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陪着张起灵,陪着他一起雕刻着那块石头,一开始张起灵雕刻的漫无目的,后面他回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云归,再看看那一间屋子的屋顶,低头看着手里的工具还有那块石头。
有时候他会停止雕刻,站在屋子外,沉默。
云归就站在她身边,看着沉默的张起灵,伸出手,握着他的手,他没有躲开,没有松手,反而回握了云归。
后面,慢慢的,张起灵知道自己要雕刻什么了,虽然雕刻出来的很粗糙,但是那个雕像已经初具模型,那是他自己。
小孩儿也每天都来这里看看张起灵雕刻的怎么样,云归每次都在,都在陪着张起灵。
后来,一天天的过去,云归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在这里待了多久。
只知道,那一天,他照常来屋子外站站,上师和他说,他可以进来了。
云归没有进去,只是搬张小凳子坐在门外,看着雪景,在仔细的听听屋内的动静。
屋外,小孩儿就陪在她身边,屋内,张起灵静静的握着阿妈的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阿妈。
晚上,云归会看一会月亮,难得的晚睡,后面回去自己的院子,她也想她的妈妈了,还有爸爸,姐姐。
第二天,云归照常坐在那张没被搬走的小板凳上面,小孩儿照常陪着她坐着。
云归看着雪景,伸出手,雪落在手掌心,化为雪水,云归笑了,“有一种坐看云卷云舒的那种感觉。”
雪景,她在等着张起灵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有看,张起灵回来之后,她也有在看,又在看雪景,也有在看处在雪景中的张起灵。
每一次看雪景,每一次的心境都不大一样,每一次的情绪,也都不大一样。
云归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作家写雪,写雪景。
小孩儿还会托腮观察她,“你怎么笑了,诶,你还哭了?”
云归的嘴角是上扬着的,她在笑。
但是她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浸满了眼泪,眨了下眼睛,泪珠就一颗颗的脱框而出,在脸上留下泪痕,然后从脸上滴落,落到了雪地里,被雪掩埋,她在哭。
“你怎么又哭又笑的呢?”
云归吸吸鼻子,擦擦脸,“我也不知道啊。”
云归转身看看身后关上了就没再被打开的房门,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上师来到他们身边,看着房门叹息,随后看着小喇叭,招招手,带着他走了。
只留下云归一个人,她看看天,看看雪,看看房门,然后捂着脸,坐在了凳子上。
张起灵在里面无声的陪伴着,云归在外面小声的捂脸啜泣,她还注意着不然自己吵到屋内的张起灵。
直到天黑,她起身离开,屋内,张起灵的手指微动,耳廓微动,随后继续握着白玛的手,注视着床上躺着的白玛。
在这里有个好处就是,冰的东西很常见,所以冰敷也很容易,云归敷了敷眼睛才入睡,不然第二天起床的话,眼睛会肿的很难受的,到时候睁不开就不好了。
第三天,云归照常的坐在门口,情绪上看不出来昨天的崩溃,小孩儿也照常坐在她身边,今天小孩儿对她的态度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在她笑着揉他的脑袋,把他揉的七荤八素的之后,他气鼓鼓的恢复了之前和她的相处模式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