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心,祸斗以火焰为食,如果离火继续用红莲业火攻击他,那么离火必然会败。”司威雷说完,比划了一下,“我记得刚把祸斗交给你们时,他才笤帚头那么大点,现在居然这么能打了。”
易冢令被谛听夺了,转轮珠也被祸斗收入囊中,艮山也被淘汰,司威雷不知所踪,心鬼阴和自己也不能再进行高强度战斗了,这场战争,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何况,自己的目的,本就不是为着杀人或者夺地来的,更何况徐林一手调教的一千二百草头兵,也已经损失过半了。
“要败了,这场仗要败了,得安排战士们撤退了。”孔任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失去了易冢令,就无法打通通往玄冥界的空间门,即使是心鬼阴,也无法凭借自己的神通穿梭在两个世界。
撤退的命令一下,司威雷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金主要走了,以后再聊啊。”向阎罗王道了声“再见”,就出了殿。
离火虽然桀骜不驯,却还是知军令的,火尖枪逼退祸斗,协助徐林收拢残兵,缓缓撤离。
巽风倒是落在了最后,“我来断后。”
“好兄弟,真爷们。”司威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巽风夸了一句。他身后跟着一百多残兵游勇,加上徐林、离火收拢的残部,还有六百多人。
“列阵。”徐林三尖刀一挥,这些兵整齐的排列军阵,残疾的累赘就地格杀,其他的伤者簇拥在中心,层层保护起来,最外面就是尚有体力的刀盾手,一番操作下来,又有五十多人死在了同袍手里。
“想走,你们太天真了。”祸斗看起来还是战意昂扬的模样,冲杀上去,这些草头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祸斗的冲击被军阵抵挡了下来。
祸斗全身包裹着火焰,发起的第二次冲击被巽风持剑截住了,“风息。”凌冽的剑气逼退祸斗,然后便是一颗硕大的佛珠从头顶砸下。
“剥莲斩。”剑光划过,佛珠一分为二。
“走,我护着后军。”巽风左手掐了一个灵官诀,将要绕过他追击的鸣鸿拍了回来,向着徐林他们高叫了一声。
“刚刚划水了,现在,这座雄关,就由我来叩开。”一众人撤回到巍峨矗立的鬼门关前,就看见司威雷解下了手上的锁灵石,跃在半空。
“云雷裂。”自半空中乌云密布,不多时,就是“呼剌剌”响起一阵雷声,然后就看见雷光一闪,城门上多了许多细小的裂纹,“又是加了锁灵石的,这可是特意引动的天雷,并不是加了锁灵石就能抵抗的。”
又引几道惊雷轰下,城门便被炸开,一行人冲杀出去,那些守关的鬼卒都懈怠得紧,早失了兵家凶戾的煞气,也不做抵抗,被草头兵冲散队形,放他们过关去了。
“巽风还在后面,我去接应。”司威雷轰开城门,转头就扎进战场。
巽风独自断后,一人迎上了地藏王菩萨、谛听、祸斗三个厮杀,寄宿灵都天大灵官王善右手拿金鞭,左手掐着诀,他自个左手执剑,右手也拎着钢鞭,两个压住了冥间的追击。
“阿弥陀佛,施主勇武。”地藏王菩萨赞扬了一句,就看见巽风发动“万剑诀”攻了上来,万剑齐发,剑气如雨,有崩天摧地之势。
“须弥芥子,大千一苇。”
一座须弥山可以塞进一粒菜籽,广大世界,就如同一根芦苇,原是说这佛法精妙,无处不在。可现在由地藏王菩萨以禅念催动,这万剑诀居然打空了,在场所有人皆被地藏王菩萨庇佑,无一受伤。
“诸相非真,巨细相容,灵力收放自如,随需变化,不愧是地藏王菩萨。”巽风的表情虽然不大好看,但是还是由衷的夸了起来。
“一气万千,焚轮魔枪。”巽风和王善的周身浮现出几个气旋,在他们周身上下急速旋转着,往下插入地面,碎石、尸体都被卷起来,到处乱飞,一些不信邪的鬼卒凑的近了些,就被卷进气旋,被凌厉的灵力撕得粉碎。风声怒吼着,在一众气旋中挺立的巽风有绝对的自信拦住所有人。
刚刚还嚣张的祸斗这下气焰矮了几分,站在地藏王菩萨身后缩着脖子,“这家伙真是可怕,居然引动如此恐怖的风暴”
“只怕他是强弩之末,一心求死。”鸣鸿突然说了句,“他的左手断了,截面附有剧毒,现在的手只是灵力构筑的,这让他很苦恼。”
“送他回大千界了。”地藏王菩萨念动法咒,一尊巨大的庄严肃穆的古佛出现在风暴之中,“不动明王。”
“青岚气蚀。”巽风也不甘示弱,各种攻击打在古佛的身上,但是却是不起任何效果的。
“有锦斓宝衣护着这丈六金身,你很难伤了我,施主还是安心回大千界吧。”地藏王菩萨劝道,“涤濊持珠。”一圈又一圈的念珠围着他收紧,巽风即使使用手里的长剑和金鞭打碎了几颗佛珠,手里的长剑都砍的崩飞了出去,还是没有打破佛珠的禁锢,被困在了半空。
“终结他。”鸣鸿和祸斗对视一眼,两人一齐冲上前去,巽风的寄宿灵还想拦住他们,可是被地藏王菩萨牵制,拦截还是慢了半步。
“裂空焱斩。”祸斗的火焰附着在鸣鸿的刀上,一刀冲着他脸上的面具砍下去,这张面具连同巽风的脑袋,被削成两半,他的寄宿灵王善,也在这时消散不见了。
撤出鬼门关,离了冥间地界,孔任才清点余下的兵马,接应巽风的司威雷只提了一把长剑赶回来了。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嗝屁了,这是他借的徐林的剑。”司威雷把剑递给孔任,问了句,“伤亡如何?”
