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糟心的事,会特意挑选一个很好的日子,破坏你的好心情,哪怕那天是除夕佳节,而我们通常只能默然面对。
一条人影游荡在桃阜亭,这人典型的欧洲面孔,穿黑色燕尾服。
在踏进桃阜亭之前,他就打定主意,“今晚进攻桃阜亭,拿到鬼兵玺,可就能号令关内数十万阴兵,对协会可是大功一件。”
“你们几个,去寒骨狱搞点麻烦去。”来者命令身边几个亡灵。
“遵命,奈乐大人。”
腊月二十九,是除夕的日子,桃阜亭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嘿,小伙子,你别喝了。”陆处之抢过酒壶,看着文砯,“你要喝醉了。”
“爷爷,你都说那个谁十二岁都结婚了,我都十五了,还不能贪两杯吗?”文砯说着,就要拿过酒壶。
“那能一样吗?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处之坚持道,“抿一口就行了,小孩子不能多喝酒。”
在察觉到寒骨狱有动静后,陆处之打着酒嗝,和陆修静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
“爷爷他不会出事吧?”文砯显然有点担忧。
“不会,有陆修静照看,能有什么事,来,咱们喝。”邹润倒上酒,一口闷下。
邹润显然喝多了,脸色潮红,眼睛微微眯起,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很快就趴在桌子上了。
“姐,姐。”文砯推了推,笑了起来,一旁相柳和管正也笑着,“醉了,她喝多了。”
“除夕快乐,朋友。”奈乐冷着脸,踏进小院,“不一起喝点吗?”
这家伙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不欢迎,滚。”相柳生硬的拒绝。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奈乐,协会的十大管事之一……”
“关我什么事,没事就滚。”相柳打断他的话。
“打断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开膛手杰克,干掉他。”奈乐明显生气了。
开膛手杰克,身穿黑色燕尾服,头上一顶礼帽,左手手指上用灵力附着五把手术刀,脸上仿佛有一层浓雾,看不清五官。
左手一抡,化灵为刃,向相柳打去,相柳使个身法,避开,酒精都散出体外,和杰克斗在一起。
“我来是为了找件东西,鬼兵玺,”奈乐强挤出笑容,“孩子,不要挡着我,你也不想被杰克开膛吧?”
不远处和杰克打斗的相柳身上已经出现了伤口,相柳是比杰克更擅长战斗的,只是邹润醉得不省人事,杰克伺机攻击邹润,不断消耗相柳,致使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此人身上血气浓厚,杀意不足,看来喜好肢解,虐杀。”管正说。
“怎么能这么说?那些废物能为我的兴趣爱好献出生命,也是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奈乐不以为然。
“这种残忍的手段被你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看来,你今晚是走不了了。”
奈乐大笑起来,“你倚仗的是陆处之吗?那个醉老头,虽然我不及他,可今晚,在我设计的陷阱之下,他离不开寒骨狱了。”
“至于你们这两个废物,你觉得能阻止我吗?”奈乐嘴角上扬,“我今天格外兴奋,协会统治玄冥界的时代,就要开始了。”
文砯不和他废话,欺身而上,不过,战不过十招,就被奈乐一脚踢飞,管正拿着黑伞,也抢攻上去 ,被奈乐一个擒拿,卸下伞,提着纤瘦的胳膊一个背摔。
“一个孩子 ,一个不能使用灵力的废物鬼差,你们拿什么阻止我?”奈乐打得二人节节败退,从前院打到后院。
后院里有一棵大桃树,要数十人合抱才能绕它一圈,树高百丈,不过枝叶凋零。
“在同龄人中,你已经很出色了,不过,你还差自己的英灵……嗯,目的地到了。”
“啊,这就是大桃木啊,即使已经凋零,不过还是令人震惊啊,毁了倒也可惜。”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的是哦,你们连这桃止山的秘密都不知道,这颗桃树,能加强玄冥界和冥间鬼门关之间的结界,把两个世界彻底分隔出来,毁了这颗桃树,玄冥界,冥界都将会是一场浩劫。”奈乐冷笑,“不仅如此,冥间三千年一次的劫数降临,为了防止冥间地狱恶灵冲击结界,鬼兵玺也会被藏于树里的一处异空间,加固结界。天堂地狱,仅一树之隔。真是可笑。”
一旁的杰克也已经击败相柳,左手的手术刀,已经探到相柳小腹,“你很强,可是你们和我们灵海差距太大了,死在我手里,你应该感到荣幸,毕竟,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剖腹的男性。”
“杰克,先干正事,”奈乐叫住他,“先砍掉桃树。”
“fuk!”杰克骂了一句,起身走向桃树。
“别想过去。”管正提起伞,扑向杰克,可他如何是杰克的对手,战不过五招,杰克手上五把手术刀插入管正胸膛,直没入柄。
管正跪了下去,倒在地上,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文小鸟,救命之恩,我管正看来是无以为报,今日之事,唯死而已。”
邹润醉醺醺地爬起来,看到管正跪下去,瘫倒在地,相柳已经失去作战能力,躺在地上,腹部被切出了一条极深的伤口,杰克挥舞着手术刀,走向文砯。
那时邹润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酒都当冷汗出了,拎着一把椅子,抡在杰克后背,“咔嚓”一下 ,椅子支离破碎。
“就不能学乖吗?”杰克不耐烦了,随手提起她,抛起来,左手一发雾刃打出。
邹润身在半空,不能躲闪,运起全部灵力,硬扛这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双眼发黑,已经是再难站起了。
管正趴在地上,眼前幻灯片一般出现了一幕幕和文鸢并肩作战的画面,以及他们第一次见面,文鸢舍命相救,使他免于被恶灵吞吃,二人结为兄弟,立誓同生共死,后来文鸢临死,托付自己照看只有五岁的文砯,“若兄弟有意要报我当年救命之恩,还请兄弟帮忙照拂我那年方五岁的儿子长大成人。”
“对,我得照拂大哥的儿子,文砯。”管正手指微微蠕动,摸到伞,拄着伞跪坐下来。
“大人,属下管正当年受兄弟所托,照顾他的孩子,如今我命不久矣 ,孩子也怕是不能存活,恳请大人屈身,完成属下遗愿,属下甘愿献出魂体,换大人降临。”管正说着,撑开黑伞,解开禁制,随着伞上禁制缓缓消散,管正的身影也愈发模糊,崩散,已经有消散的趋势。
黑伞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出现,面对管正的身着白衣,背对管正的身着黑衣,虽然身形模糊 ,可以看出二人衣物相同。
那是明朝时飞鱼服的款式。
“文鸢的孩子,管正,这个忙我帮了。”白衣人说道。
“看来有事要处理了,十年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黑衣人也出声道。
伞下,白色人影融进黑色人影,身形愈发凝实。
“管正,谢过大人。”言毕,化作一缕青烟。
不远处,立着两个人,一人披着灰色斗篷,有点驼背,另一人穿着长衫,抱着一口剑,脸上戴着一个风字面具。
“孔任,看来,协会是毁不了桃树了。”面具男说。
“巽风,这蠢蛋是个变故,毁坏桃树的坏人,得要你来做了。”孔任说。
“嗯。”巽风点点头,掠向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