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一年岁末。眼看着农历新年将至,1943年即将来临之际,王传君又如往常一样送来一批粮食和盐。见到孟朝阳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听说了吗?”
孟朝阳一脸疑惑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他无奈地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地处偏僻,哪里能得到什么消息呢!”
王传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弟啊,如果你没听到风声,那我可得告诉你。咱们的陈长官可能要被派往驻印军担任司令官了。”
孟朝阳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这官场真是复杂多变。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唉,我能怎么办呢?如果陈长官离开了,何长官接任他的职位,那我恐怕就要倒霉了。”
王传君看着孟朝阳,心里也不禁为他感到惋惜。他安慰道:“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只是个小小的军官呢?不过,你可以找找你的老长官,看看能不能把你调走。这样一来,或许就能避免被穿小鞋了。”
孟朝阳苦笑着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我也希望如此,但就怕陈上将不放过我。看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王传君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你想得真美,只怕陈上将不会轻易放你走。要不,你去求一求陈长官,说不定他会带你一起去印度。据说那里已经换上了全新的美式装备,可威风了!”
说完,王传君拉着货物匆匆离去。而孟朝阳站在原地,心中暗自琢磨着王传君的建议。也许,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机会……
孟朝阳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决定先给自己尊敬的老长官王长官发送一份电报,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意愿。没过多久,王长官便收到了这封电报,看完之后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年轻人呐!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陈上将那个出了名的老顽固。”王长官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样吧,我去找陈长官说一说情,尽量想办法让他把你带走。眼下驻印军那边可是全部都换上了崭新的美式装备,条件比咱们这边要好得多,而且你过去之后,最起码能够避开你那两个难缠的仇家。”
实际上,陈长官对孟朝阳也是颇为欣赏的。毕竟像孟朝阳这样能征善战、英勇无畏的部下,又有哪位长官会不喜欢呢?因此,当他接到王长官的请求时,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很快,一封来自陈长官的电报发到了孟朝阳手中。上面清晰地写道:让他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等待出发的指令。等到过完年之后,先前往云南进行集结,随后再乘坐飞机赶赴印度。
接到陈长官下达的命令后,孟朝阳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着手筹备各项事宜。此时,孟朝阳所率领的部队尚有将近 11000 人之众。这些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但却毫不畏惧,一心只想着跟随孟朝阳奔赴新的战场,建功立业。
孟朝阳决定留下王胜的一团还有骑兵团,去了驻印军骑兵团可是没有了用武之地,又征求了一部分士兵的意见,最后决定跟随出发的将近6000人。
孟朝阳又把他们重新整编了一遍,铁虎的步兵二团基本没动,方大树的步兵三团本地的人都留下了,又补充了一些战士。张龙的步兵四团已经成亲的那一部分战士全留了下来,孟朝阳把石勇的六团一部分人补充到了四团。
孟朝阳匆匆地找到了红霞,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红霞啊,这次你们的妇女独立营就留在这儿吧。”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红霞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表示自己一定要跟着他走。孟朝阳不禁皱起眉头,着急地说道:“你的独立营里那 100 多名女兵可大多都已成亲了呀,要是你们都走了,她们该如何是好呢?”
红霞微微仰起头,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就把那些成亲的姐妹们留下来呗!”孟朝阳苦笑着叹了口气,劝说道:“留在这里多安稳啊,外面路途遥远又充满未知,我真是担心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以后可怎么收场哟!”
但红霞似乎心意已决,她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坚定地说道:“哪怕只剩下一个连,我就当连长;如果只剩下一个排,那我就是排长!总之,不管怎样,我都要跟您一起走!”看到红霞如此坚决,孟朝阳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是徒劳,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赶紧去统计一下愿意跟咱们走的人数。”
与此同时,对于医疗队的人员安排,孟朝阳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只带上那两名年轻力壮的医生。而鲁振平则被他留在了原地,毕竟鲁振平今年都已经 60 岁高龄了,实在难以承受长途跋涉和颠沛流离之苦。不过,鲁振平的儿子倒是积极响应,表示愿意跟随孟朝阳一同前行。
孙旺和彭慧军吵嚷着非得要与孟朝阳一同离开,但最终,在孟朝阳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二人总算是点头应承留了下来。原来啊,孟朝阳晓之以理地告诉他们,家中幼子尚幼,倘若真就这般去到异国他乡,万一遇上个急事难事,想回来都难呐!倒不如留在原地,也好照拂那些即将远行之人的家眷亲属。
虽说两人心中仍有几分不乐意,但权衡再三之后,到底还是应下了此事。而这妇女独立营呢,到末了竟只有不足百人甘愿跟随孟朝阳踏上征程,如此一来,红霞便顺理成章地升任为少校连长。
马大炮亦是铁了心要随孟朝阳一道离去,面对其执拗的态度,孟朝阳无奈之下唯有应允了他的请求。只不过,那四艘炮艇却不得不加以处置,毕竟马大炮那一帮子人全都走光了,压根儿就没谁能操纵得了这等大家伙,与其闲置在此,倒不如变卖换些钱财来得实在。
于是乎,孟朝阳当机立断,迅速联络了王传君和梁斌这两位精明世故的商人。这俩家伙一听闻孟朝阳有意出售那四艘巡逻炮艇,立马乐颠颠地飞奔而来。要知道,这可都是稀罕物件儿,经过一轮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激烈讨价还价,最终以二十万现大洋的价格成功达成了这笔交易。孟朝阳拿出五万大洋留给了副司令刘松仁这让这个半大老头感动的眼泪直流。
梁斌感慨的说道兄弟,你这一走,我们可失去了一条财路真舍不得你呀!
