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岗村在十几名老兵的掩护下,躲进了一个狭小隐蔽的溶洞内,溶洞口在一个峭壁边沿,大量的杂草遮住了溶洞口,外面很难发现。
此时,那名断腿的日本老兵临死前发出的凄惨叫声,在溶洞中回荡,让躲在里面的岗村等人不禁心惊肉跳。几名老兵面面相觑,他们不想躲在这狭小的溶洞内,一旦被发现,他们面临的下场很可能就和刚才那个老兵一样。这些顽固的军国分子们既不想投降,也不想这样惨死。他们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准备冲出溶洞。
“八嘎!”岗村轻声呵斥道,“你们难道想去送死吗?你们要去送死,请不要连累其他人!”
岗村的吼声让这些人暂时安静下来,但他自己也轻叹一声,“我知道大家都不想被烧死。我也不想。就在这里躲着吧,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就自尽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无奈。
天色已经大亮,整个战场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只有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时不时地响起。中国军的士兵们正在四处搜索,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可疑点射击,不时投掷手雷,以确保没有敌人潜伏。
李上校和直属空降团的刘上校并肩站在一名准将身边,这位王姓准将正是这次作战的总指挥。他的职务是第 3 集团军作战部副部长,此刻他的神情严肃,没有丝毫因为这场胜利而表现出的兴奋。
“清理的情况怎样?敌首有没有找到?预计有多少人脱逃?”王准将的三连问让在场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作答。一名中校副官手持一叠汇总的数据,快步上前,汇报道:“目前清点的情况如下,毙敌 2354 人,俘虏 7651 人。大约有 100 多人从 537 团二营四连阵地突破逃出去,其余逃脱的应该不多,估计就几十人。他们是趁夜色混乱,脱离大队独自脱逃。”
副官继续说道:“在击毙的敌人中,经阿部副官的确认,有三名大队长和十几名中队长,基本上歼灭了他们的绝大部分骨干。俘虏了敌酋之一的孤山西藤,还有他的小儿子。但是,还没有发现岗村盐步。根据阿部的介绍,岗村与他的十几个近卫也没有找到,是否与脱逃的那股敌人有关,暂时不得而知。”
准将微微点头,对中校副官及时统计数据的工作表示满意。他转头看向李上校和刘上校,问道:“你们觉得呢?”
李上校他们是最后从小镇冲出来的,他们的身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和尘土。刘上校看了看王准将和李上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他知道,这是王准将对自己的一次考验,也是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刘上校深吸一口气,仔细回忆了战斗的每一个细节。他摇摇头,缓缓说道:“王副部长,我不认为岗村随脱逃的小股敌人逃出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准将没有立刻表态,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刘上校,似乎在等待他进一步解释。刘上校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第一,岗村在发现被包围组织突围时,他所处的位置是在我们脚下这片区域。而脱逃的小股敌人在南面 700 多米的地方,以岗村的速度,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到那里,然后放弃这么多部下独自逃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和作战风格。”
刘上校顿了顿,接着说道:“其二,阿部副官与岗村副官分开的时间大约在黎明时分。那个时候,那小股敌人已经处于疯狂突击逃跑的状态,他们根本不可能停下来等岗村的到来再脱逃。这一点从我们在战场上发现的踪迹也可以得到证实。”
王准将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再次问道:“那么你认为岗村现在应该在哪里,为何找不到?”
刘上校思考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道:“王副部长,我认为岗村一行现在就躲在附近一个秘密的溶洞内。这里的敌人对地形比我们清楚,他们很可能利用这个溶洞来躲避我们的搜索。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强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王准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所有部队都听你的调动,马上展开地毯式搜查,绝不放过岗村!”
刘上校领命离开后,王准将把李上校叫到一边,低声说道:“李上校,知道为何不让你参加搜索岗村的行动吗?”
李上校一脸无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不就是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嘛,我知道,一会我就和先遣营动身,向南走,争取赶到日月潭。我想,高山族人应该在那里吧。”
王准将对着李上校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寻找是绝对不行的。就算你找到了他们,可对方要是故意躲着你,根本不见你,那你又能怎么办呢?要知道,陆战队司令部下达的命令可是要我们礼貌地与他们接触,绝对不能使用强硬手段!”
李上校一脸愁容,茫然无措地看着王准将,他知道自己的方法确实行不通,但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王准将看着他这副样子,真是又气又急,忍不住用手指了指他,语气严肃地说:“现成的人你不知道用,到处乱跑乱撞能有什么结果?”
李上校也不是个笨蛋,他立刻意识到王准将可能有了主意,连忙问道:“王部长,您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我吧!”
王准将故意卖了个关子,不紧不慢地说:“我哪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有人有。”
“谁?快告诉我!”李上校迫不及待地追问。
王准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孤山西藤不就是现成的人吗?据阿部副官讲,孤山和那几个头人都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