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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以后再不下象棋了

    苏州河南岸为英法租界,后演变合并为公共租界。

    苏州河北岸为虹口美租界,因日侨民大量涌入,反被喧宾夺主,成了日侨民区。

    其实上海从无正式的日租界,因为1896年日本与大清签定《公立文凭》,选了杨树浦为租地,但日本觉得地界太偏没有同意。

    后宝山吴淞发展起来,日本自选为租界,被时任上海市长蔡钧否决。

    所谓后来的虹口租界,那是日本为了侵略上海而自认的一个桥头堡。

    “楚河汉界”棋社便在苏州河南,英租界区域。

    当然,若这棋社在苏州河北面的日警察管区,王森武即使棋瘾再大,死也不会过去。

    对于项楚来说,英租界就是自己的后花园。

    英租界警察局局长詹姆士曾经被黑帮绑架,还是他受人所托,以“千面奎哥”的身份亲自出面,才救下他一条性命。

    “不如直接让詹姆士出面搜查棋社!”

    项楚想到此处,迅速驾车驶出虹口日侨民区。

    红花需要绿叶配,没有小弟不好办事。

    项楚将车驶到一处电话亭,致电李山:

    “山哥!你开车带10名身手好的兄弟,带家伙赶到苏州河33号电话亭,那个王记杂货店前,我在这里等你们。”

    “是!”

    李山急忙领命。

    项楚然后拨打詹姆士的电话,寒暄几句,便直入主题:

    “詹姆士!我受人所托,要救军情处上海站站长王森武,现在这个人被‘楚河汉界’棋社扣押了。

    你知道,我若是出手,势必影响到你的治安,所以提前打这电话。”

    詹姆士自然知道,“千面奎哥”一出手肯定会血流成河。

    就像数年前救他那次,杀得一个小黑帮直接团灭,令他无比解恨。

    詹姆士忙不迭地说:“奎哥!您千万别出手,否则我不好向上面交待,我马上亲自带人去搜查。”

    项楚满意地说:“很好!我带几个手下在‘楚河汉界’棋社外面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过项楚才不会傻等,而且也不能肯定郑知礼的情报百分之百准确,等李山赶到之后,便一起驾车驶抵“楚河汉界”棋社附近。

    他吩咐李山一番,笑道:“山哥!我进棋社去下下棋,你带人守在这里,若是看到有人驾着王站长离开,立即抢人。”

    “是!”

    李山急忙领命。

    项楚下车,穿着和服,挎着武士刀,拎着一瓶清酒,一边喝,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楚河汉界”棋社。

    不消说,这家棋社是日本人开的,见如此一位带刀贵族进来,简直惊呆了。

    项楚将酒瓶砸在前台上,装作有些醉意,拔出武士刀,以十分纯正而威严的东京腔说:“你们这里有人可以比试剑道吗?”

    前台服务生忙不迭地说:“先生!我们这里是象棋社,不是剑道馆。”

    “胡说!”

    项楚取出自己的证件在他眼前一晃,大声吼道,

    “我是贵族子弟,找个人比剑都不可以吗?”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劝说:“大人!我们这里只下象棋,真的不比剑。”

    “简直不可理喻!”

    项楚把刀架在服务生脖子上,吼道:

    “快!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是!”

    服务生吓得奔上向上的楼梯。

    项楚立即走进前台,打开抽屉取出所有钥匙和登记簿,转身溜出门。

    来到车上,他迅速打开登记簿查找,在持贵宾券人员一栏,找到王建武六天前的晚九点来过这里,但是那时王建武早已经被自己抓了。

    不消说,王森武使用的是王建武提供的贵宾券进了这家棋社,即使王森武不藏在这棋社的地下室,也可以通过棋社的人找到王森武。

    此时,詹姆士领着一众巡捕冲进了“楚河汉界”棋社。

    项楚急忙脱下和服,换上“千面奎哥”的行头,外面再罩上羊毛大衣,将钥匙递给李山,吩咐道:“山哥!你带两人进去协助詹姆士,进棋社地下室,一定要找到上海情报站王站长。”

    “是!”

    李山急忙接过钥匙下车。

    所有钥匙在手,便能快速打开每一个房间,且没有遗漏,这也是项楚提前进前台拿出钥匙的原因。

    这等事情“千面奎哥”不便出面,只能在车上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名青帮弟子架着王森武走出了“楚河汉界”。

    项楚一挥手,大卡车急忙驶上前,众青帮弟子迅速将王森武弄上车。

    李山和詹姆士走了过来,詹姆士激动地说:

    “奎哥!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项楚也不下车,取出一个装了三根大金条的盒子递给他,笑道:

    “詹姆士!感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詹姆士激动地接过,躬身道:“奎哥!我为您办事理所当然,您还给钱,真是受宠若惊啊。”

    项楚赞道:“汉语说的不错!有空去楚月饭店坐坐。再见!”

    “奎哥再见!”

    詹姆士无比真诚而感恩地喊道,一直目送项楚的车离开才收队。

    项楚回到楚月饭店,立即换了一身军装下楼,来到卡车上。

    王森武满身都是伤痕,费劲地睁开双眼,见到是他,苦笑道:

    “项小子!我就知道要救也是你来救我,上海站那帮龟孙子排外,且见我来的时间短,压根就不会去救我,唉!我以后再不下象棋了。咳!咳!”

    “别说话,我马上把你送济世医院救治。”

    项楚急道,下车吩咐李山,“山哥!把王站长送到济世医院救治。”

    “是!”

    李山急忙领命,却又捂着肚子急道,

    “老大!我肚子有点痛。”

    项楚深感无语,摆手道:

    “算了!我去吧,你叫宝歌过来。”

    “好嘞!”

    李山飞也似的奔进了饭店大门。

    此时,王森武的老婆孩子刚好又过来了。

    而且这母子三人一见项楚又要齐齐下跪。

    项楚急道:“嫂子别跪了,王站长在卡车上,你们都上去吧。”

    王夫人难以置信,惊呼:“啊?!真的?孩他爸,呜呜”

    项楚带着宝歌和两名青帮弟子,立即将王森武送到济世医院救治。

    既然来了,也应该去看看新任院长余晓婉,看看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当官后会变得怎样。

    他走进余晓婉的院长办公室,看到里面一群女病人正在笑谈,全是他从党务处魔窟,即宁海路19号监牢底层水牢救出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