肤竟然不可思议地变得紧绷起来,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全身上下布满了那些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的伤口。
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痕,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宛如遭受了一场残酷的刑罚,远远不及之前那副略显老态的模样来得顺眼和自然。
燕酒则警惕地在四周来回巡逻着,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他确认这里暂时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只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他们被困在了这个面积狭小的宅院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座无法逃脱的牢笼。
这座宅院,正是当初姗姗成亲之时,家人们特意为她购置的。
期间,他们也曾试图打破那堵厚厚的墙壁寻找出路,可令人诧异的是,刚刚被破坏掉的墙面转眼间就会恢复如初,完好无损得让人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渐渐地,大家意识到,此地并非真实的世界,想要离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今天,天空中的云彩不知何时竟汇聚成了一个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俯瞰着下方这片渺小的土地。
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木似乎也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变得异常活跃起来,枝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姗姗,在这一刻终于难得地清醒过来一小会儿。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隐约间却瞧见那个最爱穿着粉色衣裳的谢长安正缓缓地从门外走进来。
只见他的手中依旧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握着一枝娇艳欲滴的桃花。
那桃花开得如此绚烂夺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而手持桃花的谢长安,则更显得人面桃花相映红,美轮美奂,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在见到这个人的一刹那,姗姗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瞬间黯然失色,唯有眼前之人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总是一脸认真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发觉我的容颜不再如鲜花那般娇艳动人,那么毋庸置疑,定然是你对我的爱已然消逝殆尽。”
此时此刻,天空之中突现奇异景象,五彩霞光漫天飞舞,宛如梦幻仙境一般。世间万物仿佛都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纷纷齐声吟唱起来,那歌声婉转悠扬,动人心弦。
在这奇妙的氛围当中,姗姗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个男子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只见那青年身材修长,露出的腕骨线条优美且清瘦有形,一袭宽大的衣袍随风飘动,更是将他衬托得超凡脱俗、清雅疏离。
然而,当他张开嘴巴说话的时候,那优雅如仙人般的身姿瞬间就被打破了。
只见他风驰电掣般飞奔向前,毫不犹豫地从目瞪口呆并且充满警惕之色的严异和燕酒身旁掠过,一把拉住了姗姗,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之意,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大大咧咧:“娘子啊,我真是伤心欲绝呐……他们居然说咱俩已经成过亲了,所以就不准咱们再办一次婚礼啦!”
这番话听起来,真可谓是如同霸王花与水仙花之间天差地别的对比。
听到这话,一向迷糊的姗姗此刻竟也难得地恢复了些许清明,她抬起玉手轻轻搭在了男子的脸颊之上,却立刻被那熟悉的温热触感烫得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话,便被青年迅速地伸出一只手给捂住了嘴巴。紧接着,青年将她紧紧地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密相依,一同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脸颊旁。只见青年笑嘻嘻地说道:
“那可绝对不行哦,亲爱的,咱们就这样挺好的呀,毕竟咱俩本来就是恩爱的夫妻嘛。”
说完这番话后,谢长安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站着的燕酒和严异二人,甚至连目光都未曾过多地朝他们瞥去一眼。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名叫姗姗的女子。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替姗姗梳理起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无比温柔,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不仅如此,他还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姗姗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眼神之中满是疼惜与怜爱之情。
看到这里,姗姗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美好的。”
听到这话,谢长安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燕酒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喂……”他望着眼前这温馨而又有些刺眼的画面,眼神显得格外复杂,有羡慕、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伤。
与此同时,站在燕酒身旁的严异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正欲冲上前去抢夺姗姗的燕酒,并对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
见此情景,谢长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转过头来,怒视着燕酒和严异,说着“还请二位暂时不要说话。”
而后回头轻声质问道:“所以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在幻境里一次又一次地死去吗?”说话间,他还气鼓鼓地伸出手,用力地揪了揪姗姗的脸蛋儿,以此来宣泄内心的不满。
只是这个不满不是对着姗姗,而是他自己。
只是语气太过于柔软,像是在问,亲爱的老婆,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沉浸在假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