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书？！
白幼幽差点捏碎手里的杯子。
她坐直了一些，“锦锦跟我提过命书，说是在楚珩手里。但我并没有在楚珩那里找到命书，楚珩是在哪里得到命书的？有没有可能让我去截个胡？”
岁宴摇头，“这么重要的东西，第六任怎么可能将它交楚珩。楚珩身上的那位只是第六任的一缕神识。
“他当时留一缕神识下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挑一具完美的身体。你和楚珩的气运相当，但他天赋差了你一点。至于第六任最后为什么选定的是他，可能因为他是个男的吧……”
白幼幽：“卧槽，这老毕登还馋过我身体？！”
岁宴：“……”
“第六任一直没有放弃重掌神曜界，你妹妹白璟锦看到的那个手握着命书的人是已经完全夺舍了楚珩的第六任。”
白幼幽放下手里的茶杯，“第六任天道，手里还握着命书，命书是咱们神曜界的一部分天道权柄。”
岁宴颔首。
白幼幽微笑：“你知道有天道权柄意味着什么吧？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对付第六任吧？”
岁宴继续颔首。
白幼幽忍不住笑了，“别闹了，人家有天道权柄耶，我有什么？他是第六道，我现在就是个金丹，我跟他斗？我还不如直接去九幽挑块风水宝地，死后好风光大葬。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葬在神曜界，我怕死不安生。”
岁宴跟着她短促的笑了一声，他眼瞳幽深，里面却又好像亮着星光。
“你明明就很想弄死他们，也比谁都清楚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你这位天道之资。”
白幼幽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眼阴沉，“是啊，我确实很想弄死他们。”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磨了磨牙。
“就是他在算计我，算计碧霄谷。什么后宫，什么打脸男配，都只是为了我们身上的大道气运，想踩着我们上位。”
白幼幽不是傻子，她已经明白，压根就没有所谓的穿书，她看到的原作不过是这位第七任天道岁宴对她的提醒。
系统是岁宴安排的，废她灵根的功法是第六任天道的分身，也就是楚珩身上这个老爷爷干的。
岁宴：“是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他垂下眼睑，遮住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寒芒，“他的命书，只剩下一次使用机会了。”
白幼幽缓了缓神色，“现在是问答时间。我问你答。”
岁宴：“你问。”
白幼幽：“我现在走的路，都是你安排的？”
岁宴：“不是，我只给你了系统和一只镯子。”
白幼幽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没触到熟悉的质感后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还在幻境里。
“那我的穿书？”
岁宴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毛，嗓音难得的舒朗，“是你自己安排的。”
白幼幽得意，“上一世按照轨迹来说，我应该是被废了一根灵根的，也就等于半废。诶，半废了还能这么牛批吗？啧，不愧是我。不过，我死的时候，也才元婴啊。”
岁宴：“不用怀疑，你的路确实全是你自己铺的。”
得到岁宴的肯定，白幼幽矜持的弯了弯唇角，但那股“老娘果然牛逼”的情绪却不加掩饰的从眼底溜了出来。
“那锦锦的重生是你做的吧。”
岁宴回答的很干脆，“是我。我欠你人情，而她是你妹妹。这是她的愿望，我没有理由不应。”
白幼幽叹了口气。
岁宴却淡定的喝了口茶，“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白幼幽想了想，问道：“我是天道之姿的话，那你怎么办？要退位吗？但我怎么感觉你们当天道的好像都不太自由的样子。你上次还没出手只是插手都被反噬了。啧，我不想当天道。”
有架不能打，做什么都要被规矩限制这也太痛苦了。
岁宴顿了顿，“你这都几个问题了？”
白幼幽：“同时问出来的按照一个算。”
岁宴把空茶杯往桌上一放，下巴轻抬示意她倒茶。
“以前的天道之所以让修士顶上，是因为神曜界的法则不完善，无法将我孕育出来。既然我已经被孕育出来了，那神曜界从此只会有我一个天道。
“且你极有可能是神曜界最后一个拥有天道之姿的人了。算起来，的确是因为我早产占了你的位置。”
白幼幽双手合十，神色十分真诚的说道：“感谢，请你继续占下去。”
岁宴眸子里蒙上一层浅淡的笑意，“身为天道确实不能明目张胆的插手神曜界中人的因果。更多时候，我们都只是一个看客。”
他眼中的笑容消失，“上次虽是第六任对你出手，但他早已经与楚珩绑在了一起。楚珩是神曜界人，他和你的因果，我不该出手。”
白幼幽再次庆幸，“还好我不用当天道。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对付那个老六？”
岁宴：“按照你现在的节奏来就好。”
“好。”
“这个幻境你想到怎么出去了吗？”
白幼幽点头，“跟这里面的‘岁宴’打一架，取代他成为新的圣子，让他跌落神坛。”
岁宴：“……”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本书他看过，里面的主角并不叫‘岁宴’。这个剧情设置，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岁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本书，我看过。”
白幼幽：“嗯？书？”
她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笑，“展开说说。”
……
日暮花海内，
“嘶……”
坐在地上编花环的太灵忽然打了个寒颤。
红羽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太灵：“忽然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