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郎看着绵绵的笑脸,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在所有人看来,他们相处的很好很好,就连偶尔绵绵在夜深人静之时,也会恍惚。
再度回想起脑海中,第一次见面的那双眼睛,还有每一次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她又再度握拳,自我安慰。
有时候实在是憋的多了,她还会爬起来,胡乱的对着一个方向挥拳,手舞足蹈的,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像是在打着某个人发泄。
俗称,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虽然她的那套拳法根本不能称之为拳法。
捣毁仙阶,是个大工程,其中的阻力,很大,司马亮为百姓,但是他的上面,还有县令压着,还有他同级别的县丞,还有那些来自州府的书信
绵绵在云鼎仙阶一待,就待了将近半年。
从一开始的严加看守,守卫每一天汇报她的一举一动,到后面,放任她一个人,白天走出云鼎仙阶,到了云鼎的县城内。
从一开始身后跟着好些人,到后面她身后跟着的守卫任由她支配。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着,她已经被驯服了,她已经永远离不开云鼎仙阶这个无形的牢笼,哪怕给予她自由,丢掉了那些枷锁。
何玉郎也开始越来越忙,不过,不论再忙,他总是会抽出时间来见见绵绵。
一开始好整以暇的逗着绵绵,就像逗弄着那些有趣的宠物,后面,他可以只是坐在那里,听着绵绵手舞足蹈的和她主动分享着她一个人出去的‘探险’经历。
轻蔑的,傲慢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柔和,他看她的视线,从动物,到了人。
何玉郎对绵绵的底线,变得一变再变,压得很低,只要绵绵没有逃跑的行为,不论她做了什么,何玉郎都是放任的态度。
哪怕绵绵偶尔遇到了那位云鼎仙阶的实际掌权者,‘不小心’给了他几下子,让他疼痛的哎哟直叫唤,何玉郎也能够眼睛都不眨的护着绵绵。
当然了,何玉郎表面上还是会做做样子的,只是在只有绵绵和他的时候,对着空气翻白眼,安慰绵绵,说她没做错,只是下次不要这么光明正大,他还帮着她糊弄过去。
甚至,要是绵绵产生了逃离的想法,只是说说,没有付之行动,他也只是当着听听就过了,当然了,绵绵逃离的想法一直都没变,她也不可能被驯服着就接受了,也不可能对着何玉郎说出自己想要逃离的想法。
她不会拿自己的安危,也不会拿司马县尉他们的信任做赌。
云鼎仙阶,牵涉在其中的,不只有她,还有很多人。
再度出去逛夜市的绵绵去了和司马亮约好的地点碰面。
得知了一个噩耗,司马亮的县尉之职被罢免了,由某个世家子弟从长安而来接任。
虽然这个消息不算得上好,但是经过司马亮的开导,他也可以转为在暗处搜集仙阶的情报继续行动。
下一任县尉的任期最长是一个月,司马亮还是暂且代为处理县尉的事务,绵绵已经摸索到了云鼎哑奴的大致制作地点,一并交给了司马亮。
何玉郎现在做什么都不避讳着绵绵,所以她也就知道了何玉郎和那位吕仙客并不和睦的消息。
哦,对,吕仙客就是云鼎仙阶的实际掌管者,他还是云鼎的市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