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司机换成了宝歌,这小子一脸的兴奋。
他激动地说:“长官!我分了这笔巨款,可以回上海娶婆姨了。”
项楚看着略显稚嫩的他,笑问:“阿宝!你多大了?”
宝歌笑道:“马上20了,邻居还没我大,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项楚点头道:“好!等咱们消停些,你就回去结婚,我放你假。”
“谢谢长官!谢谢!”
宝歌感激不尽,弱弱地问一句,
“长官!您多大了?”
“我嘛!比你大个2、3岁。”
项楚笑道,其实他的实际年龄要大,师父为了他上黄埔军校,特地把档案年龄改小了,只不过他心情豁达,显得远比同龄人年轻而已。
不多时,卡车驶回大院,在刑讯科大楼门前停了下来。
项楚跳下车,带着7位手下,将石川武夫送到审讯室。
张常胜正闲得无所事事,在审讯室里刑具火盆边烤糍粑吃,糍粑未熟,此时正闭着眼睛哼小曲。
项楚蹑手蹑脚地进屋,将一瓶“二锅头”打开凑到他鼻子边。
“阿嚏!”
张常胜打了个喷嚏,看是项楚,一把抢过“二锅头”,吼道,
“臭小子!你走路怎么像个鬼?过来干嘛!”
“抓到一名日谍,让您老活动活动筋骨呗。”
项楚笑道,转过身,朝审讯室门口拍了拍手。
宁强等人架着石川武夫进了审讯室,直接挂到大大的木架上。
此时,石川武夫已经清醒,大声怒吼:
“我是山东临沂人石武,你们抓错人了。”
他的山东话还蛮标准,张常胜狠狠地灌下一口酒,嘲笑道:
“项小子!你肯定想让我帮你屈打成招,好升一级吧。哈哈!”
“当然不是!他可是真的日谍。”
项楚笑道,顿了顿,指着宁强说,
“老宁!你跟他用临沂土话对对话,比如‘知不到啊’等等。”
宁强哈哈大笑道:“哈哈!小鬼子,我看你学了多少临沂话。”
接下来,宁强飙起了山东临沂话,石川武夫接不上茬低下了头。
项楚以纯正的东京腔冷笑道:“石川武夫!你的同伴那个今井,对叫今井松海的已经被我抓到,而且都招供了。我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是配合呢还是生不如死?”
“呸!你这帝国的败类。”
石川武夫以为项楚是日奸,恨恨地啐了他一口。
项楚早有预防,及时闪开,却吐在了宁强身上。
“你找死啊!”
宁强怒吼,就要冲上前狂揍。
“退下!”
项楚喝住宁强,对张常胜说,
“张队长!我先把这位脚盆好汉石川先生寄放在您这里,你找个人不让他睡觉就行,然后咱俩一起审讯?”
张常胜爽快地说:“行!你的手段高明,我也跟着沾点光。哈哈!”
项楚左顾右盼,疑惑道:“不对!你还有两位跟班呢?”
张常胜叹息道:“唉!去敲诈一个老板和伙计了,作孽啊,作孽!”
“报纸都登了,找来的肯定是‘西客来’的老板和伙计。唉!那个代正同真不是个东西。走啦!再给张队长两瓶好酒,两包茶叶。”
项楚招呼一声,张林茂立即溜进室内,捧给两瓶好酒和两袋好茶叶。
张常胜哭笑不得地说:“小子!你就不能一次性送完?”
“细水长流!劳烦您记住,请不要让任何人提前审讯。”
项楚高呼一声,带着手下队员走出审讯室。
不过他没有上报行动科领导,可说不过去。
在刑讯科值班室,他拿起电话打给谢行之:
“老谢!我们抓了一个日谍,现在关到刑讯科审讯室了,宁副处长突然叫我马上过去,麻烦你给组长、科长他们汇报一下。”
谢行之惊道:“老弟!真有你的,我马上报告。不过宁副处长突然找你,会不会是知道你和宁女神的事了?你可要坚持啊。”
项楚干脆打出悲情牌,叹息道:
“肯定是这件事,还有代算了。唉!”
言毕,他扣了电话,让宁强他们回去,自己拎着皮箱直奔主办公楼。
爬上二楼,他不自觉地走到电讯科门口。
刚要敲门,宁采薇刚好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项楚转过拐角,取出钥匙打开电讯设备室的门。
两人进入设备室,里面全是电讯器材与电报纸。
宁采薇轻轻地关上门,笑道:
“我刚才心灵感应你来敲门,就开门出来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
项楚笑道,将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珠宝黄金很是耀眼。
宁采薇低声惊呼:“哇!这么多。”
项楚取出一串最昂贵的钻石项链塞进她口袋,笑道:
“刚才逮到了朝阳路杂货铺那个日谍,搜出来的。”
宁采薇急道:“那么多行动队员肯定看到了,你不能贪污,把这些送给处座吧,渡过这次危机。虽然处座还没有找咱俩,但是不找才是最可怕的。”
言毕,她把那串项链取了出来,被项楚强行塞了回去。
“采薇!这是奖励你提供情报。放心!我那帮手下每人奖励了三千法币,不会有人乱说的。剩下这些我现在就对半送给你叔和处座。”
宁采薇点点头,急道:“你不要说是我提供的情报。”
项楚迟疑了一下,本想问为什么,还是点点头说:
“那好吧!我上去了。”
“慢!”
宁采薇一把拉住他,嗔道,
“傻瓜!你就这样提着皮箱上去分吗?”
言毕,她从设备室里找出2个大牛皮信封。
“对啊!应该提前分好。”
项楚缺乏送礼的经验,顿时宛如醍醐灌顶。
宁采薇将两个信封各装了2根珠宝、3根大黄鱼和5根小黄鱼,这才把一个信封递给他,笑盈盈地说:
“你先去送给我叔,不妨给他说说昨天的事,让他心里有个数。然后下来再拿这个信封送给处座,我在这里等你。”
项楚犹豫道:“采薇!可是万一咱叔看出了端倪,拆散咱俩怎么办?”
宁采薇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你觉得我叔还能拆散咱俩吗?”
“没有谁能拆散咱俩!”
项楚重重地点头,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美丽的额头。
“讨厌!被人看见咱俩死定了。”
宁采薇嗔道,把他推出设备室门,让门大开着,自己装作整理物品。
这一小段走廊只有这设备室,除了电讯科的人,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不消说,这设备室倒是一个他和宁采薇私会的好地方。
项楚上到3楼,走到宁长德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