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不想再多说什么,果断的挂了电话。
比起听她在这掰扯,不如回去多吃两口饭。
秋意真是浓了,梧桐叶随风而落。
周易随手捡起一片,看着手中没有生机的落叶,像是他曾经不健康的恋爱,发黄干枯。
有了一些腐烂的感觉。
周易回去的时候,看见只有杨才孤零零的在扒着饭。
周易看着空荡荡的座位,问道:“周芯瑶她们人呢?”
“哦,她们下午还有课,说先回寝室拿书去了。”杨才嘟嘟囔囔的回道。
刚才在艺术院耽误了这么久,现在已经一点多了。
周易瞥了一眼手机,差不多还有半个多小时,下午的课就开始了。
这大学的时间,上的真比高中还要紧张。
“卧槽,赶紧吃,咱们等会儿也有课呢。”
周易没有多想,端起碗筷大快朵颐了起来。
校园中忙忙碌碌,大多数学生都脚步匆匆,赶着去教室抢个后排好座位。
金大里种了许多花果树,每年秋的时候,总能看到许多学生顽皮的采摘。
教学主道的人行道两边,就栽种了许多木瓜树。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成熟,果子虽然硕大,但都泛着青意。
有些好奇的新生,课程不算紧张,闲来无事做,蹦蹦跳跳的伸手摘着。
全然不顾青青草地上立着的禁止采摘的牌子。
周芯瑶和张含清走在人行道上,望着可爱活泼的学弟学妹们。
“瑶瑶,你和周易没事吧。”
张含清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着她已经消肿的眼睛,明亮清澈,似有一丝雾气。
刚刚趁着周易出去打电话的功夫,说要回寝室拿课本上课。
可她们下午的课明明在后两节啊,难道是我的双周情感之中出现了问题?
小麻雀挽着周芯瑶的胳膊,脑补了一出出大戏。
周芯瑶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颗不小的果子,从道旁木瓜树上掉落,砸在青草地上,滚到两人脚边。
果子青青,颜色暗淡,明显没有到落地的时节,表面还有一层白膜。
“不好意思哈。”一个男生急匆匆的跑来,面上带着歉意,羞涩内敛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周芯瑶弯腰捡起,伸手递给了他。
“送给你们了。”说着,男生摆了摆手,又笑着从怀里取了一颗递给了旁边的张含清。
似乎听到了伙伴招呼着他捡地上的果子,摆了摆手跑了回去。
张含清好奇的盯着手中硬塞来的果子,捏了一下说道:“这果子好像还没熟吧。”
凑近鼻尖闻了一下,好像没有木瓜的清香,让她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木瓜。
周芯瑶手中拿着青果,果皮虽然坚硬,刚刚这么一摔,好像将果肉都砸软了。
从表皮的缝隙中流出一些果汁。
“可能还不到时候吧。”周芯瑶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声。
“也是,这些学生也是真着急。”
张含清望着几个男生摇晃着木瓜树,似乎想将木瓜树顶端有些发黄的果子摇下来。
可果子依旧坚挺的挂在树上,纹丝不动。
“瑶瑶,你看,上面的已经熟了哎。”张含清拉着周芯瑶的胳膊,指了一下树梢上端的果子。
又可惜的说道:“只是可惜,好多已经被鸟儿啃食了。”
树顶几颗黄灿灿熟透的果子,已经被啃食了小半,露出橙黄泛红的果肉。
想来是果子本身的香气,吸引来了鸟儿啄食。
“瑶瑶,你看,学校种的这些花果树,其实还是蛮有用处的。”
张含清掰着手指又说道:“成熟了能吸引来鸟儿,欢声笑语,没熟也能招来学生玩耍,生气十足。”
“好像成熟不成熟,总能遇到等待着它的,都是幸福的。”
好在学校也知道学生的顽皮天性,只是挂了个牌子警示。
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干预,像她们三栋楼下的桃树小道。
年年开花结果,年年都有学生采摘。
只是没有人为的保护,总有害虫肆意,导致果子总是长不好,好果少之又少。
所以学生们也就只采摘一次,贪图个乐子。
周芯瑶默默的走着,思绪翻飞。
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周芯瑶是美丽的,是独立的,也是贤淑淑雅的。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会想让自己更完美一些,想身边的人能感觉到她的善意。
想着出现在一个完美的时间说你好。
她会紧张无措,会期待和失落。
内心深处,更偏执的想,会有人喜欢完完全全的她吗?
其实她是讨厌的,总会有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踌躇犹豫。
她想,可能是自妈妈走后,在一个再也不属于自己的家里,诞生的剥离感。
让她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以一种近乎讨好的方式生活。
周芯瑶紧了紧张含清挽着的胳膊。
好在她能感受到,张含清她们的真情实感始终包裹着她。
周易呢,他应该也算是吧。
张含清拍了拍她有些紧的胳膊,指着新食堂楼下的甜品店,说道:
“瑶瑶,这里好像新开了个甜品店,咱们去尝尝好不好?”
“好。”
甜品是能带给人快乐的,滑腻的奶油和松软的面点,会悄无声息的带走坏掉的情绪。
秋日气寒,日光泛暖,柔和的秋风夹带着凉意。
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刚刚度过酷暑,这种凉爽带来的舒适感像是加倍了一样,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开朗。
“周哥,过两天好像要下雨了。”杨才坐在小电驴后座上,望着晴朗的蓝天白云。
周易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随意的说道:“下呗,一场秋雨一场寒,凉一点也舒服一点。”
烈夏盼着寒冬,寒冬又想着烈夏,应该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作业多,再加上没有午睡的原因,
上课的时候,周易格外的困。
和周芯瑶在绿泡泡上聊了一会儿,就脑袋一栽,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半下午的课,愣是让他睡了过去。
“走了,老杨。”周易问了旁边的同学作业后,拍了拍同样迷糊的杨才。
下课铃声响起,两人都有些迷糊的清醒过来,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三点半了。
周易不是个拖延的人,想着回去之后赶紧将苦逼的作业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