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旅客惊魂未定,慢慢的也疏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客舱。
船长带着船员级警卫也向张明生表达了谢意。
船长还告诉张明生,已经通过无线电跟外界取得了联系,船上发生的事情,港英政府已经知晓,并派出了一艘皇家护卫艇从香港出发来保护货船。
在船长指挥船上的船员将尸体集中起来时,张明生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索米冲锋枪和英七七都扔进了海里,只留下了身上的勃朗宁手枪。
英七七的枪管是改过的,索米冲锋枪更是难得一见,怕到时候被那些赶来的英国水警看到讲不清楚,索性直接扔掉。
张明生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张明生打开了中年男子死前交给自己的信。
信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串数字,张明生猜测这可能是一种特别的编码,不了解翻译规律是看不懂的。
船上恢复了平静,张明生因为刚刚的高强度行动,也有些累了,慢慢的睡着了。
张明生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打开房门,来人是船长,身后站着一名穿着西装的外国人,以及两名背着步枪穿着军服的外国士兵。
“张先生,这是香港港督府的二等秘书,约翰先生。约翰先生已经知道是你一个人救下了整条船,所以想过来见见你。”船长向张明生介绍了那名穿西装的外国人的身份。
张明生还没说话,这约翰先生便笑着伸出了手,对张明生说:“张先生,你的枪法真好,那些劫匪的尸体我去看过了,好几个人的中弹部位都是在头上,一枪毙命。”
张明生跟约翰握了一下手,便把几人让进了房间。
“张先生,不知你是做什么的?我对你的职业非常好奇。”刚落座,这约翰就问张明生。
“哦,我是中国上海司令部的人。”张明生拿出李处长帮自己弄的证件,递给了约翰。
约翰看完后,笑着还给张明生:“难怪张先生能一个人射杀这些劫匪。我能看一下张先生的枪吗?”
张明生知道这约翰上船来,就是来调查这次的劫船事件的,肯定要查看自己枪的。
张明生将自己的勃朗宁交给了约翰。
“好枪,”约翰接过枪后再手里把玩了一下后,抬头对张明生说:“张先生,这把枪现在我帮你保管,它是关键证物,等这个案子查清楚后,我会再还给你的。”
张明生没说话,点了点头。
约翰站起身来,继续对张明生说:“那我就不打扰张先生休息了。对了,我私人方面,要非常感谢你,张先生,我的女儿也在这艘船上,她到上海去游玩,乘坐这条船回香港,谢谢你救了她的命。”
“不用客气,约翰先生。”张明生笑着说。
又过了三天,货船终于到了香港码头。
这三天里,英国士兵将所有旅客都询问了一个遍,约翰也带着他的女儿来张明生这里串了好几次的门。
谈笑间,约翰也总是或明或暗的问张明生其他的枪在什么地方,都被张明生遮掩过去了。
下船时,约翰再次感谢了张明生救了他的女儿,还特意叮嘱张明生,如果在香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张明生下了船后,叫了辆黄包车,找了个旅馆,先住下了。
张明生在船上的时候就考虑过这次交易,这次的交易量极大,数额特别巨大。
当时在徐州跟徐虎交易的时候,那徐虎为了几十万的大洋,就想铤而走险,何况这次,自己要收的是200万大洋。
那些来交易的人,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很难不会有想法。
张明生没有急着准备交易的事情,而是先要去把船上中枪的那名中年男子的委托给办了。
在旅馆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张明生来到了皇后大道的长源书馆。
“你们老板在吗?”张明生进门后,对着柜台里面的人问。
“小兄弟,我就是老板,什么事情啊?”柜台里的人说。
“你这里三字经有吗?我想买一本。”
老板楞了一下:“你要新版的还是旧版的?”
“我想要中华书局出版的。”
老板点了一下头后,对店里正在整理书籍的伙计交代了一句后,对张明生说:“有,小兄弟,跟我去楼上去取吧。”
两人到了楼上以后,老板问张明生:“老何怎么没来?”
张明生反应过来,这老板问的老何,应该就是船上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说过自己姓何的。
“你说的老何,已经死了。”
“死了?他怎么会死的?你又是谁?”老板听见张明生说老何死了,情绪非常激动。
于是张明生将船上的事情跟老板讲了一遍,却没说是自己击毙劫匪的。
“你的意思是说,老何临死的时候让你来找我的?”
“恩,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张明生拿出那封信,递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信,打开了看了一下,然后问张明生:“这封信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不过我看不懂。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小兄弟,非常感谢你。”老板说完,拿出几块大洋递给张明生。
张明生也没有推辞,顺手接过大洋。
人家给你钱,你就拿着,不然会浪费好长时间在推搡上面。
这些地下工作者,你不拿这钱,人家还会多想。
离开书馆,张明生就去了码头,要租个货栈。
货栈租好后,就开始准备木箱,这次的东西比较多,张明生准备了30多个木箱。
等木箱准备好后,送走搬木箱的工人,张明生关上货栈的门开始兑换枪支。
一直忙到下午,张明生才搞完。
锁上大门后,张明生又去了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交了三个月的钱。
办完这件事,张明生又在不同的地方找了五家旅馆,每个旅馆都开了一个房间,还在每个房间都留下一只压满子弹的枪。
最后在半岛酒店也开了个房间。
半岛酒店算是香港当时最高档的酒店了,每天的客人络绎不绝。
做完这一切,张明生才按照当时跟程探长约好的,来到了一家名为“云兴”的米铺。
“老板,我上海过来的,云老爷子在吗?”
米铺老板仔细看了看张明生,说:“楼上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