孟朝阳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梁斌说道:“梁老哥,以后可得多多关照这些留下来的兄弟们啊!”
梁斌用力地拍了拍孟朝阳的肩膀,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兄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还用得着你交代?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尤其是老刘,他还留在这儿呢。”
其实,梁斌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此次前来,他带足了用金条折合而成的大洋,并趁着夜幕的掩护,指挥手下将那四艘炮艇全部开走。而马大炮则一直站在岸边,眼睛紧紧盯着逐渐远去的炮艇,心中满是不舍之情。
孟朝阳见状,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马大炮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啦,到了那边,说不定能让你开上坦克呢!”听闻此言,马大炮原本失落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兴奋异常,大声说道:“对啊!我可是听说美国佬可有钱啦,什么大汽车、坦克应有尽有!”
就在同一时间,校园内的两位美女教师听闻了这件事情。尽管她们内心各自有着不同的念头,但在表面上却展现出惊人的默契,不约而同地悄悄找上了孟朝阳。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接受过优质教育、知书达理的知识女性,断然不会如同寻常女子那样纠缠不休。
而孟朝阳对待她们亦是慷慨大方,不仅如此,他还特意额外赠予了她们一些精致华美的金银首饰作为礼物。至于如何安排大双的去处,则着实令孟朝阳感到颇为头疼。带她一同前行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原因在于大双生性胆小怯懦,而且她对当下这种与孩子们朝夕相处的生活状态非常满足。每天能够跟孩子们相伴左右,就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快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孟朝阳最终决定与大双好好商议此事。
起初,大双满心不舍,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离开孟朝阳身旁。然而,一想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以及自己与他们之间难以割舍的情谊,大双终究还是狠下心来,答应留在原地。尽管心中满是眷恋与无奈,但她实在无法忍心就此与孩子们分离。于是,在万般纠结之下,大双还是做出了留下来的艰难抉择。
部队虽说马上就要调走了,但是紧张的训练并没有停下孟朝阳深知,只有身体健康才能适应环境湿热,潮湿的缅甸并且让鲁振平给配置了许多防蚊的药物,一切都在积极的准备中。
门口的卫兵突然打来电话,说道有一位小姐想求见您,说是您的朋友姓周。孟朝阳想了想,自己姓周的朋友只有周秀云,难道真的是他来了,心里有些激动,说道带人也进来吧!
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孟朝阳忍着激动的心情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棉布旗袍,外边穿着一件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卫兵说到司令,客人到了。
孟朝阳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卫兵转身走了,并且把门关上,那个女人虽然穿着棉衣,但是身材依旧显得很窈窕,默默的摘下了围巾和帽子,果然是周秀云。
自上次在上海分别之后,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过去了一年有余。如今再次相见,周秀云那清丽的面庞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那头齐耳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更显其精神利落、气质出众。
坐在桌前的孟朝阳看到周秀云走进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她走去。尽管此刻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倾诉,然而当真正面对周秀云时,却只化作了简单而又略显生涩的一句话:“三小姐,请坐吧!”
听到孟朝阳的话语,周秀云的内心同样也是波涛汹涌。她怎么可能不激动呢?这么久未见,思念之情早已如潮水般泛滥成灾。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孟朝阳身上那身笔挺的国民党少将军装时,心头微微一震,瞬间将那份激动强行压了下去。只见她嘴角轻扬,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小虎哥,你穿军装的样子可真帅。”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房门被轻轻推开,孟朝阳的勤务兵小虎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恭敬地向两人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并顺手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孟朝阳微笑着对周秀云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和地说道:“先喝点水吧,暖暖身子。这天儿冷得很呢。”说着,他走到办公室角落里的炉子旁,拿起火钳夹起两块乌黑发亮的煤块,放进炉子里,顿时,炉火变得更加旺盛起来,整个房间也随之增添了几分温暖。
周秀云轻轻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双手将其紧紧地捂住,仿佛想要借此汲取一些温暖。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而又尴尬,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孟朝阳终于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问道:“现在……你过得还好吗?”他的目光落在周秀云身上,带着一丝关切和忐忑。
周秀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回答道:“在根据地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却十分充实。你也知道,那些可恶的鬼子一直对我们的根据地实行严密的封锁,物资匮乏,条件恶劣。但自从他们偷袭了珍珠港之后,局势稍微有了些好转。尽管如此,这里的日子依然不容易啊!”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回忆起了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艰难险阻。
孟朝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我早就听说了你们在这里的英勇表现,你带领大家与日寇顽强斗争,给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真不愧是巾帼英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周秀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小虎哥,你别这么夸我啦!要不是你们及时为我们的部队提供了棉衣和武器,恐怕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呢!真的非常感谢你!”说着,她向孟朝阳投去感激的一瞥。
孟朝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三小姐,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善良勇敢。只是我……如今已经改变了许多。”他顿了顿,心中五味杂陈,“其实这些年来,我的心里始终有着你的影子。若不是因为我们当初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或许我们之间的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越走越远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无奈和遗憾。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了孟朝阳眼中闪过的难过,让周秀云瞧在了眼中,她心中何尝不是如此呢?
