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李恪的军校生涯照常的忙碌和充实,他需要在学员、翻译、助手三重角色的扮演中灵活转换,这对一个二十岁的军校生而言,比起学业的难度而言,是一个更大的挑战。也正是在这样的挑战中,李恪也在潜移默化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同时,李恪对于军校的教育也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中央军校(前身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学员只读了半年,第二期的学员只读了一年,第三期的学员只读了一年半,第四期的学员只读了半年,但是前四期的学员里面人才辈出,有许多都是李恪的榜样。一方面是因为这四期学员的生源素质本就上佳,都是国共两党优中选优推荐的,另一方面,当时的学员都抱着为革命牺牲的坚定信念,正如中山先生为黄埔军校题的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中央军校的教育,在当时的国内应该是数一数二的,无论是高层的重视程度、学校的师资力量、学校的管理制度,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也是中央军校可以和保定军校、云南讲武堂、东北讲武堂并列为当时四大军校的原因之一。
只是,李恪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很看重考核成绩,心思都是在琢磨考核成绩这个结果,而忽视了学习的这个过程。他也和徐枫、周礼聊过这个话题。徐枫倒是心大,天塌了都有个子高的顶着,用不着自己操这个心。周礼倒是说得很客观,考核成绩关系着后面的毕业分配,家里有关系的还好,没关系的就只能凭着考核成绩得到部队长官或者军校教官的青睐。他认为李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家境优渥,又得到了德国教官施密特的亲睐,李恪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仕途问题,也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更让李恪厌恶的是军校力行社那群人。李恪在军校也算是优等生,虽然考核成绩不是特别拔尖,但能耐在那摆着。力行社以黄埔系军人为核心,公开名称是力行社,同时建立外围组织中华民族复兴社,简称“复兴社”。打着忧国忧民的幌子,干着清除异己的龌鹾勾当。日本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在内讧,李恪觉得这和张老师说的忧国忧民高下立判。面对力行社投过来的橄榄枝,李恪委婉地拒绝了。周礼是觉得政治太复杂了,徐枫不想费脑子,也同样拒绝了。还好他们三个没有过激的言论,不然日子就不好过了。
到了民国25年11月份,立冬了,气温也下降了很多。这时候,施密特认为应该对参加狙击手特训的十人小组进行结业考试。施密特的想法是,让这十个学员和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一个步兵连进行实战化的对抗演习。为了最大化地贴近实战,这十个学员将会进入划定的演习区域,进去演习区域的三天内,他们将面临教导总队一个步兵连的围追堵截,能不被俘获者,算做通过结业考试。十个学员只能带步兵装备和三天的干粮进去演习区域,不允许带任何的通讯设备,勉强算得上是通讯设备的信号枪,允许携带,不过是为了遇到危险或者主动放弃时才用得到的。
对于施密特的提议,中央军校拒绝了。理由是李恪他们第十期的第二批学员,将会在两个月后也就是民国26年1月份进行诸兵种联合演习,不建议现在去进行一个小规模的演习。说是不建议,其实中央军校和教导总队都认为没必要,为了十个学生兵,派一个步兵连的兵力去对付,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当然,为了施密特这位德国人的面子,中央军校和教导总队说得比较委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