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张组长，袁玫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袁玫的中枢神经系统还是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她，永远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张泰明非常清楚，案件嫌疑人变成植物人对于案件深入调查将带来怎样的难度。
张泰明没有时间考虑了，他决定立即彻查梁仲死亡案，因为，旁边病房躺着的孙绍也是十分关键的突破口。
审讯室三（柳荷所在审讯室）
此时的柳荷就好似丢了魂一样，眼神已然无光。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伞却和她一起锒铛入狱。
“柳荷，电脑里的东西不用我再强调了吧？”方穆开门见山。
柳荷痛苦地摇摇头。
“柳荷，你这样的大好年华，却选择了这样一条彻底错误的道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呢？”方穆看似是在聊天，其实就是想知道柳荷背后的指使和金主。
柳荷的眼神直了，方穆明白，柳荷一定想到了一些事情，至少是一个名字。
“柳荷，证据已经非常确凿，你选择沉默是无济于事的。你现在坐的位置必须让你做出最明智也是你唯一的选择，那就是说出实情、说出真相，争取宽大处理，你的人生还有机会展开崭新的篇章。”方穆平静的声音铿锵有力。
听到“崭新的篇章”，年轻的柳荷再也绷不住了。
柳荷在泪腺里呼之欲出的泪水浪潮终于喷涌而出。
“都是无奈啊！”柳荷抽泣着说。
方穆看到柳荷的凄楚自己的心也一紧。
方穆也有一个和柳荷年龄相仿的女儿，女儿受自己的影响也愿意进入体制内发展，此时的方穆很有感同身受。
“警官，你说说，你的领导让你办一件事，就找到了你、就看重了你、就是让你做着分内之事，难道你还要拒绝吗？”
“那要是非法的事，会断送你的前程呢？”
“警官，要是恰恰相反呢？做了这件事，就可以升职、重用、加薪呢？”柳荷迷离的眼神凝望着方穆。
方穆也凝视着柳荷，是啊，一个领导让你做件事，做完了不但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得到嘉奖和升职，难道真的还有人能再去考虑这件事情已有违法的事实吗？多少在国安和公安工作数十年的老同志尚可能做出这样错误的选择，更何况是眼前这位才三十出头的职场小白呢？
“那他是怎么承诺你的？”
“我之前不是副处长吗！王朔的事情后，他就答应给我升到处长。他确实兑现了承诺。之后，他又让我处理孙绍和袁玫的事情，但这次他没直接明示我升职的承诺。但他却暗示我说这件事情办好后，这个案件就算是圆满落地了，他会因为他在保密司职务的特殊性而继续升职。我当然明白他的暗示，毕竟他越往上，我上的空间就越大吗！”柳荷似乎有太多要倾诉出来的，滔滔不绝地诉说着。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是早晚会暴露出来的吗？”方穆义正词严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