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能有沈神医亲笔写的医书,不对,沈神医那医书是她亲笔所写,是专门为你写的,所以……那医书是你专门为我求来的?”
想通了此节,姜迎越发感动,她用力晃着叶照眠的胳膊:“叶师姐,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好了好了。”叶照眠从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身体本就弱,更得注意休息。”
“遵命!”姜迎刚举步要走,叶照眠又叫住了她:“等等!”
叶照眠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鬼鬼祟祟来我院中做什么?你是不是把你偷听到的事都跟叶扶摇说了?”
叶扶摇跟姜迎虽说总是吵嘴,但两人关系却极好,有什么新鲜事都会第一时间跟对方分享。如今姜迎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瓜,自然要第一时间告诉叶扶摇。
“嘿嘿嘿。”姜迎一脸心虚地道:“那什么,叶师姐,我的赶快回去休息了,睡不了子时觉,对我身体可是很不好的。”
姜迎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叶照眠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姜迎,待会还要对付叶扶摇这个小祖宗。整个梅坪派,就属这俩人最不让人省心。
叶扶摇趴在门边,原想等听到叶照眠的脚步声再假装站在墙前面壁思过,没想到叶照眠故意使出绝顶轻功,叶扶摇还没听到声音,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我让你在房中面壁思过,你在干嘛?”叶照眠一把揪住叶扶摇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事实上叶照眠根本没有用力,她知道叶扶摇在撒娇,但还是松开了他的耳朵。
叶照眠走到桌边坐下,冷着脸对叶扶摇道:“去把戒尺拿过来。”
“啊?!”叶扶摇苦着脸道。
“啊什么啊?”
叶扶摇哭丧着脸慢吞吞走到墙角,将戒尺取来,递到叶照眠手中。
叶照眠接过戒尺,用力在桌上一敲,吓得叶扶摇一个哆嗦。
“我问你,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叶扶摇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把五百两银子丢了。”
“砰!”叶照眠用戒尺再一敲桌子,叶扶摇又是一哆嗦:“你反思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个?!”
“可你不是最爱钱了吗?还有什么事比丢钱更重要?”
叶照眠被叶扶摇当面揭短,气得脸都绿了:“我问你,谁让你离开你何师姐擅自行动的?被骗钱是小事,万一把你拐走了再伤了你性命怎么办?”
叶扶摇没想到,在叶照眠心中,自己的安危比她素来最在意的钱还重要,赶忙低下头认错道:“扶摇知道错了,今后不敢了。”
“手伸出来。”
叶扶摇哆哆嗦嗦将左手伸了出去,见叶照眠挥起戒尺,他吓得两眼一闭,双肩一缩,一副受惊的小兔模样。
叶照眠见状顿时心软了,戒尺停在了半空。她素来心疼叶扶摇,这回听说叶扶摇丢了,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慌张。
好在叶扶摇总算平安归来,叶照眠有种宝物失而复得的感觉,此时也不舍得真打他。她伸手揉了下叶扶摇的头,柔声道:“以后不许再胡闹了,听到没有?”
“嗯。”叶扶摇乖巧地点点头。见叶照眠不再生自己气了,叶扶摇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叶照眠身侧,满脸兴奋地问:“所以你真的是叶照眠吗?那个陈易就是方盟主对不对?他比我想象中的还帅气。你知道的,我从小最崇拜他了。当然,也崇拜你,嘿嘿。”
叶扶摇一提方逸尘叶照眠顿时又来气了,故意问道:“那你觉得我跟他谁厉害?”
叶扶摇不愿意在叶照眠面前说假话,却也不想伤她的心,只能挽着她的手臂,“嘿嘿嘿”地撒娇。
叶照眠一见他这般模样,自然猜到了他心中的答案。她伸手刮了一下叶扶摇的鼻子:“小白眼狼,真是白疼你了。”
“没有。在我心中你们俩一样厉害。只是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梦想成为方盟主那样的人。虽说我现在年纪还小,武功也不高,但只要我努力练功,总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厉害!”
叶照眠看着一脸纯真,满眼闪着希望的光芒的叶扶摇,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会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你的理想。”叶照眠在心里道。
习武之人,得名师指点殊为重要。方逸尘能和叶照眠并肩,成为丹疆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物,一方面是因为天赋异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本就不低。方逸尘的师父师娘方公方婆,原本便是隐居在丹疆的世外高人。
而叶照眠的师父单琢光得梅坪派开山祖师的真传,也是一代高手。可迟非晚的武功,如今已是初出茅庐的何安晏的手下败将。在叶照眠看来,迟非晚的武功根本称不上武功,充其量也就是健身操。
这倒也不能怪迟非晚,他自幼家境贫寒,少时便做了当铺的学徒工,他的武功不过是由街边卖艺的杂耍艺人指点,自然难有大成。
可这叶扶摇不仅痴迷武学,还很有天分。他在迟非晚的教导下,短短几年,便已经能和师父打个平手。可见以叶扶摇的天赋,若能得高手指点,纵然不能似方逸尘一般睥睨江湖,但至少也能成为一代高手。
此时窗外闪过一道强光,叶扶摇见状浑身一激灵,一头扎进叶照眠怀里:“要打雷了,今晚你哄我睡。”
叶照眠轻拍了下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之后便牵着他的手去了卧房。
窗外雷声阵阵,不多时便下起了暴雨。叶照眠坐在床前,替叶扶摇盖好了被子,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叶扶摇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均匀。
每到打雷闪电的雨夜,叶扶摇便会有应激反应,必须要她陪着才能入睡。叶照眠心想,这也许和他被带回梅坪派前的那段悲惨经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