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3人走到大门口,谢兰已经等在这里了。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本来有些肥胖的身材突然苗条了许多。
而且脸上也抹了一层白粉,遮盖了雀斑。
宁采薇介绍道:“谢队长!这是我们科里的谢兰。”
谢行之有些失望地说:“啊?!也姓谢?”
很多人数不太多的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有的还写进族谱里,那就是同姓不得通婚,可能谢行之家的族谱也有这个禁忌。
哪知谢兰笑盈盈地说:“不是!我是随母姓的。”
“哦!原来如此。”
谢行之由阴转晴,脸上露出了笑容。
凭他这个仅有身高优势、其貌不扬的长相,以及低于水平线的家世,想找眼光高于天的女军官根本就不可能,能够找上谢兰这样的女士官也是烧高香了。
众所周知,能进军事情报处的女士官家世肯定不一般。
宁采薇直言不讳地说:“谢队长!谢兰舅舅可是军政部的谢长官。”
“啊?!”
谢行之差点没站稳,被项楚一把扶住。
项楚打趣道:“瞧你这德性,一听大官就腿软,想想仪仗队那时候,你一见委座就腿软,还得我扶着你。”
谢行之点头道:“是啊!那次委座经过咱俩身边时,我的腿一软枪刺差点朝前,幸好你一把拉住我,否则我当时就要被毙了。”
宁采薇笑道:“你们俩还有这故事?难怪这么投机。”
谢行之越看谢兰越喜欢,高兴地说:“二位!今天我请客。”
项楚摆手道:“别争!今天就是我和采薇请,你俩下次吧。”
“嗯!”
谢兰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行之看在眼里喜在心底,一个劲地说:“好!好!”
这就是无意当媒人,姻缘一线牵!
此时,三楼会议室。
军事情报处正科以上干部还在开会。
行动科三组组长王风光进行了冗长的汇报,讲述了别墅事件的前因后果,末了,他总结性地发言:
“各位领导!总而言之,造成7名精英在别墅壮烈的事件,李景阳和龙其武、于特防范不力,就是罪魁祸首,跟其他人无关。”
这人真是人精,在会上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与会人员听了他的讲述,皆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议论是谁能有如此本事。
王风光还不尽兴,补充道:
“诸位领导!我还是觉得我们处里有红党的内奸,泄露了红党地下党关押的地点,然后红党地下党派出精英,采取了此次行动。”
代农早就听得不耐烦,且要抓一个替罪羊,当即呵斥道:
“行了!你这分析三岁孩子都知道,马上回去反省,3年内不得晋升。”
处座今天惩罚如此之狠,会议室噤若寒蝉,哪有人敢替王风光说一句话。
王风光想起送给代农的那些大礼,实在不甘心,强行解释道:
“处座!能否请您网开一面,我平时”
代农急忙截断他的话,大声呵斥道:
“王风光!你是组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要什么事都推到死人身上。”
“是!”
王风光起身离开,杀了代农的心都有。
代农收拾完一个,看到众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十分满足,以充沛的音量大声训斥:
“森武!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搞的,让红党摸进了那么隐蔽的别墅,劫走地下党不说,还损失了7名精英。”
王森武急忙起立,大声说:
“卑职失察,请处座降罪。”
王森武算是一个左右逢源的粗人,平时也没少给处座好处。
处座自然不会治他的罪,摆手道:“坐下吧!我要的调查结果,不是真的要惩罚你们。”
王森武如释重负,压低声音说:“处座!据卑职现场调查,应该是红党的一名超级高手所为,我们的行动队员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杀害了。”
“超级高手?”
代农沉吟片刻,脸色突然变得极难看,惊道,
“莫非红党头号杀手‘不死鸟’到南京了?”
王森武恨不能把对手说得更加强大些,这样能更好地推脱责任,加重语气说:
“据卑职分析,应该就是‘不死鸟’!”
“啊?!”
代农望了望紧闭的会议室窗户,神色有些不自然。
宁长德看在眼里,笑在心底,不动声色地说:
“‘不死鸟’有什么厉害的?红党又不搞刺杀。”
代农摇头道:“也不尽然,据说数年前,‘不死鸟’为了救出一批女学生,一人独闯上海租界,连续3夜行动,端掉数个警局,刺杀洋人高官警力上百,令租界谈之色变。”
刘翔安苦笑道:“处座!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我在总部开过一次级别特高的情报会,会上通报‘不死鸟’一人端了我们一个前线师级指挥部,实在不是人。”
“这么厉害?”
众人闻言唏嘘。
宁长德好心劝道:“处座!委座给咱们的任务主要还是对付日谍,抓红党地下党是党务处的事,近期我觉得”
代农毫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摇头道:“长德!委座说了,攘外必先安内,对付红党地下党我们还是要不遗余力。当然,日谍嘛我们还是要抓的。两个同等重要,一个都不能少。”
宁长德可不能输了面子,笑道:“处座!我听说当年上海租界悬赏百万要‘不死鸟’的人头,还派出无数警力抓捕都没有抓到,我们力量有限,若是惹毛‘不死鸟’,恐怕会惹火烧身。”
代农不高兴地说:“长德!党国军人不能怕什么‘不死鸟’,从明天起,行动科全城搜捕‘不死鸟’。”
宁长德简直郁闷死了,懒得出声,心想“不死鸟”你快过来杀了这个家伙吧。
王森武一看把抓捕“不死鸟”的任务交给他了,有些慌神地说:
“处座!能否请情报科提供‘不死鸟’的照片或者是资料?方便我们搜捕。”
此话一出,代农顿时傻眼了,把目光望向刘翔安。
刘翔安摇头道:“处座!我们没有关乎“不死鸟”的任何资料,上面应该也没有。我以前就查过,在红党那里‘不死鸟’所有的信息都是绝密。”
处座头痛得摸了摸后脑勺,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宁长德很是高兴,拿起茶杯惬意地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