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内部昏暗而神秘,古老的魔法符号在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地面上铺着一层停止蠕动的虫子。
“你们觉不觉得不对劲?”心鬼阴说道,“这些虫子不动了。”
心鬼阴开出一道空间门,“走吧,我们直插战场中心。”
战场中心的孔墨迷迷糊糊中被撒旦吊了起来,“看啊,我最忠实的交易伙伴啊。你为什么要反我。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
“作为和你交易的添头,我还体贴的帮你的父母敛尸。”
孔墨缓了这么久,恢复了部分力气,他蠕动着干裂的嘴唇,挤出几句话来,“我要终止这场不对等的交易,这里不适合我。”
“从进入这里,八岁起折磨我就受孤独,痛楚,拜阿兹撒勒所赐,我不能离开钩吾山一步,身居高位不过是个虚名,随便一个卒子都能欺侮我。”孔墨停下了声音,两行泪沿着眼角落下。
“石窟幻境被毁,我才得以自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知道我的实力低微,在你面前没有反抗之力。我还是要用我的行为告诉你,我要反你。”
“反叛的种子早就种下了啊。”撒旦轻笑一声,“交易终止,那给你的自保的力量也该还我了。” 从孔墨身上浮现出一只六翼的黑色剪影,站在了撒旦身侧。
“你还委屈上了。给你看看地狱的风景,在那里被恶灵撕碎吧。”撒旦狞笑着,划出一道散发着血腥味的门户,把孔墨丢了进去。
“看来小孩儿的心理健康,很值得关注啊。”艮山骑着玉麒麟,赶到战场道。
“吆,金主也来督战吗。”巽风看着从空间门里迁跃而来的孔任,问道。
“司威雷,离火哪里去了。”贾言和不解道。
“一个有私事,一个爱划水。”艮山没好气的讥讽了一句。
“喂,背后评头论足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司威雷从天而降,在地面踏出一个深坑。
“伤员回避一下,接下来,看看什么是神兵天降。”司威雷说着,摘下右手处的锁灵石。
“这就是东方的神灵吗?气场竟然如此强大。”布雷文差点又跪下去,不过在有了离火和艮山给的前车之鉴之后,他还是瑟缩着站住了脚,“加姆,撕裂他。”
巽风转身要走,“伤员,要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一枚魙蛊石飞来,击向了巽风的左臂,虽然他有侧过身体闪避了,然而还是不慎被刮到了手臂,毒素沿着他血肉淋漓的左臂侵入,他的左臂迅速萎靡下去,开始枯槁,“暗算我。”巽风大怒,一条风刃斩下自己的左臂。
“你在找死。”巽风看向把玩着魙蛊石的阿兹撒勒。
“好不容易都凑齐了,为什么要急着走,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注定会命丧于此。”
“大话谁不会说啊。”司威雷讥讽了一声,唤出雷霆总司迎面攻上。
解放右手的司威雷实力更强,在彻底解放手太阴肺,手厥阴心包,手少阴心,手阳明大肠,手太阳小肠,手少阳三焦这六条经脉之后,对上加姆的弑神力和阿兹撒勒,短时间内也没有落到下风,只是那剧毒的魙蛊石,不得不让他分心应付。
“奶娃娃,如果你只有这些暗箭伤人的把戏,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喝奶吧。”司威雷浮在半空,手里攥着两道雷霆,讥讽道。
独臂的巽风给伤口止血之后,用仅剩的右手举起金鞭,“虽然这身躯不是我的,但是,断臂之仇我还是要报的,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阿兹撒勒听着他的宣判,心里打起鼓来,他在这个风字脸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杀气。
“他之前一直是在玩吗?现在应该要使杀招了。”阿兹撒勒猜测着,心中愈发不安定了,“跑吗?”
气氛越来越压抑了,阿兹撒勒明显感觉到,巽风周边的杀气几乎都要凝成实质。他终于忍不住,抢先一步,提起剑杀向巽风。
刘君翎一路人在蠕虫停止动弹之后,也是很快就摸到了中心地带,“好强的灵力波动,看来这场战斗,规模很大啊。”刘君翎咂舌道。
“你不会带我们送命吧。据说那小子修为还不过湖境,怎么可能在这种条件下活下来。”魏新雨把长剑顶在了英格兰姆心口,“瞎子,你最好不是在骗我们。”
“一个油尽灯枯的海境选手,拾掇几个湖境可是很容易的,先生没有必要如此煞费苦心吧。不过,先生觉得,那小子在里面,总要拿出点让人有信服力的说法吧。”诸葛小凡劝道,“毕竟,我们从一开始就能算作敌人。”
“你们不必和我唱红白脸,你们不信任我是合理的。”英格兰姆吹个口哨,唤回枭,“我还有一些自己的私事处理,要不要靠近,全凭你们意思吧。”
英格兰姆离开众人,放出枭,找了个僻静角落,监视着战场的一切动静。
“东方的众神啊,你们的行为可影响着我的未来啊。撒旦,阿兹撒勒,希望你们会在战斗中殒命吧。”英格兰姆指挥枭巡视着战场,一面悄悄的恢复灵力,做着补刀的打算。
“不容易啊,就我目前的情况,补刀也不一定干死他啊。”英格兰姆想抬起左臂,可是看了眼齐肩而断的伤痕,还是唤起枭,寻找起了温蒂。
阿萨塔萨迦地狱,孔墨蜷缩在里面,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地面,一半是极寒,一半是火焰,四周腐臭,蠕动的恶灵如同淤泥一般,身体陷入之后便翻转不得。他在里面煎熬着,脚炙烤在火光中发出糊味,耳廓,脸庞却出现了冻伤。
“少年,你好像遇到了困境。”耳畔出现了一个声音。
“可怜又一无所有的小家伙,你还要活下去吗?”哪个声音又问道。
“活下去又能怎么样?”孔墨居然还笑得出来,“悲苦的一生早早终结了,也是一件好事。”
“我理解你的苦,在寄宿你体内之后,我便趁你昏迷,查探了你的所有记忆。”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真的这么甘心就这么死了,在这个恶臭,肮脏的地方沉沦,灵魂也遗落于此堕落。”
“起来拼一手吧,少年。炙热的焰火在被冷漠的世俗所残灯末庙后,心火的余烬遗留的温热寒意侵肌,残存的意志在茫茫的焦土之上期许着熯天炽地,新生吮吸以往的痛楚,接续更好的青春。”
“你不必投其所好,直说吧,我死在这里,你会如何。”孔墨还能思考,直奔主题问道。
“我也会死,你既然是要自杀的,那不妨做个好事,让我活。”
“需要我怎么做。”片刻,孔墨问了一句。
“接纳我的力量就好。”饕餮的力量沿着孔墨的经脉流转,自己也显现出魔种真身,身如牛,虎齿鹰爪,人面兽身。
“你到底是谁?”
在孔墨震惊的眼神里,这只兽一口衔起他,撕开周围烂泥一般沽涌着的恶灵,开始了一边倒的屠杀。
“我是谁,老子是你的祖宗,缙云饕餮。”
阿萨塔萨迦地狱之外,两方势力的角逐并未停止,这场大千界强者的混战里,几乎所有人都或轻或重的挂了彩,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巽风,他除了断了一条左臂,甚至脸上的面具都已经出现了裂纹。
“难缠的家伙啊,这是要逼我动真格的了。”阿兹撒勒的双翅,触手也已经在与巽风的战斗中损失殆尽,整只魔看起来光秃秃的,怪异而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