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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们的收获颇丰,除了前面的武器弹药、粮食和现大洋之外,还收获了二十五匹好马。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九匹马,亏得缴获了不少的马,不然这么多的东西都拿不走。
他们打算马上就走。虽然短时间内这里不一定会有人来,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宜久留,还是早点返回去的好。大家伙把东西都收拾好,齐心协力的绑到马匹背上。
尹良灵相中了一匹枣红的大马,鼻梁正中还有一道白,这匹马的骨架很高,蹄子也很大,略有些瘦,毛还干枯。它站在所有马的最后面,低垂着头,时不时的用蹄子刨一下地。
尹良灵不会相马,他就是莫名的觉得这匹孤独的马正好合了他的心境。他一直是孤独的,他在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也找不到能让他停留的地方和人。孤独的人配不合群的马刚刚好!
大家把所有的东西都绑上了马背,一人还留出来了一匹坐骑。他们并没有把这个山寨一把火点了,主要是怕被敌人过早发现,然后追踪找到他们。
对现在弱小的他们来说,这里越晚被发现越好。
丁占山看着牵着马走到他跟前的尹良灵,沉默半晌才说:“兄弟,你真要走啊?要不再考虑考虑?”
尹良灵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年后有空我会回来看大家的。大家都多多保重!”
丁占山要给他带上点吃喝的,他没要,他空间里的吃喝的够他自己用了。
然后丁占山又让他带上杆三八大盖和子弹,他也没要,他手里有辛大年给的王八盒子就够用了。他只要了五颗手雷,这个他手里没有,留下几个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众人又紧张的教给他使用方法,“鬼子的手雷和咱们东北军的手榴弹不一样,得先磕一下才好使”
“大家不用再送了,过完年有机会我就回来看大家。”尹良灵和大家道别。
“天冷路滑,小兄弟也当心啊!”
“小九兄弟保重!咱独立纵队永远是你的家!”
尹良灵连连拱手,和众人道别,牵马走出没几步,冷不丁的背后传来一句,“九兄弟啥时候要是成亲了派人来说一声,咱们到时候都去喝喜酒去!”
尹良灵心头一跳,就差点崴脚!结个屁,他的订婚对象是个男人不说,还都跑了,全家都跑了!成亲不了一点!
满怀的离愁别绪就这样被一句笑语打乱了,其实,尹良灵是真想过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干、一起打鬼子的。
可是,想到九菊一派,他就心里没底了,他真怕把不可控的祸患带给身边人,相比身边人受伤、丢命,他更宁愿忍受孤独,一个人去拼命。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飞舞的鹅毛大雪已经遮挡住视线,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十五,他已经在山里蹒跚了好几天了。有些路还能骑马,有些路只能步行。
像今天这样大雪飞舞的情况下,他只能步行。快进腊月了,天气只能是越来越冷,所以他也只能加快脚步,尽量早点走出林区。
走到下午,在一个背风的山沟沟里停了下来歇歇脚。他从空间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大饼和咸菜,就着空间里的溪水对付了一口。
不是他不进空间,实在是外面冰天雪地,空间里四季如春,两者温差太大,人体一冷一热就很容易感冒。
而且一进空间就要脱掉身上的厚衣服,出来的时候还要再一一穿上,他也嫌弃太麻烦,索性,就拿到外面吃了。
他咬了一口卷着咸菜大饼,边整理思路。其实,当时他原本是想回七棵树去的,不说别的,那里还有他二大爷留给他的房子,快过年了,主要也是想看看姥姥、姥爷他们。
但他现在不想回去了,一是已经看见过了,知道人还好好的就行,这年头真不能要求太多。
再有就是也怕真被九菊一派找上来,惹祸上门,他暗暗叹口气,算了,只要家人们都还安好就行了,就,不回去了!
他兜里还有一张从土匪窝里淘来的良民证,上面的名字是杜边朗,估计是日本名字渡边一郎之类的化过来的中文名。
良民证上面登记着姓名、年岁、住址、职业还有编号。没有照片,只是一张纸上加盖大印。
他之所以留这一张是因为年岁接近,这个是十八岁,职业上是山口运输公司职员,这个含金量就高了,到哪里都不会被刁难。
至少在田大龙的匪窝被端一事被人知道之前都是好使的。
山口运输公司总部在哪里尹良灵问过丁占山,他也不知道,但总不过就是奉天(今沈阳)、齐齐哈尔或者新京(今长春)这几个地方。
他打算去新京看看。现在他身上有一把王八盒子,子弹也够用。一把日本的军刀,他从通辽火车站的来的。丁占山还送了他五颗手雷,他空间里的开山斧也让他磨的锋利无比。
但是他的朱砂、符纸一类的东西没有了,这也怪他用的时候太费了,总有火力不足恐惧症,他想去大城市也是想着补足这些东西。
另外,如果可能也是想着打听一下哪里有道术高人,他怕自己这点半瓶子水的本事不够看,想找同盟军了。
尹良灵吃完了大饼继续赶路,下山时就发毛,感觉自己身后仿佛有目光追随。猛地一回头发现一头孤狼在不远处盯着自己。自己走,他也跟着走,自己停,他也跟着停下来。
尹良灵原来不想搭理这头狼,这年月活着都不容易,他也不想平白杀生。可是走了好一会儿了,那头狼竟然越跟越紧。
这是他无伤狼意,狼有害人心了!尹良灵掏出王八盒子,上了膛,眼见着那头狼小心翼翼的靠近,前腿踞,后腿弓,姿势已经是要攻击的姿势了。
不能再等了,他抬手就是砰的一枪,那头狼应声倒地。尹良灵上前把狼的尸首翻过来看了看,这头孤狼大概平时也打不着什么猎物,要不也不敢轻易朝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