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东京第一医院?国立医院医疗中心。
藤原凉平穿着一套家居服,身体半倚在床头位置,正认真翻阅手中的书籍。
“报告!”
“进。”
藤原凉头也不抬,食指轻动,书又翻过一页。
铃木诚站到床前,似乎在思考要说些什么,犹豫好几秒,这才迟疑的开了口:
“将军,营城特高课急报。”
“讲。”
铃木诚双手紧贴大腿两侧,微微低头道:“太子在营城,让您立即过去。”
“哗啦——”
是翻书的声音,藤原凉平用手指捻了捻书页,看起来书卷气十足:
“傀儡没死透而已,你安排两个可信的人,过去直接杀掉吧。”
自己没必要亲自去华国一趟。
战场确实太危险,藤原凉平的军衔又已经升到最高,现在安心留在日本养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几年就没有休息,他身体太差了。
“可是将军,还有一件事”
铃木诚满脸木色,他戴着崭新的白色手套,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些:
“殿下死了。”
“”
藤原凉平终于舍得看他了。
“怎么回事?”书籍被合上,他将双手放在封面上方,抬眼注视着铃木诚。
“接到急报后,我去了一趟东宫御所,等见到殿下时,他已经断气很久了。”
“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铃木诚摇头:
“您知道殿下的习惯,除了围墙外的守卫,东宫御所从来不安排人。”
铃木诚进去时,整个东宫御所都是空的,他找了很久才在浴室发现了太子的影子。
地上落着一把钢刀。
浴缸里都是血,躺在里面的人咽喉被割断,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息。
铃木诚低下头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有点不太妙。
殿下的安危一向由将军负责,现在东宫御所突然出事,处理不当大家都别想好过。
到时候,死的可就不只是一两个人了。
空气死一般的宁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藤原凉平闭上眼睛坐起身,右手大拇指不自觉弯动了一下:
“现在去东宫御所,之后立刻坐飞机去营城。”
同一时间,营城。
“咚——咚咚——”
林放的房门被敲了敲,一道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殿下,您要的东西到了。”
“送进来吧。”
“哈衣!”
房门被推开,两个士兵将东西从小车里拿出,整齐的摆放在桌面后,深深鞠躬离开了这里。
“你有没有闻见,室内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走在左边的士兵抬起食指,用力揉了揉鼻子:
“没有,你出现幻觉了吧?”同行士兵否认。
“或许吧。”
两人继续巡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房间内,欧式水晶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林放捂着肚子,双脚慢吞吞落在地上。
地面铺着棕红色的羊毛地毯,并不凉 。他又懒得穿鞋,索性光着脚慢慢挪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林放抬手去拿。
油纸包被拆开。
“辣椒不香,比不上高中后门口书店旁边那家。”
“咳——”
林放牙差点被硌掉:“这豆面卷子怎么硬了,送来的人咋不包塑料袋。”
他一样一样的尝,边吃边在默默在心里评价。
窗户被风吹开,寒凉的气息涌入。林放懒得去关,自顾自吃手里的东西。
“咳咳——”
他顺手抽了条毛巾擦拭了一下,喝口酒压住了嘴里的血腥味,之后继续咬着手里的麻团。
麻团都变味了。
算了,还是关上吧,影响他吃饭了。
毛巾像丢垃圾一样被扔到地上,林放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走到在窗户边立住。
北风咧咧。
苍白的皮肤怎么也吹不红,额头被柔软的刘海盖住,风一拂就显露出来。
“破房间,连个镜子都没有。”
林放拉好窗户,明亮的玻璃上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破镜子,看都看不清。”
第二天,上午十点四十二。
房门再次被敲响,外面传来东本大治的声音。
“殿下,将军到了。”
“知道了,让他等一下。”
二十分钟后,林放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他斜着眼睛看了门口的藤原凉平一眼,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送你来的飞机还没走吧?”
藤原凉平侧身走在他旁边:“没有,怎么。”
“我要去日本,现在就走。”
“现在不行。”藤原凉平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飞行员需要休息,晚上八点再走。”
林放无所谓的点点头。
“随便你。”
反正什么时间都一样,就是晚上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