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从前世起,恨也从前世来,柳云涯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为前世的他们报仇,杀妻之仇,杀妻夫之恨,一定要报!
“你这般好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子,东风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柳云娘一手抓柳云涯的手,一手抓秋景的手,秋景蹲了下来,把柳云娘枯瘦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你们都要好好的,一定要照顾三愿,三愿是…”
远方传来呼唤的笛声,柳云娘闭上双眼,追逐笛声而去。
“云娘!”
“云娘!”
柳云涯声音悲切眼泪流了下来,秋景四处张望不知所措。
柳小宝突然看到柳云娘手臂上有金光闪烁,以为柳云娘袖子里藏了金子,急忙跑上去拉开秋景摸索起来。
“金子,金子在哪里!”
“娘,姐身上藏有金子,快来找!”
柳小宝还没摸到金子就被冲过来三愿拉起来踹飞,柳小宝被踹飞撞到树上,柳母心疼坏了没心思顾不上金子,跑过去关心柳小宝。
“为什么,为什么我救一命,为什么不还我一命,为什么不还我娘的命来!”
“云娘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快醒过来!”
“娘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呜呜,我不要你死……”
三愿抱着柳云娘哭得撕心裂肺,好像柳云娘真是她母亲。
秋景任由泪水打湿脸颊。
没有停尸,没有棺材,三愿、秋景和柳云涯按照柳云娘的遗言,直接将她的遗体焚烧,留下骨灰,和李东风的骨灰放在一个盒子里,安葬在李家村东边的枫树山上。
三个月内痛失两个最亲密的人,三愿用了三天时间才能缓过来,
三愿呆呆地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远方,哀叹一声,转头看看站在身后的男人。
这个被三愿救回来的男人是京城茶商温家的大公子,叫温赦。
温赦,京城温家的大公子,温家从商八代积累了无数财富,富不过三代,温家也不例外,到了温赦这一代,温家只能勉强算是京城的大户人家。
温赦是温家嫡出大公子,没有经商天赋,后天又不学习,一天到晚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关心家里的生意,就是一个妥妥的纨绔子弟,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只蛀虫。
两年前温家老爷病逝后,温家的生意全权由温老爷的继室秦氏打理,秦氏生了一个儿子叫温子然,温子然是继室所出不是温家家产的第一继承人,秦氏想要他做唯一的继承人,就要干掉温家嫡长子温赦。
两个月前,温赦和狐朋狗友外出郊外,秦氏派出杀手暗杀温赦,三名杀手身手了得,只会两脚猫功夫的温赦被砍个半死,温赦生命力顽强身负重伤一路逃到武陵郡。
温赦逃到武陵郡时被杀手逼到悬崖边,掉下悬崖,杀手见悬崖深不可测,断定温赦已死,没有下崖寻找。
“温家容不下我,我实在无处可去,好心善良的三愿师父你就收留我吧。我会干活,不会白吃你一口饭。”温赦拉三愿的小手哀求一个容身之地。
三愿虽然伤心但脑子还算清醒,“长期留你一个男人在家里,我还要不要名声了,还俗之后我还要找如意郎君呢!”
三愿不会养一个吃白饭的。
温赦撅起嘴巴,“那你赔我人参和灵芝!”
“那是你的人参灵芝吗,它们长在地上,你碰巧躺在上面而已,再说我还救了你一命!”
“救命之恩当用钱相报,是你要给我钱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没见过要救命恩人给钱的,什么玩意!”
三愿生气地甩开温赦的手,让他伤好之后立马走人。
温赦邪魅的丹凤眼一转,又黏上去引诱道:“三愿师父的救命之恩,温赦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三愿师父,我愿意做你的如意郎君!娘子,来,先亲一口定下情缘,再……”
温赦有点小激动,嘟嘴巴过去,被三愿一巴掌打扁推开,温赦还不死心还扭动身体黏上去,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静音和静竹看到。
静音和静竹念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开始打听起来。
静音:“小师叔,你还没还俗呢,就跟男人勾搭上了?”
静竹:“小师叔,他是你男人,屋里边的娃是你跟他生的?”
静音和静竹是莲花庵的尼姑,只是比三愿小三岁,但辈分比三愿小,三年前三愿外出游历时让她们帮忙照看房子,她们几乎天天来这里开小灶。
今天,她们在河里抓了一条鱼要拿来这里开荤。
莲花庵好像只有她们两个吃荤!
三愿也不太清楚,反正她们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是三愿那个偷吃荤腥的师姐把她们抱回去抚养,她们的师父偷吃荤腥,她们自然也偷吃荤腥。
静音和静竹是身在庵堂心在红尘,还有两颗八卦的心,三愿外出三年带回一个男人和一个娃,这事三愿回到桃园县一个时辰后,她们就听说了。
“小师叔是真的吗,他们真的是你的男人和你的娃?”
“妙清师祖还没成亲生娃,你做徒弟的赶在她前头,厉害了!”
