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担忧地说:“晓婉!你离开济世医院这么久,不耽误工作吗?”
“不耽误!我培养了一名大学女同学当副院长,还是我们的同志。”
余晓婉贴他耳边轻声道,突然反应过来,负气地说,
“楚哥!我可是担心你的头痛病才留下来的,我再观察几天就走。”
项楚欣然道:“好吧!观察几天再走。”
他带着一个女人在前线转悠总归别扭。
不一日,神风督战队抵达了滕县外围。
小小滕县,竟然出动了鬼子两个师团。
而且,空中有数十架飞机疯狂地扫射。
上百门重炮猛轰四周城墙及城门。
整片的城墙已被轰倒,夷为平地。
到处都是死去的兵士,土地被鲜血染红。
余晓婉惊愕地说;“楚哥!鬼子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打一个小县城。”
项楚在地图上标绘敌我双方态势图,解释说:“滕县是津浦线北段最后一个拱卫徐州的军事重镇,向南是台儿庄、徐州。
现在我方主力还没有抵达台儿庄,滕县若是失守,鬼子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方面军就可立即会师徐州,徐州很快就失守了。”
余晓婉担忧地说:“你不说川军的装备最差,他们能守住吗?”
项楚摇头道:“守不住,但是能为主力集结台儿庄争取时间。”
此时,张林茂报告:“将军阁下!矶谷师团长要和你通话。”
项楚拿起无线电喊话器,笑问:“矶谷师团长!有何贵干?”
矶谷师团长笑道:“藤原将军!我们和106师团强攻4天,以牺牲两千的代价,打死近万支那守军,着实不易。”
他话锋一转,央求道:“能否请您暂缓上前线督战?”
项楚知道华北方面军还对自己的督战不大理解,以为打不下就要处斩,笑盈盈地说:“矶谷师团长!把部队停下休整,不攻都可以。”
哪知矶谷师团长以为他说反话,斩钉截铁地说:“藤原将军放心!藤原师团立即发起第九次冲锋,一定全歼支那滕县守军。”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项楚疾呼,哪知对方已关闭无线电对话器。
过了半小时,鬼子朝滕县百炮齐发。
刹那间地动山摇,城墙倒塌,砖石乱飞。
从北面南苑机场飞来20多架鬼子轰炸机。
炸弹如雨点般朝滕县外围45军与城内41军122师官兵的头上顶落下。
“我这”
项楚十分自责。
此时,外面有人在高呼:
“请问藤原大人在吗?”
项楚听到这声音有点熟悉,急忙走出装甲汽车,一看是大阪码头的警务所所长板田本雄,如今成了一名少佐军官。
项楚上前递给他一支烟,疑惑道;“板田君!你也来支那从军了?”
板田本雄接过烟,苦笑道:“藤原大人都从军了,板田岂能逃得过?”
项楚看了一眼他的胸前标识,疑惑道:“板田君!你在十一军第四师团,怎么跑这里来了?”
“应该说是大阪师团。”
板田本雄笑道,顿了顿,压低声音说,“藤原大人!板田现在是大阪师团运输中队队长,被派公差运输廉谷狙击小队过来,专门消灭支那的高级将领。”
项楚内心大惊,依然不动声色地说;“廉谷狙击小队有多少狙击手?”
板田本雄伸出五个手指头,悄声道:“60名神枪手。”
项楚笑道:“那你少伸了一根指头,哈哈!”
此时,甘荣奔了过来,热情地和板田奔雄打招呼:
“板田君!好久不见。”
板田本雄高兴地说:“野比君也从军了,哈哈!”
不多时,60名扛着狙击枪,身穿跟地形一样颜色的鬼子狙击手如鬼魅般从滕县奔了过来,直接窜进了运输卡车,明显担心被人看到。
项楚疑惑道:“板田君!廉谷狙击小队还要去哪里?”
板田本雄低声道:“前往徐州!刺杀支那高级将领。”
此时,一位鬼子中佐狙击手在车门边炫耀高呼:“板田少佐!支那滕县守将已被廉谷击毙,腾县守军全部歼灭,咱们该出发了。”
项楚聆听城中稀疏的枪声,内心感慨:“川军王铭章师面对2倍之强敌,竟然能硬扛4天,着实不易,打出了川军的血性。”
“马上!”
板田本雄朝他点点头,向项楚二人躬身道,“藤原大人!野比君!板田告辞,祝御身大切(身体安康)!”
项楚微笑回应:“御身大切!”
板田本雄转身奔向运输卡车。
甘荣疑惑道:“大人!板田为什么不像其他军人说武运长久?”
项楚苦笑道:“大阪人骨子里崇尚经商,不想打仗,一心只想发财做生意,所以平素都会祝愿身体安康。”
甘荣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野比还得加强学习。”
“嗯!学无止境。”
项楚拍拍他的肩,转身走进装甲汽车,立即向宋夕发出电文,报告藤县已陷落,廉谷狙击小队60名狙击手将潜入徐州刺杀我军高级将领。
很快,宋夕回复电文:“蒙眼人!已通知第五战区做好防范,七条!”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约定不称呼姓名,启用麻将桌上的代号。
此时,无线电喊话器传来了矶谷师团长的喊话声。
项楚拿起喊话器,笑问:“矶谷师团长!难道攻占了滕县?”
矶谷师团长感激地说:“感谢藤原将军督战激励,矶谷师团全歼支那41军122师代军长王铭章在内的所有军人,深表感谢!”
“这跟本一代目无关!”
项楚苦笑道,放下喊话器。
他一阵急火攻心,突感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楚哥!”
余晓婉疾呼一声,急忙将他扶住,扶他坐下。
项楚黯然道:“晓婉!实在太虐心了。”
“别想那么多!”
余晓婉急道,给他针灸按摩,担忧地说,
“楚哥!你头痛就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
项楚苦笑道:“晓婉!我不会成白痴吧。”
余晓婉含泪笑道:“你成白痴反而好,把别的女人全吓跑,剩下我一个人照顾你一辈子。”
此时,张林茂接收了一封电文,轻声念道:
“将军阁下!华北方面军寺内司令官让我们去台儿庄督战。”
“这小鬼子的动作可真快!”
项楚恨恨地说,顿了顿,吩咐道,“小林君!将电文给千代少佐,让他通知各中队向台儿庄开拔。”
“哈咿!”
张林茂急忙领命,奔出装甲战车。
项楚喃喃自语:“最好追上廉谷狙击小队,将他们弄死才好。”
“还在想!”
余晓婉呵斥道,急忙打开行军床,霸气地说,“病人!赶紧躺下休息,暂时不要管督战鬼子的事了。幸好我没回上海,否则你头晕乱说胡话,分分钟暴露。”
项楚依言躺下,央求道:“晓婉!你还是先别回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