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眨眼的时间，高考就悄然到来了。
姜堰明明记得，上次抬头看黑板还有二十天。
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高考就到了。
高考前两天放假，不过老师也没有松懈，而是强迫所有学生，必须上线参加网课。
班里有穷学生，老师也早早的准备好了备用手机。
破手机打游戏不行，用钉钉倒是顺滑流畅。
不过再怎么说，网课也不是学校，所以老师每天只是开半天的课，也害怕让学生们压力太大。
姜堰整个人撒了欢，白天父母不在家，便跑到沈鹿家。
虽然沈鹿每天午后才会起床，姜堰也没有要求沈鹿为了他改作息时间。
沈鹿的皮肤，本身就不适合被日照。
叮铃铃，姜堰的手机响了起来。
“唔……扶我起床。”
沈鹿带着困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出来。
姜堰看了眼时间，十点十一分。
走进卧室，姜堰就看到沈鹿正在揉眼睛。
“呵，你要是红眼病了，倒也看不出来。”姜堰打趣了一句，扒开了沈鹿的手，用纸巾轻轻替她擦拭眼睛。
眼睛是一个人面部最脆弱的地方，如果不是一般的信任，根本不会让别人触碰自己的眼睛。
沈鹿哼哼一声：“当我不知道吗？红眼病是眼白红，又不是虹膜变红。”
姜堰笑了笑，没有反驳。
照顾女孩起床的一天，开始了。
先是抱着女孩上轮椅，然后推着她进卫生间。
将沈鹿抱到马桶上，姜堰起身离开。
等沈鹿喊自己的时候，姜堰在进门，重新把沈鹿抱到轮椅上。
因为水池结构问题，沈鹿自己洗脸的话，会把衣服全都弄湿。
所以就连洗脸这点小事，也是姜堰来代劳。
“唔……你可以重一点。”
“我又不是泡沫做的娃娃，没那么容易坏。”
姜堰的动作可谓轻抚鸿羽，好像她沈鹿是什么瓷娃娃一样。
姜堰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变。
少年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沈鹿心里和吃了蜜一样甜。
“你今天网课结束了？”沈鹿突然问道。
姜堰摇了摇头：“没事，老师问起来我就说去卫生间了呗。”
“倒是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沈鹿搂住姜堰的脖子，轻轻在姜堰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早安吻。”
“起的这么早，当然是担心某人等我太久，没心思学习啦。”
姜堰尴尬的笑了笑。
昨天放假一整天，姜堰都没有学习的心思，只是一个劲的盼着沈鹿什么时候醒来。
想不到只让自己等了一次，少女就为自己改变了作息。
姜堰回吻额头，又看了看沈鹿娇艳欲滴的小嘴……
再等等，再过不久，自己就能亲到了。
“早晨吃包子，还是我妈昨晚包的。”
“可别嫌弃隔夜，这可是我妈刻意给你留出来的。”
“我这个她最喜欢的大儿子，都不让碰呢。”
周悦文包的包子，是传统的东北酸菜粉条猪肉馅，主要还是照顾姜堰和姜守土这俩人的口感。
不过沈鹿也很喜欢吃，或者说对所有的东北菜和四川菜都很好奇。
尤其沈鹿很能吃辣，对于四川菜系的喜欢，更要凌驾于东北菜之上。
“我才不嫌弃呢，我奶奶教育过我，不要对别人的照顾指指点点。”沈鹿又变成一副傲娇的样子。
打开保温盒，里面摆着两个一看就是东北的大包子。
这大包子，一个就有姜堰半张脸这么大，除了东北，沈鹿很难想象其他地方日常会做这么大。
轻轻咬一口，猪油的味道混着酸菜和煮肉香，瞬间充斥在嘴里。
沈鹿心里坏坏的想着，以后吃完四川菜，就帮姜堰……
嘿嘿，辣死他。
姜堰看了两眼沈鹿吃东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两人的过往。
最开始遇见，沈鹿像是一个很有礼貌的正常少女。
稍微接触一下，就能发现沈鹿内心的敏感，和经常害羞的性格。
在深入了解后，又能发现沈鹿开朗的性格。
百变少女啊，这是不是就是说，娶一个媳妇就相当于娶了好几个？
这算纯爱故事，还是牛头人冲锋？
“姜堰！你干什么呢？”视频里，老师的声音突然传来。
姜堰猛地回过神，连忙低头认错。
轻轻的批评了姜堰几句，老师只说了句：“下不为例。”
便不再过多纠缠。
姜堰有些惊讶，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恨不得直接叫家长。
怎么在家网课了，老师反而不怎么管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马上毕业的原因？
一上午的网课结束，姜堰关掉了手机，开始给手机充电。
沈鹿这会已经在卧室里开始作画，姜堰凑上前静静看着沈鹿开始工作。
有一说一，虽然沈鹿画的东西不正经，但是沈鹿工作的样子却极为认真。
咕噜。
沈鹿突然咽了一口唾沫。
画面正画到，漫画女主帮男主咬的剧情。
姜堰：……
我收回很认真这个评价。
一直等到沈鹿伸个懒腰，打算休息一会的时候，姜堰递过去一杯水。
“小鹿，和你说个事呗。”
看着姜堰笑嘻嘻的表情，沈鹿疑惑的眨了眨眼。
“什么事？”
姜堰搓着手，突然有些纠结。
他一方面虚荣心作祟，一方面又有些担心沈鹿的心里想法。
“那个……高考的时候，你能不能和我妈一起……一起穿旗袍在门口等我？”
“我老妈她先说的，可不是我要求的……”
“这个……你要是不愿意也行，其实我也挺担心你被人用异样的眼光……”
沈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姜堰的嘴唇上。
明明嘴巴还没有合上，这根手指却好像有魔法一样，封印了姜堰说话的能力。
“我愿意啊。”
“阿姨也和我说过这件事，不过我当时有些担心，你会不会被朋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我也挺担心你被朋友孤立的。”
姜堰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听到沈鹿担心自己，姜堰豪气的一摆手，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
“管他们干啥？还歧视残疾人，这种人就应该筛选出来，直接和他们绝交。”
“咳，那既然你想去，我也想让你去，你不担心我，我也不担心你……”
“那这件事就说定了？”
沈鹿笑着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