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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太阳金书》 无上法门!

    夏语凝斥道:“赤霄童儿莫要胡说!咱们是玄门正宗,名门正派,怎的动辄就要灭人满门?赤霄童儿,你去禀报掌教至尊,就说我与苏清求见!”

    那赤霄道童笑道:“无趣!无趣!祖师常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咱们少阳剑派素来恩仇分明,灭人满门不过等闲事尔!要都以名门正派自居,还和魔道打什么?大家封山自修,岂不逍遥的很?”

    夏语凝秀眉一蹙,举手要打。

    赤霄童儿侧身让过,一溜烟跑入大殿中去了。

    苏清松了口气,对秦胜道:“这赤霄童儿跟在掌教至尊身边已有百年,始终是如此形貌,你刚入门,须得好生恭敬,不可失礼!”

    秦胜一点便透,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赤霄童儿能百年不变形貌,足尖道行高强,更是掌教身边红人,只能讨好,不可得罪。

    片刻之间,赤霄如风而回,笑道:“掌教至尊有请,你们进去吧!”

    夏语凝与苏清走入少阳殿中,不见踪影。

    秦胜与赤霄童儿大眼瞪小眼。

    赤霄看他一眼,道:“你是新入门的弟子?小小年纪,能将玄火剑剑符修炼大成,倒也不差!”

    秦胜道:“赤霄前辈,我名秦胜,乃中土陈国人士,与苏师兄萍水相逢,承他不弃,传授了少阳道法。”

    赤霄童儿摆手道:“不必叫我前辈,少阳弟子们都唤我赤霄童儿!”

    秦胜忙道:“赤霄师兄!”

    赤霄童儿立时眉花眼笑,笑道:“你倒是机灵!”凑近前来,捅了捅他,低声道:“苏清那厮素来是个不吃亏的,怎会闹得灰头土脸的回来?”

    秦胜也低声道:“苏师兄在陈国被奸人联手暗算,险些丧命。”

    赤霄童儿更是开心,连连催促:“接着说!接着说!”

    秦胜无奈,只好将玄冥观与令狐不群之事简略说了。

    赤霄童儿只听得眉飞色舞,欢喜非常,连连道:“好精彩!好精彩!那苏清太过没用,若是我在,一剑就将什么令狐不群杀了,管他什么银尸金尸,尽成死尸!”

    这话却不好接,秦胜只好做个闷嘴葫芦。

    赤霄童儿拍着他后背道:“你这人倒也有趣,夏语凝也好、苏清也罢,那些个后背到此,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莫提与我说笑。你不知我日日守在此处,愁也愁死,闷也闷死!反正你要拜入少阳派,日后有机会,千万到此,与我作伴!”

    秦胜忙道:“只要我能来此,定然为赤霄师兄多多解闷!”

    赤霄童儿十分欢喜,嘻嘻直笑,乐得什么也似,忽然想起一事,又低声道:“看你如此乖觉,与我投缘,我就再教你一个乖!”

    秦胜忙道:“愿闻其详!”

    赤霄童儿神秘兮兮道:“稍后你见了掌教,他必然问你想要有甚打算,欲拜入哪一位长老门下,说不定还会让你拜夏语凝或是苏清为师,你就一口咬死,要拜掌教为师!”

    秦胜惊道:“我何德何能,敢拜掌教至尊为师?”

    赤霄童儿不耐烦道:“眼下可不成,你要死要活的拜他,他也不会收你。莫要多问,只按我说的做便是!”

    秦胜咽了口唾沫,正要说话,忽见苏清走出,道:“秦师弟,掌教至尊传你入内!”

    秦胜忙整理仪容,与赤霄童儿作别。

    赤霄童儿冲他挤眉弄眼,道:“莫忘了我的叮嘱!”

