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未解读出《太阳金书》凝煞境的功法,但秦胜已有所感,只怕太阳心象所需煞气灵火不在少数,少阳七峰之下三条火脉怕是难以满足修炼之用,还要往别处去寻,那时正好可以搜集洗炼飞剑的灵药宝材。
苏清一去七日之后,秦胜正在熬炼太阳心象,忽觉望月峰禁制之力震荡,心头一动,知是升仙峰弟子到来,便取出令符,解开禁制,放来人上峰。
望月峰之下,正有二人翘首以盼,一位男弟子道:“詹莹师姐,这望月峰素来不禁来往,为何突然打开了禁制,还要叩关而入方可?”
那师姐詹莹道:“具体内情我也不知,只知峰上来了个修士,算是本派外门弟子,掌教至尊也未驱赶,只让他在此峰修炼,许是他将禁制关闭,不令外人入内!”
那师弟愤然道:“岂有此理!望月峰上地极阴火乃本派凝煞的根本,岂容他视为禁脔,不给派中弟子使用?待我上去,给他一个好看!”
詹莹皱眉道:“那人在此修炼,派中都无人来管,必定是个有来由的。师父在外对抗五毒教,着我等在此凝煞,不可再多生枝节,免得给她老人家添麻烦!杨威,你给你记清了!”
那师弟杨威抿了抿嘴唇,默然不语,暗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敢独占一峰,霸占火池!真要是个废物,你杨小爷自要出手教训教训!”
禁制已开,二人一路上得峰顶,只见宫室绵延,紫光微透,一派仙家光景。
杨威眼尖,瞧见峰边一块突出大石之上,正有一人吐纳元机,身前一道金光,正从其中不断吸出丝丝紫气之意炼化,旁若无人,对二人瞧也不瞧。
詹莹与杨威乃升仙峰长老穆红尘弟子,穆红尘修成道基,也被派出去与五毒教争持,无暇顾及两个徒弟。
正好詹莹二人也到了该修炼煞气之时,穆红尘索性命他们自家先来望月峰修炼,反正望月峰的地极阴火受阵法困缚,改易其性,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待她回来之后,再为弟子们规划凝煞便是。
杨威本就对秦胜心存成见,见秦胜修炼,以为他爱搭不理,更是有气,正要发作,吃詹莹拉了一把,骂道:“莫要多生事端!”
杨威一滞,被詹莹拉着入了宫殿之中。
岂不知他却是误会了秦胜,此时大日当空,正该修习《太阳金书》,秦胜用功还来不及,哪顾得上理会两个小辈?
剑光一闪,赤霄童子已然到来,望了宫殿一眼,撇嘴道:“升仙峰越来越不成器了,隔了十来年才有两个小辈来凝煞,林朝夕也是只顾自家修炼,不管弟子了!”
秦胜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他来望月峰数年,也只见到两拨人前来凝煞,足见少阳剑派后继乏人。这在玄门大派之中最是忌讳,已有衰落之相。
唐太白门下无人,铸剑峰上弟子不少,但也只出了一个苏清,林朝夕倒还好些,起码有穆红尘与夏语凝两位弟子,还被赤霄童子说嘴。
秦胜道:“看来本派想走培养精英的路子,只要一个弟子成就,便抵得过收上百弟子?”
赤霄童子笑问:“的确如此,玄门道法修行艰难,尤其本派又要修持道行,又要修炼剑术,更是无暇分身调教弟子,这也是历代以来的弊病,你觉得如何?”
秦胜道:“赤霄师兄都说是弊病,自然有其疏漏!培育精英弟子倒也没错,但不广收门徒,无有数量之基,能出优秀弟子的几率却也太小。”
赤霄童子抚掌笑道:“不错!不错!唐太白也知此弊端,正想振作门户,你好生修行,也好帮他分忧!我去也!”
秦胜奇道:“今日如何不拆解剑术?”
赤霄童子哼道:“我不耐烦与小辈照面,他们要凝煞,总要在峰上呆上几年,等他们封闭阵法,我再来与你闲聊!”光华一闪,又自不见。
秦胜一笑,此时詹莹两个又走了出来,方才是去宫殿中查探聚拢地极阴火的阵法是否有缺,好在阵法无恙。
二人围着阵法查探良久,才发现操控阵法的中枢令符并不在其内,修炼煞气之时,须得闭拢阵法,以免外邪外人骚扰,不见了令符,无法操控阵法,二人也不敢冒然修炼。
商议一番,二人断定令符必在秦胜手中,只好退出宫殿,来寻秦胜。
詹莹还算老成,先施了一礼,说道:“我乃升仙峰弟子詹莹,家师穆红尘,此是我师弟杨威,因要修炼煞气,需用此峰之上操控禁制大阵的令符,不知可在道友手中?若肯相借,感激不尽!”
她只知秦胜是个外门弟子,称呼一声道友,已算十分给面子。
杨威一张嘴又快又臭,忍不住道:“你只是个外门弟子,占了望月峰修行倒也罢了,怎敢私藏禁制令符,难道还想霸占峰上地极阴火火池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那令符是赤霄童子所赠,一体多用,望月峰上一应阵法皆可操控自如,秦胜本想直接给了他们,闻言坐正了身子,忖道:“这一对师姐弟要在峰上呆上几年,我虽有些不便,毕竟不可误了弟子道途,但此人出口不逊,倒要给他一个教训,免得将我瞧低了!”
便开口笑道:“我虽是外门弟子,但掌教至尊许我在此修炼,等于默认我独占一峰,又将大阵令符赐下,足可佐证。本来若是好言相借,倒也罢了,但你这小子出口不逊,倒要教训一番!”
杨威大怒,叫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练了几手外门功法,就敢大言不惭,还敢教训老子?今日不打断你一条腿,你也不知我少阳剑派的厉害!”
詹莹喝道:“莫要生事!”
杨威叫道:“师姐,那令符就在这小子手中,不教训他一番,岂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拿出来?再这么拖下去,等师父回来,见我们修炼滞后,还不要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