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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良灵接着叮嘱道:“再一个就是不要急于复仇,守时待日,总会等到云开月明的时候。
我们的能力小,人少,抽冷子能打一下就打一下,打不了咱们就跑,不丢人。
咱抗联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东北牵制住了大量的鬼子兵,鬼子统共才多少人,咱们牵制住的越多,让他们在南方的正面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兵可用。
咱杀一个他就少一个,别傻乎乎的和鬼子硬拼。平时和这些弟兄们多加强锻炼。
还有那六个人都有家有口的,我担心不长远,要是有要走的,别硬挡,硬挡伤感情还会记恨,但一定记住要他们要是走了,记得搬家挪营,保重自身才是最要紧的。”
丁占山心下十分感动,这人是拿他丁占山当兄弟才跟他说这些掏心窝的话啊!
当下拉着尹良灵就要拜把子,尹良灵推脱不过他,俩人冲着灶膛结拜了,拜辞如下:“灶王爷、灶王奶奶在上,我,丁占山”
尹良灵无语,“人家都是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就没听过谁家结拜是灶王爷、灶王奶奶在上的。”
丁占山一瞪眼睛,“那咋地啦,那外面不是黑天呢吗?连个月亮也没有,还死冷死冷的,这屋里就一个灶膛,不拜灶王爷拜谁啊?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和我结拜成干兄弟?”
尹良灵看着这么大一朵绿茶花就无语了,“没有,真没有,人每天都要吃饭,拜灶王爷才显得心诚呢,毕竟灶王爷每天都监督着呢!拜,拜!”
俩人就这么当着灶王爷、灶王奶奶的面成了结义兄弟。结拜完还不放心的叮嘱丁占山,“结拜的事,咱哥俩知道就算了,别往外说,我怕牵连你。放心,咱哥儿俩有缘,还会再见的。”
尹良灵其实犹豫再三,本想着把联系于洪队长他们的方式告诉丁占山,可是他们结识的时间实在太短,而且,这支新成立的队伍不稳定,什么人都有,他也怕给于洪队长他们招灾。
所以,思虑再三他也没有说联系于洪队长他们的方式,他想着年后他有时间再回来看一看。
到时候如果丁占山他们还是抗日的初心不改,或者队伍稳定下来了,他就把他们介绍给于洪队长。
两人说一会儿话,然后又出去巡视了一圈,到了下半夜,换了小七带着柱子来守。
尹良灵累的要死,好在屋子多,他自己挑了一间屋子,锁好门就闪身进了空间,滚到自己的大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众人就按照分工各自行动。有人到半路上埋伏,观察有没有人上山的。
有人喂马的、有人整理物资,能装箱的装箱,能装袋的装袋,反正就是打着搜刮干净、啥也不留的理念来收拾的。
到了午后,二胜跑得呼哧带喘的进院了,“报,报告,上山了,看见有十一个人上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田大龙。”
众人眼神对视,“肯定是他们,人数都对上了。”雷大宽说。
“大家按照预定计划,俩人一组埋伏,找好各自掩护位置。钉子带着二胜,守在院外,放他们进来,然后你们负责堵着门打狗。
大家听我号令,我见过田大龙,如果是他,我开枪后,大家先把手雷扔出去炸上一波再说,然后再对着还站着的开枪。
如果不是田大龙,是山下有事求上门的人,我就先出面问话了。手雷这次就先只发给老手了,免得不会用,一着急再伤着自己人,好了,现在进入位置。”
马长胜和雷大宽两个人带人上了房,占据制高点。王小七和丁占山带着人藏在山墙的拐角后,子弹上膛,拉好枪栓,老手还分了每人两个手雷。大院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时间悄悄流逝,大家都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说话的动静,听到隐隐的的说话声,的确是日语,这就几乎确定了来人就是田大龙。
众人顿时都精神一振,做好了战斗准备。这些人没有一点觉得异常,照常在大门处下马,照常的推开大门,没看到来迎接的人还在转头寻找,大声的用日语斥骂。
丁占山咬着牙,低低的骂道:“娘的,就是那个田大龙。”
说着他当先瞄准,这一枪就是奔着田大龙去的,枪响,田大龙倒地。
可惜他不是从小玩枪的猎户出身,这一枪射的有点偏,他原本瞄准的是头,打到的是肚子,反正总算是中了,人也倒下了。
他这一枪,就等于是号令,只听得嗖嗖嗖几声响,几个香瓜手雷就飞到了进来的人群里,轰然炸开。
鬼哭狼嚎中,倒下一片,然后,剩下的不多的人还被房顶上的马长胜和雷大宽点了名。鬼子们甚至没有来得及还手,就已经纷纷倒下了。
马长胜和雷大宽跳下房顶,在前头带头清扫战场,边清扫边解说,看见有动弹的赶紧补刀,不要心软,防止有人装死放冷枪之类的。
最后检查完毕,这十一个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全都死在了乱枪之下,本来尹良灵还想着有活口的话能问出来点信息之类 ,现在终于可以死心了。
众人翻检战利品,除了这些人背着的枪以外,还有每个人身上的良民证、数量不一的现大洋或者绵羊票子。
田大龙身上翻出来的东西花样就比较多了,除了大金链子、大怀表,南部十四式的王八盒子,还有翻出来了他本人的身份证件,上面明晃晃的写着田中龙,这厮果然是日本人。
其余是一些杂物:镶着黄金烟袋嘴的旱烟杆,绣着鸳鸯戏水的烟荷包,甚至怀里还翻出来了一只粉红色的三寸金莲的绣花鞋,这哥儿们的爱好看来很不一般。
搜检完毕,这些人同样被埋入了地窖里,至于这里什么时候被人发现,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