    苏清引秦胜入了少阳殿,十分好奇,忖道:“赤霄童子是掌教身边红人,本性活泼,却从不逾矩,怎会与初见的秦胜这般亲昵?”却不知秦胜早将他吃瘪的糗事卖了。

    秦胜走入殿中,见大殿之上无遮无挡,只有十二道玉柱拔地而起,撑起一座穹顶,纵无遮挡,却无一丝山风吹入殿中,想来是仙家妙法之用。

    秦胜拾阶而上,足步轻缓,抬头便见夏语凝垂手而立,十分恭敬。

    殿上最高处摆着一座云塌,正有一位道人斜斜而坐,以手支颐,往下望来。

    秦胜天性就是越是大场面,反而越是镇定,全无怯场之意,毫不畏惧的向上望去,将那道人面容打量个清楚明白。

    那道人年近花甲,须发洁白,只皮肤嫩如婴儿,红润光亮,披一件玄色道袍,目光澄澈,正与秦胜目光相对。

    那老道呵呵一笑,声音轻柔,说道:“不错,却是个不怕的!”

    苏清低喝道:“还不行礼?”

    秦胜撩衣跪倒,大声道:“弟子秦胜,拜见掌教至尊!”

    那老道伸手虚抬,道:“看来苏清没和你说,老道生平最不喜的就是这些俗礼,能免则免,起来说话!”

    秦胜道:“是!”顺势起身。

    老道上下看他几眼,道:“老道便是唐太白,执掌少阳道统!听苏清说,你这孩子不但资质超群,更是侠肝义胆,救他于危难之中?”

    秦胜忙道:“不敢,弟子与苏师兄一见如故,他被人暗算,也有弟子的原因,岂可袖手不管?”

    唐太白笑道:“你一介通玄小修,也敢与那两个妖人放对,倒也甚是可嘉!只是苏清未得我允准,私自传了你本派法术神通,你算是不知者不罪,但苏清违背门规,须得降罪受罚才是!”

    苏清面色惶然,垂首不语。

    夏语凝刚要说话,吃唐太白挥手止住。

    秦胜倒是平心静气,说道:“苏师兄私传弟子道诀不假,只是事出无奈,情有可原,弟子斗胆请掌教至尊从轻发落!”

    唐太白道:“玄门各派对自家道法传承皆是十分着紧,非是固步自封,而是一旦所传非人,造下无边罪孽,这笔业力也要算在门派头上,太也冤屈。按着本派门规,私传道法,该当灭去灵光,逐下山去!”

    苏清面色惨白,跪地说道:“弟子愿领责罚!”

    秦胜也忙跪倒,唐太白面色一沉,道:“刚说我不喜这些,你等是存心惹我生气?”

    秦胜马上又站了起来,夏语凝也将苏清拉起。

    唐太白续道:“不过苏清将你带了回来,老道见你也算个修道种子,索性网开一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秦胜问道:“不知是何活罪?弟子愿替苏师兄一力担之!”

    唐太白似笑非笑,道:“你有此心,倒也正好。如今本派为那火窟,与五毒教争斗正凶,苏清已是炼罡,正需他出力,你能为他担责,倒也不错!只是你尚非本派弟子,若是降罪于你,于理不合啊!”

    秦胜心思活络,当即又是跪倒,叩首三回,叫道:“弟子愿拜入少阳剑派,求掌教至尊恩许!”

    唐太白微笑道:“你学了本派道法,若不收你入门,就只能将你斩杀或是囚禁终生,你未做大恶,老道也不可下此毒手。也是天意使然,罢了,就破例收你入门吧!”

    秦胜大喜,叫道:“弟子谢过掌教真人成全!”又叩了三个响头,立刻起身。

    唐太白道:“本派立派不足千年,人丁不旺,能有佳弟子入门,也算喜事一桩。修行之道,不可无名师指点,似夏语凝与苏清,皆有座师,你初入山门,也可寻一位道行深湛的长老,拜为座师,此事关乎你日后道途,不可不甚!”

    秦胜故意问道:“弟子懵懂无知,敢问掌教真人,该当拜何人为师?”

    唐太白笑道:“本派有七峰陈列,号为少阳七峰,取少阳之数为七之意。门中如今道基、待诏之辈也有不少,你可择一拜师。你若嫌麻烦,夏语凝与苏清勉强也可收徒,你拜他们为师,倒也不错!”

    秦胜忖道:“戏肉来了!赤霄童子当不会害我,索性试一试!”大声道:“弟子尝闻,随天仙学者,可得天仙。随阳神学者,可得阳神!弟子出家修道,只求长生,愿拜掌教真人为师,请掌教真人允准!”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寂静无声!

