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走到巷子里,耳边传来一阵风,手枪对着林牧,付永臣眼神冷厉,凶狠的盯着林牧。
“好家伙,终于把你找出来了!”
林牧挑了挑眉:“你在钓鱼?”
“废话!”
“老子在蠢,也不能把我当成傻子骗,内奸就在四个人里,还敢跑来跟踪,真不怕死!”
付永臣温文尔雅的气质变得冷厉。
看到付永臣眼里的杀意,林牧也不反抗。
宁波是他们的地盘,日谍明目张胆的活动,枪声会暴露位置。
“我是判官。”林牧淡淡道。
付永臣浑身一震,愈发的警惕:“证据。”
林牧轻笑道:“我身上有委任状。”
付永臣狐疑的盯着他,看着相当自信,不怕林牧反抗。
“我是金陵特务处情报处组长林牧,也是宁波站负责甄别的特派员。”
“上面有处长亲自发下来的证明,你应该也很清楚。”
付永臣放下枪,警惕的看着他,“你跟踪我?怀疑我是内奸?”
“难道不该怀疑?”
“宁波站损失最大的是行动队,50名弟兄的命莫名其妙的没了!”
“日谍准确的知道行动队的驻扎地点,才会连活口都不抓。”
“我就想问问宁波到底是谁的地盘?日本人的地盘?还是中国人的地盘?”
付永臣脸色难看,气质变得暴虐,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杀意。
行动队损失最大,老巢都被日谍端了!
幸好在任务前夕行动队又有新的任务,一举一动还算低调,不会大张旗鼓的调动。
那次任务正好转移据点,让日本人扑了个空。
否则!
宁波站损失会更加严重!
深知这一点,付永臣也无话可说。
行动队的据点没有全部上报,宁波站唯一知道行动队所有据点的只有付永臣。
总部派人前来负责甄别,就是他最有嫌疑!
“让我最意外的是你不是内奸。”
付永臣紧紧的盯着林牧,“你信我?”
“信。”
“为什么?”
“你不是内奸,内奸不会暴露的明明白白,就像是知道我要来,故意给我看,让我把你找出来。”
这不是理由,付永臣却深信不疑。
四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其他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异,充满了怀疑。
付永臣面带苦涩:“我真的不是内奸!也不可能投靠日本人!”
“日本人占据东三省,占领中国的国土,我在混蛋也不会跟日本人同流合污!”
“不满特务处是另外一回事,我是看特务处不爽,不想留在特务处,那也不意味着我会成为内奸!”
“卖国贼不是谁都会做的!起码我不会做!什么都能做,最起码的底线也不能少!我真的不是内奸啊!”
看着付永臣满脸无奈,又不甘心的表情,林牧也无话可说。
负责甄别的不是林牧,换个人付永臣下场会很惨。
四人里,付永臣毫无疑问就是嫌疑最大的。
特派员刚来宁波,正好有见到刚刚那一幕,谁会相信付永臣?
谁都不会相信!
“跟我来。”
这不是说话的地,也不能在这说话,林牧轻车熟路的带着付永臣钻进小巷子。
特务处落脚点,出去一趟带回付永臣,负责留守的魏明满脸惊讶。
“付永臣不是内奸。”林牧解释道。
魏明眼神怪异的打量付永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付永臣闷声道:“我真不是内奸!”
“你知道麦冬儿是日谍?”林牧开门见山。
“知道。”
“你自己发现的,还是谁跟你说过?”
“站长提起过,我才会专程约麦冬儿见面。”
付永臣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跟麦冬儿认识的经过。
敏感时期跟麦冬儿单独见面,很难让人不认为付永臣投敌了!
换个人都会这么认为,又是与日谍单独见面,又是敏感时期单独约见日谍,一来就会被定性是间谍。
林牧皱了皱眉,没有想到将麦冬儿身份告诉付永臣的会是江平甫。
了解付永臣的性格,设下让付永臣顶罪的圈套,一切如常!
明知道付永臣嫌疑最大,会成为调查的重点关注对象,没有将麦冬儿抓住自证清白,反而是想通过麦冬儿找到内奸
林牧沉吟道:“你认为宁波站里谁是内奸?”
付永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副站长阎名世!他是最有嫌疑的!”
“理由。”
“宁波站没有出事之前,阎名世就有好几次外出被行动队的兄弟发现。”
“后来我问过阎名世,都被他一口否认。”
“行动队的兄弟亲眼看到就是他阎名世鬼鬼祟祟的行动,还一口否认,肯定是跟日谍接头!”
“不用怀疑,肯定是跟日谍接头!”
林牧不置可否:“你知道阎名世、江平甫、左秀彩平日里活动的行踪?”
付永臣思虑片刻,诚恳道:“左秀彩深居简出,又是电讯科科长,没有空余时间,很少出门,嫌疑是最小的。”
“其次是江平甫,宁波站站长,要随时坐镇指挥,在一家店里做掌柜,平日里很少出门。”
“最后是阎名世,身为副站长经常跟警察局打交道,还有宁波郊外的军队,以及城内的商人。”
“阎名世经商?”林牧颇为惊讶。
特务处不禁止经商,却很少会有光明正大经商的。
毕竟!
特务处的主要职责不是经商。
经商都是悄悄来,戴春风私底下就有走私生意,青帮里有人接应,金陵也有查抄的资格,轻而易举就能买到别家买不到的资源。
特务处经商的不在少数,唐纵、郑介民明里暗里都有参与,谁都不说谁,算是默认规则。
明面上开始活动的很少,大多都不会在明面上行动。
戴春风都有顾忌,下面的有样学样,都会有所顾忌。
“对!”
付永臣挠挠头,实话实说:“不止阎名世经商,站长也经商,暗地里都有走私生意。”
“站长很少出门,平日里就在杂货铺当掌柜,知道站长身份的也不多。”
“平日里见面很谨慎,重要成员才能见面,其他人都不允许!”
林牧也不废话:“阎名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
“宁波最大的酒楼——山水人家!”
“隔三差五就会去山水人家喝酒,宴请合作的商人。”
林牧看着他,问道:“你就没想过做生意?特务处来来往往接触到的渠道都不是商人能比,你家也有生意,你来做生意岂不是得心应手。”
付永臣不屑一笑:“这才能赚多少,我爸国内的生意处理的七七八八,准备举家搬到国外定居,说是不安全,我要是没有加入特务处,也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