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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林期的妻子

    怀里的白胖团子张牙舞爪,胳膊胡乱挥动着,“啪”的一下就甩到了藤原凉平凑近的脸上。

    他的脸上又多出一个红印。

    他深吸一口气,将怀中小不点递给旁边看护的乳母,笑的有些尴尬:

    “表弟真有活力。”

    乳母身穿藏蓝色和服,小心翼翼的接过奶娃娃:“是呢,但小殿下一向很安静,只有你来才精神些。”

    放仁刚到她怀里就不哭了,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看起来乖的要命。

    藤原凉平:“”

    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感到一个人如此棘手。

    乳母抬头看着不知所措的藤原凉平,耐有些忍俊不禁:

    “藤原君,小孩子都怕生人,熟悉熟悉他会喜欢你的。”

    桌面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看起来都十分昂贵精致。

    藤原凉平拾起一个棉花玩具,左手支住桌子,躬身用右手专注地摇动。

    不要可能,他必须喜欢自己。

    藤原凉平的侧脸棱角分明,腰身弯下,目光直勾勾的盯住下面的孩童,仿佛在看什么高价值的物品。

    其他皇子不得宠的不得宠,没能力的没能力,年龄还太大,明事理后都不怎么再与人交心了。

    只有这个小的,最有可能被封为太子。

    才两岁,正是建立感情的好时候,两人还有血缘关系,就算走的近些旁人也不会多想。

    “鲨鼻”

    怀中的孩子看着眼睛放大的脸,盯了两秒,突然转过脑袋,口齿不清的说了句藤原凉平听不懂的字眼。

    他左右晃动的手臂一顿:“什么???”

    乳母笑的温和,她摇了摇怀着抱着的孩子:“小殿下最近开始学说话了,很可爱呢!”

    藤原凉平应和,手中玩具摇的更用力了:

    “表弟再说几句。”

    “真有病啊!!!”

    林放扶着车轴,骂骂咧咧的跳下黄包车,随后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目光四处寻觅着:

    “端玉!李端玉?”

    几乎将家里翻个遍,最后终于在灶台最角落寻到个蜷成一坨的小女孩。

    “糟心孩子咋睡地下了”

    林放半蹲下身,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李端玉的肩膀,没等手掌落实手指就被烫的缩了回去。

    “卧槽!!!”

    九分熟了吧这都!

    他猛的起身,火急火燎的的跑回卧室,翻出退烧药就给李端玉喂了下去,在她身上裹了件衣服后抱起就跑。

    医院医院去医院!

    他可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是直接原因了。

    敢情妓院就是个幌子,真正要了李端玉命的是这场高烧。

    门口的黄包车已经走了,周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新的车,还好路不远,跑一阵也就到了。

    “林先生?”

    这么一顿折腾李端玉清醒不少,她迷迷糊糊叫了句,声音比蚊子都小。

    “我在呢!你别怕,我送你去医院!”林放一边跑一边回应着她的话,气都有点喘不匀。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李端玉努力撑开眼皮,却只见一张模糊的脸庞。

    他说:“别睡觉,我给你讲故事。”

    林放缓了下呼吸,绞尽脑汁编着瞎话:“那天半夜,雨很大,嗯林先生背着高烧的我去医院”

    后面的话李端玉听不清了,她的脑袋很痛,意识渐渐陷入一片混沌。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当她再次睁眼,入目便是洁白的天花板。

    “小妹妹醒了啊?”

    清脆干净的声音传来,李端玉闻声看去,床前站着一个戴口罩的年轻护士,手中还捏着一支针管: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弯腰,利落的在李端玉身上扎下一针,随后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李端玉接过杯子,呆滞的坐在那里,半晌也没有动静。

    “小妹妹?”

    护士弯着腰,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李端玉脑袋疼的几乎要炸掉,她慢慢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

    “姐姐,我怎么在这里?”

    “昨天林期先生送你过来的,天亮才走。”护士摸了下她的额头,继续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先生?

    好熟悉的名字。

    李端玉眼睛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外套,她抿了口杯中水,润了润刀割般的嗓子。

    但她怎么也记不起林先生是谁了。

    她道:“姐姐。”

    “嗯?”

    “我是谁。”

    “”

    片刻后,护士夺门而出。

    “刘大夫!!!”

    “昨晚受了太严重的惊吓,又发了严重的高烧,这才导致暂时性失忆,具体情况建议转到大医院去查。”

    刘医生推了推眼睛,从床边站起:“转到北平中央医院吧,通知一下家属。”

    就诊单上,只写了这个女孩叫李端玉,今年八岁,孤儿,其余资料一概全无。

    具体信息只能等那位林期先生过来才知道了。

    虽然没有留家庭住址,但这位先生在城中名声不小,随便一打听就能找到。

    医院很快就派人过去,林放大笔一挥就在转院手续上签了字。

    之后继续吐血。

    “呸呸呸——”

    他半跪在地上,用手背抵住嘴巴,气息有些紊乱,擦净嘴角的血后又嗑了几片药,顺下了几乎要咽的气。

    过了一会,林放从地上慢慢爬起,换掉沾了灰的衣物丢进脏衣篓,盖好被子闭上眼。

    下一秒。

    “咚咚咚——”

    “老师,您起了吗?”

    林放猛的睁眼,平时亮晶晶的杏眼此时带着淡淡的死气:“起了,等我五分钟。”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骂,脸拉的老长。

    艹啊!忘了这茬!真应该整个记事本!天天忙的跟狗一样。

    算了,这具身体过两年就死了,但接下来的二十年邓漪白过的可都是这种日子。

    小惨见大惨,平衡多了。

    林放罕见的穿了件深蓝色大褂,推开门就见宋维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正往他这边看:

    “老师您桌上的花怎么没换?”

    林放耸耸肩:“给我送花的小姑娘生病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不对,回不来了。

    李端玉病好,就直接被送到津城读书了。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接下来的剧本。

    自今夜起直至一周之后,林期将与其妻共同解放北平所有下等妓院,并妥善处理好所有女子的安身之所。

    但是,上面没写他哪来的妻子。

    夭寿了!他一个大帅哥,活了好几辈子也没见过妻子啊!!!

    上辈子就活七个月,每天光顾着传情报,搞革命,跟几个煞笔鬼子斗智斗勇,没心思谈。

    再上辈子,十九岁,正是找女朋友的好时候,可惜掉下水道死了。

    生前忙着画画,学小提琴,参加各种专业俱乐部,倒也没时间谈。

    这辈子更是谈不了一点!

    剧本上写的清清楚楚,自己三十四岁就会死,到时候金蝉脱壳换到另外一个身体里,这个身份就报废了。

    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这可咋整。

    林放脑袋都快揪秃了。

    还有几个小时就晚上了,他的妻子连影子都没有,总不能自己女装上吧?

    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