“带出来的都是轻伤,还余五百六十二人。”徐林从孔任手里接过剑,答了句,“巽风和艮山折里面了。”
“败了啊,易冢令也失了。”孔任看上去又年老了几岁,“先回吧,养精蓄锐,再找机会吧。”
在广元亭,刘君翎的日子倒是过的潇洒自在,每天都有阿蕊带着他在大街小巷闲逛,说一些两年来的变化。
“西街扎纸人的老张不干了,说这年头,纸扎匠连店面都租不起,不如回家躺平等死,还有老李婆婆,去年就逝世了”
“那个老婆婆我记得,总是说我骑马窜的太快,她看了心悸。”刘君翎听着,也笑呵呵的。
“阿蕊,好巧啊,又碰见了,有空吗?一起去玩玩儿”两人正在闲逛,一伙看着狗模人样的人,说说笑笑的呈半圆形拦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刘君翎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伙人,这伙人面生,没一个见过的。
“我们是什么人?”那伙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纷纷大笑起来,“原来是个棒槌。”
“这是前几年叶家送出去求学的叶家公子,去年才回来的,有着湖境上游的灵海修为”阿蕊站在刘君翎身侧,低声解释道。
“喂,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就老实一点,这个妞,我们少爷看上了,离她远点。”一个带着刀的狗腿子上前两步,就要推开刘君翎。
“广元亭律令,不得私自持刀上街,持刀上街需要亭长手令,你有吗?”刘君翎擒住这汉子推过来的手,甩到一边,喝问道。
刘君翎的行为让那狗腿子一愣,显然他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提及亭律令,而且,这个家伙的修为和自己相比,高的离谱。他尴尬地收回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叶家公子见状,眉头一皱,显然对这种局面感到不满。
“哼,律令?在这广元亭,我说的话就是律令。”叶家公子傲慢地说道,显然他习惯了用权势来压人。
“你就是叶家公子?”刘君翎皱着眉,问了一句。
旁边又有随从拍马屁“这就是叶家的二公子,叶忱,广元第一纨绔。现在知道了,还不低头道歉,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阿蕊低着头,肩头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是在强忍着笑意,这在叶忱看来,可就是小女孩受欺负了,蒙着头哭的梨花带雨。
“广元第一纨绔。”刘君翎轻蔑地笑了笑,“商人子弟,惯会欺男霸女,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能这么嚣张么?”
说着,就一拳砸在了叶忱脸上,叶忱被打得踉跄后退,脸上立刻显现出一个红肿的拳印。他身边的随从们纷纷拔出武器,怒目而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然而,刘君翎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试图上前的随从,无形的威压让那些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上,敢打我,弄死他。”叶忱捂着脸,叫道。
“叶忱,你之前在广元亭可以横行无忌,但从今以后,就得收敛了。”刘君翎的声音冷硬,每一个字都像是刀一样刺入叶忱的心中。
“三岁识字,五岁学武,七岁通各类棋术,十岁能校场演武、排兵列阵,十四岁斩了人生中第一只恶灵,广元亭有半数政务有我参与处理,我尚且不敢称一声‘第一纨绔’,就出门浪两年的工夫,什么沙皮都能出来耀武扬威了?”
冲上去的随从没一个能顶住刘君翎的一招,他们都是些狐假虎威的下流货色,怎么禁得住这番毒打,悉数被缴械,然后一拳一个放翻在地,在地面踢的乱滚。
“主人好帅哦。”一旁的阿蕊大眼睛在额前碎发下闪闪发光。
“阿蕊,拿上他们的武器,走啦。”刘君翎很快就将这些人打翻在地,然后自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皮本子晃了晃,然后喊了一声发呆的女孩。
总共缴获了五把刀,刀身装饰异常华丽,嵌着各种珍珠、玛瑙一类的东西。
“哦,好的。”女孩抱着刀,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