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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良灵仰天一声长叹,姥爷误我啊!今天要是不是为了救姥爷装扮成土匪,也不会被这几个土匪临时工给盯上,而且,他现在似乎被道德绑架了,谁来救救他?
现在众人一致盯着他,一致认为他是共产党,一致认为他是抗联的人,一致想被他招安。
尹良灵苦笑一下,“不是我看不起各位兄弟,我是真有实际难处。我杀了鬼子的高官,鬼子不会放过我,而且不是一般的鬼子,你们跟着我可能没等到上战场就会莫名其妙的死的很惨!
还是不要和我在一起的好。就算要杀鬼子,死在战场上也比跟着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死了强多了。”
众人纷纷表态不怕被连累,尹良灵摆摆手,就算大家不怕被连累,他也不能拖着大家下水,
“承蒙各位兄弟们瞧得起,本来我越早离开对大家越好,但现在既然大家有难处,我也这方面有点关系,那就陪大家两天,等大家稳定之后我再走。”
大家谁都不知道他说的“这方面”是哪方面,但既然这人说眼下不走,那就放心了。
这一晚篝火没停,风穿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远处会偶尔传来一两声狼嚎,马匹有些不安的跺脚,低鸣。
尹良灵只靠坐在火堆旁,迷糊了一小会,不敢睡实了,生怕着凉感冒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阴沉沉的,天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雪花,不一会雪就越下越大起来。
众人匆匆起身,对付着吃了口剩饼,就牵着马向着老林深处走去,那里有王小七和铁钉子原来打猎时的小木屋,人迹罕至,还有一点存粮,也能对付着住人,比在这荒郊野外的强多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昨天因为尹良灵的那一枪杜老爷最终失血过多没了。这让杜家一家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爹被人打断腿,死在了六十大寿这一天,死得冤枉,他们心疼,却从来想不到他们爹这是缺德事做多了的报应。
他们家的老二那个翻译官是当天晚上回到的杜家,看到他爹的惨状当即发誓一定要血债血还,不报此仇不为人子。然后报告了他的主子宪兵队。
宪兵队还是挺给面子的,派出来小一百人的一队伪军过来抓匪。
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做兵贵神速。伪军第二天到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要是头一天能到还好说,还能码着马蹄子的印找一找,现在,下了一上午的雪,连路都看不见了,上哪去找马蹄子印去?
最后,伪军过来一趟,走个过场,杜家又打点了不少现大洋,不能让人白来一趟啊!白费力气一番,又损失不少大洋,这让杜家的两个少爷心里更加气恨。
老林深处,挨着土崖的下面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小木屋分成小两间,说一句四面透光,八面漏风一点不过分。好在还有顶。
这个小木屋还是当时王小七和铁钉子为了打猎方便建的,现在成了尹良灵他们的临时居所。
好在小木屋里还有把旧斧头,丁占山带着人砍了点树枝子,搂了点荒草,把四处漏风的破洞都塞上,然后又用雪水化了点土,好歹抹了一层,只要屋里烧着火,勉强还能住人。
就是粮食问题是个大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两个猎户原来屯的一点粮食能有多少呢?不过是小半袋子高粱米,半袋子苞米粒子,一小包盐而已。哪里够十一个人吃用。
尹良灵空间里的苞米刚种下没几天,还远没有到成熟的时候,他原来留下的粮食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量,够他自己吃个一个多月的,现在十一个人吃,那肯定远远不够。
他们需要营业了。
忙乎到晚上,总算把房子拾掇的差不多,众人坐在炉灶旁开始吃顿热乎的高粱米粥。
十一个人就两个碗,一个是王小七用木头现削的,勉强算是有个碗的样子,另一个是丁占山从怀里掏出来的,他还用大拇指沿着碗边抹了抹。一脸献宝的递给尹良灵,大家伙还客气的让他先吃。
他就,真的谢邀。咱就是说他们现在的情况耗子进来了都得哭得打转转。
尹良灵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银碗,带着一双小银筷子。这还是他从三井物资里看着好看扣下来的。他表示我用这个就行。
众人都看的很羡慕,这人还说他是普通人呢,谁家普通人能用得起精美的银器。
吃了这一顿充,不能没有了敲米桶。尹良灵表示他们的第一次联席会议开始,他自己姑且算是列席参加吧。
“那,小兄弟,你说咱们往后该怎么办好?”丁占山开头就盯着尹良灵问。
“没碰到我之前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没啥想法,就是看着他们老杜家做人不地道,欺负人,还和鬼子有勾连,就想着先干他一票,给他放点血。
然后,就找个地方猫起来一阵子,躲过风头再看看,要是能抽冷子打一下鬼子就更好了,就是当时光顾着要大洋了,忘了要粮食这回事,你看这事闹得。”丁占山有些尴尬的拍拍自己额头。
尹良灵想了想,说:“承蒙大家伙看得起,让我也跟着大家参加这个会议。”
众人马上嘘声四起,“这说的哪的话,大家伙本来就拿你当自己人的。”
尹良灵抬手压了压,“那我就不客气的说几点建议,说的对了,大家参考,说的不对,大家提提意见。”
“首先,自古以来都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名字很重要。大家聚在一起既是为了打鬼子抗日,那就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能把自己和啸众山林的土匪胡子等同起来,我们应该换一个名字,就叫抗联独立纵队怎么样?”
丁占山看着他,“小兄弟,这个名字好到是好,就是咱们这么直接起名叫抗联独立纵队,人家抗联没意见吧?毕竟咱可不是真的,人家抗联也没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