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分到的灵田与宁斯年的接壤,苏云澜站在自己那方灵田边缘,仔细地观察着土壤的质地和色泽。
这里的土壤看起来肥沃松软,隐隐有着灵气流动的迹象,应该是很适合种植灵花。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动静,苏云澜转头看去,就看到宁斯年风风火火地拿着一个装满种子的袋子,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种子一股脑儿地全部撒在了田里。
苏云澜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傻了。
这种潦草的种植方法,就算是最好养活的五角花,都不见得能长出来。
“师兄,不怕挨揍吗?”苏云澜满脸疑惑地问道。
有好多种子还裸露在地表,没有被埋到土里,而且也不见他有浇水的打算。
宁斯年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没见到这玩意儿在其他地方长过,反正种不活,就不费力气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种子,根本就没期待它们能发芽开花。
苏云澜默默举起小手,压低声音道:“可是,师伯就在你后方看着呢,你不怕吗?”她的目光越过宁斯年,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哪儿?在哪儿?”宁斯年脸色瞬间巨变,身体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
这一看,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果然看到正处在暴怒边缘的师尊。
方泽南笑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道:“宁!斯!年!反了你,知道为师弄到这些种子,花了多大的功夫吗?”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压抑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宁斯年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他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可实力毕竟有限,没跑几步,就被方泽南一个闪身给抓住了。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育一下你不可。”方泽南拎着宁斯年往无人的角落走去。
其余四人站在原地,纷纷替他点起了蜡烛,眼中满是同情,幸好自己没有这么大胆,否则就和三师弟(兄)一样了。
正这么想着,没过多久,几人便听到了从那个无人角落传来的宁斯年的惨叫声。
苏云澜扯了扯楚澄的袖子,“照这个打法,三师兄没事吧?”
师伯一个丹修,竟然如此暴力。
楚澄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安慰道:“斯年皮糙肉厚的,不要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习以为常。
“皮糙肉厚?”苏云澜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怀疑。
在她眼里,三师兄白白嫩嫩的,肌肤就像羊脂玉一般细腻,哪里厚了?
看现在这个样子,三师兄平时肯定没少挨揍啊!
她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老实种田吧,可不能像三师兄这样胡来。
有这个想法的显然不止苏云澜一人,其他师兄、师姐们也都心有余悸,他们全都在各自的灵田里,琢磨如何让种子发芽的几率更大一些。
蝶影花最大的特点就是需要大量灵气,而且,这种花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阳光过于强烈的话,会灼伤花瓣和茎叶。
除此之外,苏云澜一时想不到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她打算回去看一看玉简,说不定能找出更有利的生长环境。
正当她要离开时,鼻青脸肿的宁斯年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有些蹒跚,显然是被打得不轻,他的身后还跟着面带微笑的方泽南,方泽南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感觉有些意味深长。
“云澜这是要去哪儿?”方泽南笑着问道,他的目光落在苏云澜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苏云澜看着笑眯眯的师伯,心里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回师伯,我不熟悉蝶影花的生长习性,要回去看一下玉简。”
方泽南点点头,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对着几人说道:“你们先将这本书看透了,再来种植。”
他的语气严肃,眼神从每个弟子的脸上扫过,最后又看了宁斯年一眼,加重语气道:“三天后来找为师,需将它完整背出。”
宁斯年一听,顿时欲哭无泪,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方泽南,可看到方泽南严厉的眼神,只能哭丧着脸回了一声:“是,师尊。”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本来只是想偷个懒,没想到却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现在不仅挨了一顿打,还要背这本书,真是祸不单行。
几人目送着方泽南离开,宁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摸了摸自己肿得高高的脸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真疼啊,师傅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我的俊脸都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那本泛黄的书,满脸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