两个人虽说身份天差地别,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周秀云小时候就喜欢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只是家庭的束缚和两个人的际遇不同,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走到一起,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共产党,一个是国民党的将军,更不可能在一起。这让周秀云的心里更加难过,何况这孟朝阳现在的名声实在有些不好,风流将军这个称号让她有些失望。
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孟朝阳忽然说道这次怎么突然之间到这边来了?
周秀云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瞒你说,这次我运了一批货,从重庆过来,本来挺顺利的,只不过到了92师防区被截下了我想请你帮帮忙。
孟朝阳说道是什么货?
周秀云笑了笑,说道只是一些布匹和盐我也不瞒你,里面还有两部电台。只不过那两部电台藏的很隐秘,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出来。
孟朝阳想了想,说道这很容易,我有司令部签发的特别通行证,我可以给你一张说完,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盖着第六战区司令部特别的通行证,这还是王传君这个奸商给搞来的。
亲手把证件交给周秀云,然后柔声说道三小姐,一定要保重身体,我马上就要去缅甸同日军作战了暂时帮不了你们了。
周秀云的眼睛里充满了感动一双白皙的小手,拿着那张特别通行证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别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慢慢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此时的孟朝阳并没有注意,周秀云已经哭了,他走到了办公室外,面对自己的勤务兵说了几句话,然后小虎子就转身走了。
孟朝阳缓缓地踱步回到那张略显陈旧却整齐摆放着文件的办公桌前,他弯下腰,伸手轻轻拉开下方那扇有些生锈的小柜门。随着柜门的开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箱子映入眼帘。孟朝阳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放在桌面上。
他深吸一口气后,轻轻地打开了箱盖,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二十叠大洋。每一块大洋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价值。
孟朝阳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周秀云,轻声说道:“三小姐,这里面有两千大洋,你拿去用吧。”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的队伍一直以来都是不发军饷的,而且你从小就在富裕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如今的日子肯定过得很艰苦。所以,这些钱你就收下吧。”
周秀云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感动交织的复杂神色。她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小虎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享受的周家小姐了。现在,我和同志们一起并肩作战,虽然条件艰苦些,但我们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
孟朝阳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他提高声音说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就当作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嫁妆好了。”
听到这话,周秀云的俏脸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一般动人。她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我……我才不想嫁人呢……”然而,此时孟朝阳正全神贯注地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准备拨出号码,压根没有听清周秀云这句细若蚊蝇的低语。
没过多久,只听“咚咚咚”几声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紧接着,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位身着笔挺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只见她身姿挺拔如松,步伐坚定有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军人特有的威严与干练。来者正是红霞。
她迅速立正站好,面向孟朝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司令,您找我?”
孟朝阳面带微笑看着红霞,微微点头示意后,伸手指向一旁的周秀云介绍道:“红霞啊,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周小姐。她有一批货物不幸被扣在了 92 师的防区内。你对那边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这次麻烦你跑一趟,帮她把这批货物讨要回来,并确保将她们一行人安全送达目的地。”
红霞听闻此言,目光转向周秀云,礼貌地点头致意,随后询问道:“周小姐,请问这批货物具体被扣在了什么位置呢?”待周秀云详细说明之后,红霞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安慰道:“周小姐,请放心!您既是司令的朋友,那就无需担忧此事。负责那个检查站的长官与我相熟得很,我现在便陪同您一同前去处理。”
孟朝阳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精致小巧的箱子以及沉甸甸的大包袱递给小虎子,并示意他把这些物品放置到马车上。随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向周秀云身旁。
站定后,孟朝阳轻柔地伸出双手,仔细地为周秀云整理起那略显凌乱的围巾。他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包袱里面有我特意准备的一些奶粉、罐头,还有几盒巧克力。你看你啊,这么瘦弱,可得好好补补身子。”
听到这番话,周秀云心头猛地一酸,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她赶忙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同样轻声回应道:“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要平安归来!”
话音刚落,两人情不自禁地轻轻相拥在一起。此刻,孟朝阳的心情亦是无比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感受着怀中这个温柔女子的温暖与关切,心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良久,他们才慢慢松开彼此。周秀云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花,转身登上了马车。孟朝阳静静地伫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方才转过身来,毅然决然地朝着部队的方向走去。
调令终于来了,孟朝阳带着自己的部队辞别了战友和百姓最后望了一眼这片生活了两年的土地,向着新的战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