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玫瑰花的是两条纤细的胳膊。
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女生走了进来,她的头发半扎着,刘海处别了一个同色系的发卡。
孙忠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殿下。”
林放双眼直愣愣的,他看着那个女生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确认什么似的,试探性的张开嘴:
“妈?”
孙忠良:“???”
蓝裙子:“??!”
室内很安静,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秒,两人都疑惑的看向床上的林放。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没什么。”
林放面部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应该是怕牵动伤口,他僵硬的笑了两下: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的名字叫麻子。”
这人长的和他的妈妈一模一样,林放刚才不小心恍了下神。
孙忠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向林放介绍道:
“这位是邓主任独女,邓漪白,邓小姐。”
林放:Σ(????)?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邓漪白?!
这不我太奶名吗?!!
邓漪白一直沉默不语的立在一旁,闻言上前两步,看着林放浅笑道:
“不用介绍了孙主任,我们以前认识的。”
林放:“???”
什么认识,原主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你!!!
你明明在我的记忆里
林放又往后缩了缩,等待着邓漪白的下一句话。
“我听说你家里着火了,没什么事情吧?”邓漪白将手中的玫瑰花递了过去,关切的问道。
这花可收不起啊我的太奶!
林放浑身打了个哆嗦。
邓漪白,1908年生,后出国留学,1933年归国,1944年牺牲。
是他妈妈的太奶奶。
据资料显示,这人也是他们的同志。
这太奶奶来是为了给他送花的?
是为了来取他的狗命才对吧?
林放看着那束鲜艳的红玫瑰,咽了咽口水。
好漂亮
刺上会不会有毒
“你放桌子上吧,我身体不太方便,谢谢你。”
谁家好人看病患带着红玫瑰啊,刺上肯定抹毒了,拿远点拿远点。
自己可别一不小心被大义灭亲了。
邓漪白闻言将花放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就开始削了起来。
林放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把刀,生怕它突然瞬移出现在自己的胸口上。
苹果皮唰唰落下,邓漪白将刚刚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整齐的放在盘子里,轻轻推到林放面前。
“吃点水果吧,对身体好。”
她微笑的看着林放,林放也惊恐的看着盘子里的水果。
下一个被削皮切块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孙忠良看着邓漪白刚刚放下刀的手,提醒道:“邓小姐的手沾了些果汁,要不要先去清洗一下。”
“也好。”
邓漪白低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站起身来,小步走出了病房。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林放和孙忠良同时转头,林放率先开口,低声问道:
“她知道我的身份?”
“只知道你是太子,怎么了?”
“没事。”
林放默了默,这俩人不是一条线上的,所以太奶是真会鲨了他。
孙忠良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津师大学的学生,被带去做人体实验了。”
“什么?”
闻言,林放的声音险些没压住,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孙忠良,迅速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人是昨天晚上抓过去的,今天中午实验便已经开始了。”
林放的手紧紧捏着身上的薄被,小声问道:
“人关在哪里。”
“城东,一所医院的地下室,那里已经被改造成临时实验室了。”
两人声音很小,不靠近去听几乎听不见什么。
林放皱了皱眉,得想个办法出院,可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啊
未等他开口,邓漪白推开门走了进来,林放瞬间眼前一亮。
“邓小姐。”
“嗯?”
“你今天方便吗?”
“方便的,怎么了?”
林放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穿上拖鞋就站到了地面上:“那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
“你的身体”
说话间,门已经被推开了,林放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病号服就站在门口,他回头笑了一下:
“我咳咳很好。”
“”
等两人都出了门,林放这才将门关上。
室内很空旷,床单带着些许褶皱,白色的被子被人胡乱团成一团,干净的墙上挂着一幅崭新的古典字画。
“哗啦——”
字画被人轻轻掀开,露出一个穿着棕黄色军装的胳膊。
“将军,人都走了。”
铃木诚仔细的扫视一圈,这才回头说道。
室内,藤原凉平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开了口:
“跟上他们。”
“哈衣。”
字画被人放下,柜门轻轻合上,丝毫看不出这是两个连通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
包括此时的林放。
司机让十恶不赦的自己粗暴的赶走了,车是孙忠良开的,开的很快。他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向身后的邓漪白。
这个时候自己再说走,是不是不太礼貌
那就
林放默默的下调了健康值,脑袋向右偏了偏,准备开始吐血。
谁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毕竟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