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向渡边正夫提议,让56师团以抽丝的方式脱离,他的计划是:56师团逐步退却,司令官下令沿线治安军接受56师团的指挥,然后,56师团以部分兵力与治安军各中队、大队合组。让他们以56师团名义作战,56师团的骨干兵力悄悄地脱离,沿缅东一线,向泰国转进。泰国是日军在东南亚唯一的盟国,56师团借道泰国,马不停蹄往国内赶,直接脱离缅甸方面军的序列。
松井的建议深获渡边正夫之意,二人立即商讨相关细节,56师团的重炮、机械化部队肯定带不走了,在他们中抽调一些骨干,以建立新的部队为由调离。剩下的这些就为师团的未来作贡献吧。
日军56师团在行动,牟田口廉也也在作同样的打算,他让心腹织布磴口大佐组织一批骨干,悄悄地撤离。他的计划也是脱离缅甸方面军,直接从泰国坐船回本土。
织布磴口兜兜转转又回到第18师团,一年多来,从大佐到中佐再到大佐,原本主力联队长的他,现在只是第18师团幕僚长(相当于作战部长),还好,老上司没有忘记他,这不,将第18师团未来重建的重任也交给了他,对此,他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誓死效忠的精神向牟田口廉也深深鞠躬,匆忙地去安排行动。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牟田口廉也对着他的背影,眼光中射出无情的冷酷的寒意。牟田口廉也可不是渡边正夫,他没有本土的手谕,他是要利用织布磴口与现任第18师团长桥本十三郎,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为第28军在缅北失利当责!故事情节将是:桥本为了私利,违背军令,将部队的精干抽调脱逃,导致部队出现混乱,最后战败,导致缅北28军全线溃退。至于织布磴口,他会在泰国揭发桥本后“谢罪自杀”,牟田口廉也将安然躲过帝国的制裁。
八莫桥战场,酒本接到师团长模棱两可的电文,虽然不是很明白,也预感到不妙,他悄悄将枯木叫到一边,二人低声商讨应对的办法。枯木通过电文已经分析出缅北战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师团长的这个电文就是要87联队找机会溜的意思。不过,溜不溜得脱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拿不下大桥或者毁坏大桥,酒本和自己都将是替罪羊。
枯木的解释让酒作明白过来。“八嘎!都是猪,都是蠢猪,帝国的败类!”,酒作藤一郎面无表情,在心里却不断地谩骂。现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重要,87联队肯定不能沿公路线撤退,退回密支那不就是自投罗网。然而周围都是高山密林,87联队除非放弃辎重,徒步穿越密林,否则基本没有脱逃的可能。
枯木见酒作犹豫,知道他也想找到合理的理由脱逃,计上心来,靠在酒作耳边低声道:“联队长阁下,我有一计能够让我们获得脱逃的机会。”
酒作马上问:“枯木君,有什么计策的快快滴讲,你我现在是一体,没有那么多忌讳。”
枯木假装犹豫道:“此计一旦暴露,我们恐怕将受到帝国无情的制裁,酒作阁下是否继续听?”
酒本顿时一顿,没有马上接话,左思右想,难道枯木想要投降不成?也不对啊,如果我们投降,帝国没有机会制裁我们啊?这个枯木,根本就不是帝国勇士的干活,他的二等公民的遗留的没有改变。但是酒作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可不想投降也不想死。那就先听听枯木是什么诡计吧。
酒本也假装信任枯木,道:“枯木君,你的但说无妨,我的决不会计较。”
枯木见时候到了,也不再啰嗦,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与对方作一次交易。”
酒本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迟疑地问:“什么交易,如何交易?”
既然说到这里,听酒作的语气也不是很反对,枯木于是先从双方角度进行了分析,再将计划对酒作讲明。原来,枯木想与对面达成协议,对方假装大桥被87联队炸毁,87联队因炸毁大桥也损失惨重,敌人的援军到来,87联队不得不开始撤离,为了保障顺利撤退,87联队不得不抛弃辎重,沿伊洛瓦底江岸南撤,最后只有少量人员得以脱逃。当然,所谓少量人员,肯定是酒作与枯木的心腹人员,其他的,不是直接出卖给对方,就是在沿途悄悄地杀害。
酒作对出卖部下没有一点犹豫,就像他对待115师团那个联队的残部一样,这些炮灰,只要回到军部,相信会有更多的炮灰给到自己。
酒作想的是:对方会接受吗,对方会遵守承诺吗?
面对酒作的疑虑,枯木凶狠地答道:“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发起死战,大不了拼光,达成军部的命令炸毁大桥还是有把握的。”
酒作马上明白,对啊,老子不过是为了换自己的命,达成双方的需要,相信对方如果不是傻子或疯子都应该明白。
酒作到此基本上赞同了枯木的建议,为了保密,他让枯木亲自去办这件事,包括面见对方,与对方达成协定等等。
枯木临走时对酒作说:“酒作阁下,我去后,部队要全力进攻,毫无保留地进攻,这是达成协议的最重要的保障。”
酒作当然明白这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并马上安排部队发起全面的攻击!
刘晓突然接到作战参谋报告,一名日军代表要求当面与他面谈。刘晓觉得很意外,就在刚才,日军发起了最大规模的进攻,来势汹汹,完全是誓不罢休的姿态,3、4营差点坚持不住,1、2营不得不也上去,勉强暂时抑制住敌人的进攻。这个时候,日军派来代表,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刘晓不敢大意,安排好后,前去与这个日军代表见面。
经过简短的介绍,枯木从日军情报系统也知晓刘晓这个游击主要指挥官,他确认是刘晓本人后,向刘晓公开的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