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洛瑶走到马厩看小吉,弥兽饿坏了,管家特地倒了很多上等精饲料放在它单独的马槽里,它却一口都吃不下去,其他马看的眼都直了,还有小母马讨好的用头蹭它的脖子,它慌忙躲开头都撞了柱子:我一届神兽,岂是尔等可以轻薄的。
此时看到洛瑶终于来了,手上捧着大托盘,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它最爱的葡萄和坚果,委屈的直喷鼻息,拿马头蹭洛瑶的肩膀。洛瑶摸着小吉的脖子说:小吉乖,多吃点,明天一早我们就进皇城了。
当东方的天际线渐渐染上了一抹金红色时,高耸入云的城墙也映入眼帘了,黄城的城墙由很多巨大的石块砌成,表面覆盖着岁月的痕迹,门上挂着巨大的铜环。城门两侧是高耸的门楼,门楼上飘扬着皇城的旗帜。城墙外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水清澈见底,河面上漂浮着几艘小船,船上的士兵正在巡逻。
一座宽阔雄伟的石桥横跨护城河,连接着城墙内外。习武之人视力好,洛瑶远远看到城门外站了很多身穿锦衣华服的人,他们在等谁?
为首的男子器宇轩昂,身材颀长,他身穿一件绣有金丝的紫色长袍,袍子上绣着龙纹,腰间系着一条镶有宝石的玉带,腰带上挂着一把装饰精美的佩剑,剑鞘上同样镶嵌着宝石,与玉带相得益彰。
他五官深邃,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束在脑后,用金冠固定,显得既庄重又不失潇洒。
紫衣男人看到洛瑶一行车队缓缓驶来,大步走上石桥,大臣们分列两旁,紧随其后,他们身着朝服,按等级列队,大臣们后面跟着皇家的禁卫军,身着铠甲,手持长戟,神情肃穆。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洛瑶护送的车队上。
洛瑶疑惑:他们在迎接谁?像是在看我们。
越接近城门,洛瑶就越感觉那个紫衣男子身影眼熟。
当车队在石桥前停下时,紫衣男子双手缓缓抬起,十指并拢,声音洪亮凌厉:“恭迎帝师——”,鞠躬的角度恰到好处,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后面的大臣也都一齐作揖鞠躬,声音整齐划一:“恭迎帝师——”。
老管家扶着沈太师已经下了车,沈太师乐的捋了捋胡子:“老夫当不起三皇子亲自出城来迎。”
紫衣男子几步上前换过管家,亲自搀扶着太师说:“父皇昨天晚上知道您已经在外城驿站了,本想派董公公来接,又怕太晚了影响您休息,今天城门没就开让我候着,让我亲自驾车送太师进宫,夫人和小姐,我让禁卫军护送回府。”
沈太师笑的更开心了:“昨天快到的时候城门已关,又不是军机要务,要守规矩,在外城住一晚何妨。
洛瑶正潇洒的下马,一回身对上紫衣男子的眼神。
是她没错!一个眼刀就送了过去:胆子太大了,就这么大剌剌的进皇城!
是他没错!确认过眼神,这人就是墨染,他竟然是三皇子?他瞪我干嘛?认出我了?我面纱好好戴着呢!
刚听到帝师,洛瑶的嘴巴就张大了,这个老人家说自己是老师,也没说是皇帝的老师啊!
现在又看到了这个人,洛瑶刚闭上的嘴巴又张大了,都不知道哪个给她的震惊更大。
还没进皇城呢,洛瑶的脑子已经快转不过来了,心中嘀咕:皇城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想想又觉得自己运气真好,本来还想着偌大的皇城,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岂不是大海捞针,没想到这人是皇子,还能在城门口迎接他们,虽然接的不是她。
大臣们也纷纷上前,向太师行礼,他们中有的曾是长者的弟子,有的则是深受长者思想影响的后辈。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老师,您一路辛苦了。”一位大臣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沈太师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那道不怀好意的寒光,应该不是错觉,看来自己的归来任重道远。
“走吧,一起去拜见皇上。”沈太师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充满了力量。
大臣和侍卫们纷纷让开道路,沈太师在他们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城门。
在皇城的晨光中,一辆六驾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城门口。马车通体漆以皇家特有的朱红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身上绘有金色的龙纹,连车轮也是金色的,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华盖是苏州缂丝工艺,一寸就要一两黄金。车厢由金丝楠木制成,坚固而华丽。四周镶嵌着透明的琉璃窗,保证了车内的采光。
太师皱了皱眉:太奢华,太高调了,一辆车而已,还不如坐我这个弟子的车,结实又质朴实用,他上次藏在地板里的桂花酒不知道还在不在。
三皇子不知道老人已经动了这么多心思,搀扶上车,亲自驾车直奔宫城。
尽管皇帝未能亲自前来,但让自己的儿子带着大臣们来迎接,坐着自己的御驾进宫,给足了老师仪式感。
此刻他正在望仙阁焦急的等待,不自觉的踱步走了十多圈,看的董太监眼都花了:皇上,老奴给您倒了杯茶,您坐下歇歇,看这时辰老太师应该已经快到宫门口了,老奴亲自去接。
皇帝旋了旋玉扳指,这个国家的未来,他的未来,需要老师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