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感觉身上哪哪都痛,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她悠悠醒来,发现眼前一个白胡子的老人拿着一根针在她面前晃。
死阉人!
竟然使这下三滥的招数!
她刚想挣扎,肩膀便被人按住。
“没事了,很快就好了。”一道清润温柔的声音在时月身侧响起,如同轻风拂过让人心生宁静。
莫莫,她怎么听到莫莫的声音了!
时月沿着声音的来源抬头往上看,真的是莫莫!
她想起来了,莫莫跟南屠他们来救了自己了!
时月像是受了满腹委屈一样,瘪了瘪嘴,带着哽咽的声音喊:“莫莫~”
时月刚叫出声,几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娇小苍白的脸蛋,眼眶鼻头通红,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泪水滴到江莫知的手上,凉得他整个人都麻了,后悔没把印修止碎尸万段!
江莫知拿着帕子轻轻擦掉时月脸上的泪水,颇为生硬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把身体养好我们就回去。”
“你们没事吧?”时月还记得印修止最后把大家都打伤了。
“没事,都看了大夫。”
时月看着眼前拿着银针的大夫,问:“那为什么就拿针扎我?”
李大夫插了一句:“你说呢,小姑娘?”说完又往时月手臂扎了一针。
江莫知看时月那瘪下去的嘴角,知道她很痛给自己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江莫知看时月嘴巴干裂,拿了一杯温水来,用新的手帕沾湿,再轻轻点到时月的嘴巴上。
看时月眉头一直紧皱,问:“很痛?”
“没有,就是有点酸酸的。”
“呵呵,老夫医术不敢说天下第一,但这扎针可没人敢在我面前称好。”
时月好奇问道:“万药谷谷主也不行吗?”
“那老头子,就治病厉害点。扎针?那可是能治死人的!”
“前辈还认识万药谷谷主?”
“何止认识,我们还一起比较过医术呢。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医术确实比我厉害,但我的针扎得也不差呀!”
李大夫想起刚才把时月的脉,问:“是他让你们来这寻药的吧?”
江莫知连说道:“是的。敢问前辈能否找到白羌果?”
李大夫听完没有说话,扎完针对时月说:“你现在还不能动,过一会我来给你拔针。”说完李大夫就往外面走了。
江莫知知道李大夫有话对他说,但不方便让时月听到,他给时月捻捻被子,对她说:“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时月乖巧地点点头。大夫避开她谈话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都清楚。
江莫知出到外面看南屠跟卓竹山都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亭子的石椅子上,现在正在询问李大夫关于时月的情况。
看江莫知过来,李大夫看了一眼南屠跟卓竹山。
江莫知说:“大夫有话直说便是。”
虽然南屠跟卓竹山与他们萍水相逢,但对时月能做到以命相护,他还隐瞒什么呢。
“她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再加上这次内伤,如果不尽快把体内的毒跟寒气解开。一年。最多一年。”
“什么!”听完李大夫的话,南屠“嗖”一下站起来。
他想过时月身体不好,但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就连卓竹山都大吃一惊!
江莫知反而显得淡然很多,他早就设想过这种后果,但没想到这年限越来越短了!
见江莫知没说话,南屠连追问:“大夫,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大夫摇摇头说道:“你们已经去过万药谷了,想必也有了治疗的法子,那就按那法子先治着吧。”
“可是……”
李大夫知道南屠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白羌果只有玄羌国的国库才有,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就连王爷也难说。”
江莫知开口说:“我们要的不是国库里的,我们要的是山上的。”
李大夫轻摇头:“那就更不用想了,你要说国库里可能还保存一点。近几年,那山上天气多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培育出一棵苗!”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江莫知原本答应荣王带时月来这里,就是想着能从荣王这里下手,看能不能找到白羌果。
现在来跟他说希望渺茫!
江莫知受到打击,胸口一痛,有点站不住,踉跄退后几步。
他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命运弄人呀!
“江兄!”
“江公子!”
南屠跟卓竹山连忙过来扶住他。
江莫知眼前一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噗……”
江莫知一口血吐出来后,人就失去了意识。
想到时月还在里面,南屠跟卓竹山不敢大声叫,连忙扶着江莫知回房间。
李大夫也跟过去替他把了一下脉。
“怎么样?”等李大夫把完脉,南屠着急问。
“他的内伤比你们都重,再加上气郁,气急攻心,日后要注意调休。”
“多谢大夫。”
李大夫看时间差不多,准备回去给时月拔针。
南屠叮嘱道:“麻烦大夫先别跟时月说这件事吧。”
李大夫问:“你指的是她的身体?还是他的身体?”
“都别说。”
“行!”
李大夫离开后,南屠让卓竹山先在这里守着江莫知,他不放心时月得跟过去看看。
李大夫回到时月的房间,时月一直看向李大夫的身后。
李大夫边帮她拔针边说:“别看了,他有事先去忙了。”
李大夫这话时月不是很相信,以她对莫莫的了解,这时候他一定会把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怎么可能去办其他事呢。
刚好南屠进来,时月便问:“莫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南屠也是个没说过谎的人,被时月这突然一问,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他……他说有事,先去忙了。”
李大夫拔起最后一根针,听完南屠说的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先前还让他帮忙瞒着,自己反而跑这来……
时月直直盯着南屠没有说话。南屠眼神闪躲,不敢与时月对视上。
时月冷着脸,有气无力问道:“咳咳……你到底说不说?”
南屠忽然觉得时月身上出现跟江莫知一样让人压迫的感觉。
南屠认输,张口道:“好了,我说还不行嘛,别这样看着我!印修止最后那一剑让大家都受了伤,他也不例外,再加上这几日他一直担心着你,休息不好,所以他现在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