“好像这个男人不是第一天跟你回来的男人,我听说第一天跟你回来的男人温文尔雅的,是个矜贵的公子。这个男人长得跟狐狸精似的!”
静竹再瞅瞅这个男人,长相妖艳,眼尾还涂了红色的胭脂,真是勾人的狐狸精,真担心小师叔驾驭不了。
三愿解释,“阿妨是何副将的女儿,这个男人是我从猛虎山救回来的,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听信谣言乱说。”
说起何副将,三愿才想起何副将临终托孤送的马,“这两天光顾着伤心,忘了把马牵回来!”
三愿说完就往外走,奔去李昌盛家把马要回来。
静音:“把马要回来,把他们打一顿,狠狠的打,看他们还敢惦记师叔的家产!”
静竹心狠,“干脆打死算了!”
帮三愿看家的静音静竹可是受够了李昌盛一家的气。
静竹:“快把鱼杀了,我去烧火,师叔回来要喝一口热的!”
“师叔她男人你要出去?去干嘛?最近附近突然冒出一个穷凶极恶的割鸡恶魔,没事不要出门,省得被割鸡鸡!”静音可不想她师叔以后没有性福。
“男人没了鸡鸡就没女人爱了,你千万要保护好鸡鸡。”静竹也好心提醒。
温赦听两个小尼姑一口一个鸡鸡的,脸都臊红了,但转头一想觉得她们说的很有道理,女人跟男人不就是为了那个吗!
以后他一定要把三愿尼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让她吃好喝好穿好睡好,不能让她白活一趟,尽力让她再过一段快乐幸福的日子,算是对她的补偿。
温赦一边幻想还一边愧疚,屋内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他立马停止幻想,急忙进屋哄孩子。
“不哭不哭,阿妨乖乖,不哭不哭,爹来抱抱你,马上就有鱼汤喝了!”
静竹:“果然是师叔的孩子,果然是跟这个男人生的!”
静音:“狐狸精,勾人魂,师叔哪挡得住那个诱惑,师叔跟她师父不一样,她喜欢骚的!”
“我也爱骚的,我以后也要找个骚的。”静竹心里头也喜欢千娇百媚的男人,县上勾栏里的男人就很骚,但她要找个干净的。
“我要找痴情专一,又有钱的……”
两个尼姑一边弄鱼汤一边商量人生大事,听得温赦臊得慌。
三愿把李昌盛一家三口揍了一顿,李昌盛看着被打得吐血的儿子,李旺财跪在地上叫三愿奶奶,李昌盛畏惧三愿手里的利剑,只好把白马还给三愿。
三愿把马牵走的时候,杨菊花还冲她吐了一口血沫,还说不稀罕三愿的臭马,但眼里的恶毒和贪婪却是赤裸裸的。
李昌盛一家不仅好吃懒做又无赖又恶毒,虽然被三愿和妙清教训过无数次,但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认定三愿和妙清再怎么不耐烦也不敢杀人,所以从来不把三愿师徒的警告放在心上,这次占不了便宜,就想着下一次,一次接着一次,就像弄不死的水蛭。
李昌盛一家还很记仇,三愿走后,他们一家三口就一瘸一拐的去县上找李春芽出主意教训三愿。
李春芽是李昌盛的大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有点姿色,两年前被县上沈家二公子看上做了姨娘。
在李昌盛一家四口的恶毒谋划下,第二天一大早衙差就上门带走三愿和温赦还有阿妨。
李昌盛一家状告三愿和男人通奸生子,败坏风气,让县令孙淼治三愿和温赦的罪,把他们沉塘以正风气。
李昌盛一家是这样想的,弄死了三愿和温赦,三愿的房子和马就是他们的了,然后再把三愿的娃卖去当童养媳。
当李旺财看到长相妖孽的温赦时,两眼发光,立马改变主意,决定弄死三愿,把温赦卖到勾栏里。
李旺财急忙改口:“大人,三愿强迫良家男子、玷污良家男子并生下孽种,这种行为败坏道德风气,罪大恶极,天地不容,应该沉塘淹死!”
三愿跳起来想给李旺财两嘴巴却被衙差按住,被按住的三愿破口大骂,“李旺财你放屁,大人你不要听他们胡扯,他们眼红我的马,我不给,他们就害我!”
三愿转头狠狠地吐李旺财口水,又大骂起来,“你们一家子不是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夜黑风高夜,我一定会宰了你们,宰了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还有沈廷武一家子,敢害我,一个都别想活!”
三愿满眼恨意吓到了李春芽,李春芽跳出来维护自己的男人,“是你自己不遵守妇道,通奸生子,关我家男人什么事!”
“我什么时候通奸生子了?阿妨是英雄何副将的女儿,是何副将临终托孤把阿妨托付给我照顾,马是何副将给我的报酬,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一家败类,放开我,我要宰了他们,现在就宰了他们!”
三愿奋力挣扎,两个衙差按不住,再加两个才能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