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放几人赶往青草帮据点时,远隔两千公里外的东京,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怒气冲冲的摔了枕头。
“哇——啊啊啊啊邓小白!!!”
松下翔矢猛地从床上弹起,头顶还炸着两根毛,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下一秒就翻上了隔壁的围墙。
他坐在围墙上怒斥:
“邓小白!我要睡觉!不可以再锯木头!这是不礼貌的!”
“滋啦——”
邓漪白穿着精致的白色公主裙,自顾自的拉着手中的琴,压根没搭理他。
本来练琴心情就不好,还来个活靶子。
睡睡睡!就知道睡!
越拉越难听,她自己都觉得生气,干脆放下琴用中文回喊:
“上午睡下午睡晚上还睡!狗熊夏天还知道出来觅食呢,天天冬眠你是狗猪吗?”
“能不能说日语!”
“闭嘴!”
“汪汪汪!”院子里的小白狗开始叫唤,表达着对松下翔矢的不满。
松下翔矢瘪嘴,跨在围墙上表情委屈极了。
他低着脑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墙上长出的狗尾巴草。头顶的毛还炸着,不知道是睡的还是气的。
“什么嘛”
过了十分钟,邓漪白终于不拉了,她放下手中的琴,抬头看向围墙上的人。
长长的头发用粉色发卡别住,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整个人白白嫩嫩,水汪汪的眸子好像两颗葡萄。
松下翔矢眼睛瞪的溜圆,胸膛气的不断起伏,但还真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太弱了感觉一拳就能打死似的。
他抓着一根狗尾巴草,支支吾吾道:“你,你一点都不善良。”
邓漪白:“我明天要走了。”
“啊?”
“我要回家一趟,过阵子才会回来。”邓漪白蹲下身,开始整理练琴的工具。
声音软糯平和,比刚才吼人时正常多了,练琴的火气应该是消了。
见小提琴被收到琴包里,再也没有抡在自己脑袋上的可能,松下翔矢这才从墙上跳下来,他挠了挠脖子: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我的家在华国,比这里好多啦!”
似乎想到什么,邓漪白笑的眉眼弯弯:
“那里有很大很大的房子,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
“这里也有很大的房子,很好的人,我妈妈做的东西也很好吃很好吃的!”
邓漪白将食指竖起,轻轻摇了摇:“那是因为你没去过我家。”
“切。”
松下翔矢找了个木头墩子坐下,觉得邓漪白夸大其词:“什么你家我家,我可是大航海家!”
“你家能有多好,认我当大哥!以后我带你去环游世界!”
“好的大航海家!”
邓漪白比松下翔矢年长三岁,只当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玩,她立起琴包:
“小殿下马上三岁了,上面在为他挑伴读,你不去试试?”
“试什么嘛。”
松下翔矢无所谓的摇摇头,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小殿下连话都说不全,找什么伴读,陪玩还差不多。”
“我可是要当老大的人,哪有时间去哄那小屁孩。”
“也是。”
邓漪白眨了眨眼睛,认真思考着:“皇室再傻也不会傻到让一只没有智商的狗熊当皇子伴读。”
这句话用的中文。
松下翔矢没听懂,他掏掏耳朵,皱眉问道:“什么?”
“没事,我说你这么厉害,去当伴读那可真是屈才啦!”
邓漪白鼓掌。
松下翔矢嘿嘿傻笑,如果有尾巴,此时一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大哥!有人欺负我呜呜呜!”
两人正说着,隔壁院子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松下翔矢耳朵一动,“嗖”的就跳起来,扒住墙头翻了过去。
哭声的源头是个小男孩,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正用脏兮兮的右手给自己擦眼泪。
“大哥,你给我的玩具被野夫抢走了,他还打我呜呜呜!”
“可恶啊!他在哪,我去教训他!你别哭了,我给你做个更好的!”
“野夫手里有我的木剑,我们没有武器的。”
“那好办!”松下翔矢目光在院内四下扫视了一圈,停在一棵细小的树上不动了。
尺寸刚刚好。
他举起了斧子。
十分钟后,他举着雕好的金剑怒气冲冲的领人走了。
此时,松下翔矢的父亲也睡醒了午觉,拎着水壶悠闲的打开屋门,准备给上个月花大价钱移植过来的金丝楠木浇水。
院子里已经没有直立的木头了。
“咚——”
水壶落地,穿着和服的男人呆立在斧头前,宛若天塌。
“松下翔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