    苏清一脸震惊之意,夏语凝生生扭过头来,死死望着秦胜。

    唐太白眨了眨眼,似觉甚是有趣,说道:“你要拜老道为师?”

    秦胜道:“是!弟子只求长生道果,只欲拜在掌教真人门下!”

    苏清望了望唐太白,有心呵斥,不敢出声。

    唐太白幽幽说道:“老道自成道以来,收过两个弟子,一个在四百年前,一个在二百年前,那两个都算天资绝顶之辈,远在你之上,可惜一个死于天劫之下,一个被魔道围攻而殁,因此立誓,不再收徒。就算你想拜我为师,老道碍于誓言,也不敢收你。何况做老道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

    秦胜心念转动,断然道:“弟子只想拜掌教真人为师,若是掌教真人不允,弟子宁可独自摸索修行!”

    唐太白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有趣,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非要给老道出这难题!不过我辈练气修道,总要逆天而行,你有此决心,倒也不错!既然如此,老道又何吝给你一个机会?”

    秦胜暗喜,忙问:“请掌教真人明示!”

    唐太白道:“只要你能在五十年之内,铸就一粒金丹,老道可自废誓言,破例收你入门!你看如何?”

    夏语凝与苏清皆是动容,唐太白已有二百年不曾开门收徒,又立下道誓,若秦胜真能在五十年内成就金丹,真会成为少阳剑派唯一的掌教亲传弟子!

    一派掌教至尊唯一弟子,地位何等之重?就算不能接掌大位,也远比一般的执事长老来的超然!

    秦胜想也不想,道:“多谢掌教真人垂怜,弟子定当勠力修行,不负掌教真人之望!只是弟子初入山门,还不知该选何功法修习,请掌教真人指点!”

    唐太白仰天一笑,道:“你倒考校起老道来了!罢了,既然与你立约,总要助你一助,免得别人说我唐太白哄骗小辈,只肯画饼,不肯给糖!拿去!”用手一指,袖中飞起一道金光!

    秦胜见那金光扭动如蛇,不知内中何物,伸出双手恭敬去托。

    谁知那金光一闪,居然径直飞入他丹田之中不见!

    秦胜一惊,忙即内视,却见那金光入了丹田,已钻入虚幻火光之中,尽情吞吐。

    闯入一个不速之客,那莲子登时暴走,想要将之降伏,岂料金光只轻轻一震,莲子宛如遇见克星,立刻让出中央之位,自家躲去丹田一角,再也不敢出声挑衅。

    秦胜强忍查探金光的心思,再拜说道:“弟子谢过掌教真人!”

    唐太白道:“这部功法有些特殊,你先拿去参悟,修行与否,全在于你。若是下手修炼,有什么不懂之处,可来寻老道为你解惑!”

    此言一出,夏语凝与苏清又是一惊,二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这位掌教至尊今日究竟怎么了,不但开了赌约,更要亲自指点秦胜修行。

    唐太白目光转来,对夏语凝道:“你来时与蛮不平交手一招?”

    夏语凝道:“是!蛮不平以金丹寸界之法,擒捉两位师弟,被弟子斩了一剑。”

    唐太白颔首道:“五毒教对火窟本没那么重视,但知道本派迫切之意,不愿让我少阳剑派借火窟做大,才倾力阻拦。眼下只是金丹之下修士乱战,再过不久,只怕阳神之境也难清静!”

    苏清道:“火窟对本派意义非凡,为本派万年基业计,弟子们情愿赴汤蹈火!”

    唐太白似笑非笑,道:“那也不必!当争便争,若是争不过,让了就是。总不能让门人弟子为了些许外物,都死绝了,那老道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夏语凝道:“五毒教盘踞南疆数千年,怙恶不悛,不如趁此机会,联合其他正道门户,就算不能灭其道统,也要让它元气大伤!”

    唐太白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去寻帮手,五毒教在魔道中就无帮手了么?更何况正道诸派也非铁板一块,各有算计,牵一发动全身,难也!”

    又笑道:“老道最喜瞧见弟子们修为精进,后继有人!你们先去寻各自师父,自有任务派发,至于秦胜,就叫赤霄童儿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