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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和方逸尘的交易

    叶照眠亲自为孩子取名为叶扶摇。后来叶照眠虽说平日里常年在外做工,但是只要回到梅坪派,她都会亲自照顾和教导叶扶摇。

    之前她在墨舆国时,沈璃浅每年都会给她放两个长假,她亦有时间回来照顾叶扶摇。所以叶扶摇虽说养在迟非晚名下,却与叶照眠最亲。

    一夜雷雨过后,云破日出。清晨,叶扶摇起床时,叶照眠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早餐。

    叶照眠厨艺过人,之前在墨舆国时,还曾为沈璃浅开办的酒楼做过主厨。每次叶照眠一回来,便是叶扶摇改善伙食的日子。

    叶照眠看着狼吞虎咽的叶扶摇,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她对叶扶摇道:“我出去一趟,你老老实实在院里,不许出门闯祸。”

    叶扶摇“嗯”了一声。

    叶照眠走出院门后,便直奔客房而去。她猜想的没错,果然,方逸尘还赖在梅坪派不肯走。

    叶照眠一进方逸尘院中,见院门口的小径上铺满了梅花的花瓣。叶照眠见状有些奇怪,心想按说这并非落英的季节啊。

    “这花瓣怎么都落下了?”叶照眠问。

    “落英缤纷待佳人嘛。”方逸尘从房中走出,笑吟吟地道。

    原来他早就料到叶照眠肯定会来找他,故意将梅花花瓣铺满小径。

    叶照眠一听方逸尘开始说骚话了,转头就走。“哎哎,”方逸尘拦住了她:“你看你,这么大脾气呢,我不弄这些了还不行?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来赶我走的吧?”

    叶照眠停下了脚步,问方逸尘:“你真的很想跟我一道去幡冢山?”

    方逸尘点点头:“那是自然。”

    叶照眠道:“那我们做个交易吧。”

    方逸尘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叶照眠道:“你答应收叶扶摇为徒,我就同意你和我一道去幡冢山。”

    方逸尘万万没想到叶照眠居然会向自己提这个要求,有些惊讶:“你我当初有过约定,为不给丹疆武林带来混乱纷争,你我都不可以收徒。”

    原来方逸尘和叶照眠的武功实在太过强大,是江湖中人人向往的武林绝学。但一来修习这顶级绝学需要一定天赋,他们也怕教出个不成器的徒弟毁了自己一世英名;二来则是为怕武林中人争相当二人的徒弟,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叶照眠道:“叶扶摇的武学天分很好,若得你指点,就算不能达到你的高度,练个七八分,总是没问题的。”

    方逸尘道:“可是叶扶摇已经拜过师了呀。他再拜我为师,这迟非晚能同意吗?”

    武林中有规矩,一徒不能擅自拜二师,除非得到了授业恩师的许可,或是由授业恩师引荐,才可另拜高人为师,否则便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但这基本就相当于承认自己的授业恩师武功不如后来的师父。江湖中人最重脸面,除了极为疼爱徒弟的,否则一般人也不愿这般教徒弟打自己的脸。

    迟非晚在梅坪派中虽说为人谦和有礼,但梅坪派众人为了保存他掌门丈夫的颜面,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公然提起他武功差的事。叶照眠和木祁宁夫妇的感情素来很好,自然不可能去做这等伤害迟非晚颜面的事。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只教他武功,但是不能有师徒之名。他不能教你师父,你也不能让旁人知晓此事。”

    “啊?”

    “怎么?你不愿意?”叶照眠一挑眉道。

    “我可太愿意了。”方逸尘笑了笑,一脸讨好:“叶女侠都发话了,别说让我教个小孩,就是让我上九天揽月……”

    的确,能让身为武林盟主的方逸尘亲自教武功,还没有师徒之名,恐怕只有叶照眠发话才能做到了。

    “我走了。”叶照眠一听方逸尘又开始说骚话,直接冷下脸来,转身便走,方逸尘又拦住了她:“等等。其实我这次上山来找你,是想问你,四年前……”

    叶照眠却压根没有理会他,只留下一句“待会我就把他带过来”,便径直离开了。

    叶照眠回到自己院中,将方逸尘答应收他为徒的事告诉了叶扶摇,叶扶摇听后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伸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哎,你干嘛?”叶照眠心疼地问。

    “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叶扶摇搂住叶照眠的脖颈,大声道:“方逸尘收我为徒了!方逸尘真的收我为徒了!”

    叶照眠看着叶扶摇近乎癫狂地又蹦又叫,赶忙制止道:“哎,这事你可得严格保密,打死也不能让你师父师娘知道,不然的话,我就死定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保证不说。”

    送叶扶摇来到方逸尘院中后,叶照眠便走了。此番以真实身份再度相见,方逸尘用眼打量着叶扶摇,那眼神依旧是那般温柔,还带着几许慈祥,还有几分叶扶摇看不出来的意味。

    方逸尘终于开口道:“你小叶姨真的是很疼你啊。”

    “我知道,她一向最疼我了。”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叶照眠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她此生从不开口求人。但她居然肯为了你来开口求我,足见你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

    方逸尘这么一说,叶扶摇才意识到叶照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略低下头去,乖巧地道:“我知道了,等我长大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小叶姨,绝不再惹她生气了。而且我也不会辜负小叶姨和你的栽培,我一定好好练武,争取成为一代大侠!”

    “成为一代大侠,这是你的人生理想吧?”

    叶扶摇点点头。

    “那你知道,你小叶姨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吗?”方逸尘问。

    “成为天下第一?不对,她已经是了。那是……挣很多很多的钱?”

    “咳咳。”方逸尘尴尬道:“她挣钱那也是为了养活梅坪派的女弟子们。她这一生只有一个理想,那就是守护好梅坪派。这是她曾经向她的师父单掌门许下的誓言。她所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她这一生,也只为这一件事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