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照眠听方逸尘讲述完这一段往事后,怒不可遏:“所以,你因为别的女人,打了我儿子一顿?!”
方逸尘对这句话百口莫辩。因为楚临川喜欢白栀榆、白栀榆又喜欢方逸尘,楚临川才想杀方逸尘。楚临川为杀方逸尘,设计抓了叶扶摇,所以方逸尘回来才揍了几下叶扶摇的屁股。
从逻辑上来讲,叶照眠这话没错。但方逸尘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比窦娥还冤。
“你刚才不是保证不生气了吗?”
“我什么时候保证了?”
方逸尘一回想,叶照眠刚才确实没保证。他忘了如今的叶照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女,她现在的心眼子比自己还多。
方逸尘决定反客为主:“这事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都是那个白栀榆一厢情愿,我跟她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观你和墨舆国那个陈旌可就不一样了,又是跟人家并肩作战,又是和人家假扮夫妻,还把自己的独门武功传授给人家。”
“最可恨的是!当时你我都要成亲了,你还假借护送代琳娜之名,跑去和那个陈旌私会!害我一直蒙在鼓里。”
方逸尘这一招的确让叶照眠出其不意。关键是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实情。
陈旌原本是墨舆国淳亲王府的侍卫长,后来身染重病,被沈璃浅所救。治愈后便一直跟在沈璃浅身旁,护卫她的安全。
淳亲王发动政变时,他与叶照眠一道拱卫了墨容垣与沈璃浅的安全。沈璃浅在民间开设戏楼,两人也的确曾演过夫妻。也是在这一过程中,陈旌对叶照眠情愫暗生。
叶照眠自然也知道陈旌的心意,但她一直没有回应。
后来叶照眠离开墨舆国前,将自己一招制敌的剑法“流云出岫”绘制成了剑谱,托人转交给了陈旌,算是还了他一份情。
至于护送代琳娜与陈旌见面的事,叶照眠则多少有些冤枉。陈旌如今是沈璃浅手下的得力干将,前去边境接代琳娜,陈旌自然最为合适。叶照眠当初害怕方逸尘多想,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这……这都是谁跟你说的?”
“当然是阿垣。”
“墨容垣!他可真行!嘴这么快!”叶照眠咬着后槽牙道。
“他要是不和我说,我还不知道,叶女侠这些年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方逸尘阴阳怪气地道。
“墨容垣还和你说什么了?”
“他还和我说,弟妹原本是可以治好你的不育之症的,但是你不让,因为你不想给任何男人生孩子。”
“他……连这也说了?全说了?!他和你可真是……兄弟情深呐。”叶照眠咬牙切齿地道。
“那当然,阿垣可是我亲弟弟。自然要向着我。”
“呵!”叶照眠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知道了。我就是这般,你若看不惯,那便和离!”
此时门口忽有异响,叶照眠打开门一看,见是叶扶摇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中噙着两汪泪水:“爹娘不要和离!扶摇不要爹娘分开!”
方逸尘赶忙上前给叶扶摇拭去泪水:“幺儿不哭。爹娘不过是开几句玩笑罢了,不会分开。乖,你先回去睡。”
哄走了叶扶摇,方逸尘回来之后,口气明显软了许多:“你不……不想生就不生了嘛。反正一个扶摇就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至于那个陈旌……”方逸尘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阿眠一定是因为心中惦念着我,才拒绝了他,对不对?”
“那你可真是想太多了。”叶照眠丝毫不留情面地道:“我只是不想跟任何男人发生纠葛罢了。男人就是麻烦。”
方逸尘一张俊脸瞬间被气得煞白。
叶照眠看他这副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方逸尘,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气我也就算了,怎么还骂我?”
“我说无论有没有你,我都不会和陈旌在一起,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这证明他在我心中,从来就不是夫君的人选。而你一出现,”叶照眠伸手轻抚着方逸尘的脸颊,“我便没有其他选择。”
方逸尘心想,阿眠果然是变了许多,现在的她,也太懂得怎么勾人了吧。
两人之前分别了数日,也算小别胜新婚。加之刚吵过架,难免要用成年夫妻的方式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睡在隔壁的叶扶摇听到响动,被吵醒,赶忙起身去敲门:“爹、娘,你们动手打起来了吗?”
“回去睡你的觉!”方逸尘没好气地道。
此刻,白陆国,白金城,柔嘉公主府内。
白栀榆轻轻拨弄着手上的护甲,一个眼神都没给堂前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所以,你又失败了?”
“公主,在下差一点就得手了,主要是方逸尘那厮太过狡诈!”楚临川微微躬身,一双眼睛却不住在公主身上逡巡,心想:公主最近看上去又瘦了些,不过不该瘦的地方没瘦,她这条新裙子衬得她的腰身甚是好看,若能上手搂上一搂……
“砰!”白栀榆一拍椅上扶手:“你休想欺瞒本宫!本宫让你去活捉方逸尘,你去干嘛了?”
“我活捉了他儿子……”
“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是想杀了方逸尘。可却技不如人,没能得手。”
白栀榆这句话戳中了楚临川的痛处,楚临川紧皱双眉,不再答言。
楚临川毕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白栀榆知道,自己也不能将他压得太过,她勾唇轻笑,站起身来,走到楚临川面前,用戴着护甲的手指搭上楚临川的肩,随后一路抚上他的颈、颌、直至面颊。
“这回的事,本宫不与你计较。你若真那么想杀人,不如去杀了叶照眠那个贱人。你总不至于,连一个女子都收拾不了吧。”
楚临川只得敷衍地轻“嗯”了一声,他行走江湖多年,虽未曾与叶照眠打过照面,但是叶照眠的事迹也是耳熟能详。楚临川心想,那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子,那是连方逸尘都奈何不了的女子,让我收拾她,恐怕你得替我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