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栀榆同为公主的姜迎正坐在她身旁,姜迎看到这一幕后顿时为小雅打抱不平:“你干嘛要打人?她站在旁边没说话,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打她?”
“我凭什么?就凭本宫是她的主子!”白栀榆柳眉倒竖道。
“主子就可以随便打人了?你好不讲道理!”
“哈!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来教训本宫?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姑母,是你的长辈!你再敢造次,小心本宫连你一起打!”
姜迎冷笑一声,不再说话。白栀榆说的没错,她是姜迎的姑母,姜迎若是顶撞她,是对长辈不敬,就算告到白文林那里去,姜迎也不占理。
可没想到过不多时,白栀榆就感觉自己刚才打过小雅的掌心奇痒无比,白栀榆用护甲轻挠了一下,但是越挠越痒。白栀榆被迫摘了护甲,用指尖去挠,但是掌心都挠出了红血丝,症状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你!你个小贱人!过来给本宫挠挠。”白栀榆指着小雅道。
“你别让她帮你挠了。”一旁的姜迎忽然开口道。
“本宫使唤下人,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不是拦着你使唤她,我是在救你。你这掌心的症状,就是因她而起,你还让她碰你,岂不是雪上加霜。”
“你说什么?”
“我是丹疆最有名的神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丫鬟小雅,身上有病。是一种怪病,只要触碰了她的肌肤,就会奇痒无比。”
“什么?!不可能!我之前打过她很多次,向来都没事。”
“任何疾病都有潜伏期,她之前只不过是没发病而已。”
白栀榆闻言慌了神:“那她这病……传染吗?”
“当然。”
“快离本宫远点!”白栀榆喝道:“滚!滚得越远越好!”
小雅闻言连连退后,她虽害怕白栀榆,却也害怕自己真的染上了怪病。她走到姜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求安乐公主殿下救奴婢,听闻您是丹疆第一神医,求您救救奴婢。”
姜迎皱皱眉道:“你这病……确实不好治。你随我来吧。”
姜迎将小雅带到了无人处,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公主殿下,你笑什么?莫非……奴婢的病治不好了?”
“我笑是因为你根本没病。”
“啊?”
“我刚才给白栀榆手心下了毒,所以她掌心才会奇痒无比。我故意跟她说你得了怪病,就是为了救你离开苦海。她得知你得了这怪病,自然会嫌弃你,将你退回内务府。到时候我和内务府知会一声,教内务府把你送到我府中来。你放心,我定不会打骂你。我不仅不会打骂你,平时我在白陆国中的时日也少,你只需要帮我看好公主府就行了,不用做什么活计。”
小雅完全不相信这等好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惊讶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你……不想来我府上吗?那你想去哪,我可以帮你和内务府说。”
“不不不,奴婢太想去服侍安乐公主您了,奴婢觉得您和萧公子简直太太般配了。”
婚礼结束后,白栀榆果然把小雅打发去了内务府,并对内务府说她得了怪病。内务府正愁不知道如何安置小雅,姜迎便向内务府讨了她来,此为后话。
且说婚礼现场上,方逸尘用内力收了那些蝴蝶,并将其放生。叶照眠说道:“能够驭使蝴蝶这般自如,恐怕非寻常人所能做到。”
方逸尘道:“我让那蝴蝶落下,是以内力吸引。若要让那些蝴蝶飞上天去,还牢牢附着于那些红纸之上,除了要有强大的内力,还需要懂得蝴蝶的习性。在这白陆国中,既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又懂得豢养昆虫的人,恐怕只有……”
叶照眠冷笑一声:“那自然是你那位老相好的老相好了。”
“哎,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他二人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我可是清清白白。”
眼见自己自己精心豢养的蝴蝶被方逸尘收入袖中,又被他放生,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楚临川恨得目欲滴血。
白栀榆让楚临川在婚礼现场制造血光之灾,对于楚临川来说,杀人并不难。但是若真的出了人命,很容易便查到他头上。
楚临川上回假死逃生,如今已经是被通缉的逃犯,他若再白金城犯下杀人案,很容易便会查到白栀榆头上,查出是她一直容留楚临川留在白金城。
楚临川不怕杀人,但是害怕连累白栀榆。因此他便设计了这出喜事变丧事的诡计,驱使白色蝴蝶附着在红色彩纸之上。
没想到此计竟又被方逸尘破了。
楚临川恼恨不已,转身离开。他穿过一条空无一人的暗巷,准备回公主府别院。
“这位公子请留步。”
楚临川闻声回头一看,见是一名身着一件华美绝伦袍服的女子开口唤自己。
那袍服的式样楚临川之前从未见过,它以深邃的午夜蓝为底,上面绣着繁复而精细的银色符文,它们在幽暗光线的照耀下微微闪烁,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充满未知的力量。
袍子的边缘镶嵌着细腻的蕾丝,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匠人的精湛技艺,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海浪般优雅而富有节奏。她的肩头披着一件轻盈透明的纱幔,纱幔上绘有精细的似乎含有神秘力量图案,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增添了几分飘逸与梦幻。
她的颈间佩戴着一串由各种稀有宝石串成的项链,每一颗宝石都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与她深邃的眼眸相映成趣,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秘密。一头柔顺的长发如同夜色一般漆黑,瀑布般垂至腰间,几缕发丝不经意间拂过她如玉般细腻的脸庞,为她平添了几分柔情与妩媚。
那女子看上去不会武功,容貌也没有攻击力。但楚临川见到她,却不由得心下一凛,心中无名升起一丝惶恐与压迫感。
他刚才走过这条暗巷的时候,明明看到这巷中空无一人,这女子怎么会凭空出现?而且,以楚临川的耳音,他居然完全没听到这女子的脚步声!
在这位美貌女子的肩上,优雅地栖息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牡丹鹦鹉,它成为了她华丽装扮中的点睛之笔。
这只牡丹鹦鹉的羽毛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调色盘,集万千色彩于一身。它的头部是鲜艳的翠绿色,如同春天里最嫩的叶子,散发着勃勃生机;而背部则铺展开一片绚烂的宝蓝色,深邃而神秘,宛如深海中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胸部和腹部则是柔和的鹅黄色,温暖而明亮,如同初升的太阳,给人以无限的希望与温暖。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它那对翅膀上点缀着的点点红斑,如同晨曦中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为这鹦鹉的整体形象增添了几分高贵与典雅。
鹦鹉的眼睛圆溜溜的,闪烁着聪明与好奇的光芒,它时而低头啄食女子手中的谷物,时而抬头与她对视,仿佛能读懂她心中的每一个想法,两者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信任。
“公子可有兴趣算一卦?”女子开口道。
楚临川这才明白,原来这女子是名卦师,怪不得她穿得衣裳看起来那般奇怪。之前听白栀榆说,白文林为了白慕锦的婚事,恨不能将全国的卦师都请到了白金城。这女子估计也是借机来这里骗钱的。
楚临川用冷峻的眼光白了她一眼,转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