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英格兰姆在回到残破的阿萨塔萨迦后,就看见了温蒂已经在安排人在修缮城堡了。
“你的手——”
“没事,只是断了。”
“其他人怎么样了?”温蒂问了句。
“跑的跑,死的死,现在,剩的可能就只剩你我了。”英格兰姆笑了一声,问她,“你呢?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没有。”温蒂回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英格兰姆一人留在残破的城墙下。
“或许,找那狗子也不错,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了。”温蒂心下想着,摸出一张灵言信来,上面的最后一条来信还是一年前孔墨向她分享的钩吾山夜景。
短暂思索了一下,温蒂还是给他发送了灵言信,“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了孔墨的回信,“你是哪位?怎么会有我的灵言信?”
“你可以重新组织一下你的文字。”温蒂在后面附上了一个气鼓鼓的表情,回应道。
“哦。”温蒂看着对面不温不火的回应,刚想发作,就又看到了他的后续信件,“有我二叔照顾,好了大半了,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不过是突然有些想念你了,我们应该有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温蒂在回信中含糊其词地解释了一下,虽然她心中知道,这并非真实原因。毕竟,这个孤僻的年轻人,在某些方面好像和自己很合得来。
灵言信另一端,孔墨看着温蒂的回信,沉思了一会儿。他与温蒂虽未曾深交,但彼此间总好像有一种默契。他还记得,在自己和她初遇时随口提起的一本《洗冤录》,她很快就帮自己找来了,后续在自己主动表达喜欢时她主动给予的《圣经》,这个朋友,好像值得花些心思优待。
“胡说,我在快被处决时,我们就碰面过。”孔墨认真回想了那时的情景,据实道。
“那你来不来?”
“来啊,你定个时间吧。”
须臾,就看到了温蒂的灵言信,“我们去沙浪镇吧。我对那里比较熟悉。”
“好。”
在空中翕动肉翅游荡着的埃德蒙现在的确是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孤独感,他心里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立足之地,直到他在恍惚间被心鬼阴从半空中击落。
与以往的见面都不同,这次的心鬼阴脸上摘下了面具,“朋友,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埃德蒙弹了弹身上的灰,站起来,盯着心鬼阴那张绝美的脸,“我想在这个基础上问个问题。”
“说吧。”
“你老实告诉我,你,会不会反叛奇浓嘉嘉普。”
“不会,但我可以确定,奇浓嘉嘉普在不久后,一定会出乱子的,到时候,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不妨碍我。”
“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埃德蒙问道。
“我需要一支军队。”心鬼阴盯着埃德蒙的眼睛,“不急着用,但是兵源一定要好。”
“曹贼,干你妈的,我们这都干了些什么啊?”王易骂着,被雷击过的头发蜷曲在头皮上,被他一揉脑袋,尽数掉落,“妈的,就不该听你的,到这里来晃悠,屮。”
“别这么说嘛,至少我们也和神灵过了一招。”曹德嘴角溢着血,脸色难看。
“那小子没事吧。自从那雷字面具离开,他就一直没反应。”曹德瞟了一眼躺在一旁的文砯,问道。
“应该有事了。这小伙儿修为比我们稍差些,大概率是死球了。”王易苦恼着,“他姐一定会弄死我们的,毕竟这货是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
说话间,两人便察觉到文砯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还能抢救一下。”
曹德和王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决定——救下他。
曹德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盒,里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都是各种能救命的药物。他快速地挑出了一颗丹药,自己吃了颗,然后就爬到他旁边,把药塞进文砯嘴里。
王易也要了颗药吃,这药不怎么好吃,咬起来干巴巴的,有点焦糊味,也许是被雷击过的缘故吧!他迅速地检查了文砯的伤势,衣服上布满了的痕迹,显然是遭受了雷电的轰击。但令人惊奇的是,文砯的身体虽然留下了可怕的雷击痕,甚至短暂的意识丧失,但幸好并未有致命伤。
“看来那面具脸并未真的下死手,否则我们早就化为焦炭了。”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糊味瞬间在文砯的嘴里扩散开来。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不过脸色倒是逐渐恢复了红润。
“呼,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了。”曹德长舒一口气,但心中的警惕并未因此放松,“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就以我们目前的状态,随时都会有危险的。”
王易点了点头,想与曹德合力将文砯扶起,可是三人刚刚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肌肉就一阵抽搐,一齐摔倒在地。
“我去,身体抽搐,使不上力啊。”王易直接摆烂了,躺在地上,“那什么修仙都是胡写,我们这样被轻轻打一下,就这么狼狈了,九道渡劫神雷下来,大罗金仙也得瘫痪。”
“闭嘴吧你,你不累的吗?”曹德挖苦了一句,“调息一下,恢复些了就快走吧。”
曹德的话让王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现在是逃命的关键时刻,可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连走两步都显得极为艰难。
“我……我这不是抱怨两句嘛,好兄弟在心中,雷击下来一起扛。”王易喘着粗气,努力坐起身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费了半天劲才靠着石头坐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曹德皱了皱眉,他知道王易的身体素质是三人中最好的,平时能抗下一些重击,但今天这样的情况却是头一回见。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就是使不上劲,难道你可以。”王易的声音颤抖着,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