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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阳剑派苏清

    秦胜怡然不惧,纵身跃入军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宝刀变化无方,一刀便砍死一个军士,顷刻之间已斩杀十余人。

    秦岩见势不妙,叫道:“速去城中禀告老将军调兵来!”

    秦胜又连杀数人,宝刀都已砍得卷刃,索性弃刀不用,又抢了一柄钢剑在手,长剑一抖,抖出数朵剑花,一朵剑花落下,便有一人惨叫而亡。

    秦岩已被杀得胆寒,纵然营中军士悍不畏死的扑上,也丝毫阻挡不住秦胜脚步,无人能当一剑,无人是一合之敌,营中只有五百军士,转眼间已被屠杀近半!

    秦岩再也抑制不住恐惧之意,转身奔逃。

    秦胜岂容他逃脱,剑锋连振,杀出一条血路,足尖一点,地上一杆长枪落入掌中,凭空掷去。

    长枪划破虚空,发出呜呜声响,秦岩大叫一声,长枪自后心贯穿而出,扑地而死。

    秦岩一死,众将士俱都失了胆气,秦胜又砍杀数人,杀出一条血路,冷冷看了秦章一眼,飞身之间已遁出大营,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秦章万料不到秦胜修成陆地神仙,更悍然闯营杀人,呆了一呆,才长叹一声,吩咐人收敛尸体,急急入城,寻秦风禀报去了。

    秦胜一夜之间连杀秦家老二老四,算是替前身报却杀母大仇,接连诛杀百余披甲将士,也觉有些疲累,玄冥真气消耗大半,急需觅地潜修,补充真气。

    本想直接返回玄冥观,但神疲体乏之下,不宜赶路,料定秦风连丧二子,必定发疯,趁尚有真气护体,竭力往荒山野岭走去。

    秦章本想直奔秦府报丧,无奈尚未到城门开启之时,不敢擅闯城门,行若造反,只能苦挨了一个时辰,好歹等到城门大开,才急忙奔入府中。

    秦府早已乱成一锅粥,秦胜悍然出手,秦老四尽数被杀,秦府数十年来也未出过这等血案,更是牵扯了三房少爷,秦胜走得太快,待秦风赶回,听闻噩耗,几乎晕倒。

    府中正忙着筹备丧事,秦章却又带了另一噩耗回来。

    秦风闻听次子亦死,身躯摇了一摇,硬挺不肯晕去,咬牙切齿道:“逆子!畜生!怎敢手足相残!来人,速派人马往玄冥观来回路上截杀!务要取了那畜生的人头回来,祭奠我儿!”

    秦玉叫道:“我领兵去吧!”

    秦风道:“再请两位叔公出手,那畜生练了玄冥观道法,今非昔比,你一人怕非他敌手。”

    秦玉问道:“大哥不去?”

    秦风似哭似笑:“去什么!我要先去宫中请罪,连丧二子,还不知陛下会不会更改大婚之期,若真如此,我秦家危矣!那个畜生一来,毁去我秦家百年苦功,该死!”

    秦玉又问:“大哥不是求国师出手,怎的那小畜生还是活蹦乱跳!”

    秦风一惊,道:“不好!国师已答应着门下出手,只怕来人也死在畜生手中!我还要去国师府请罪,误了婚期事小,得罪了国师事大!”

    秦章哭道:“父亲,我也去吧!”

    秦风拍拍他肩膀,“为父只有四子,两子丧于另一子之手,这偌大秦家只能靠你支撑,你就留在府中,操持丧事吧!”

    秦章道:“是!”目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秦胜狂奔良久,迎面一座小山拔起,寻了一座山洞暂且栖身,盘坐下来,潜运《玄冥真解》,补充玄冥真气。小清虚真气已被玄冥真气尽数炼化,他也不准备再修炼小清虚功,索性全转为《玄冥真解》的法门。

    玄冥真气方起,耳边忽有一个声音冷笑道:“好重的杀性!”

    秦胜一惊,忙止住功法,霍然而起,喝道:“谁!”

    那声音复又响起,听不出男女息怒,“你夜闯军营,斩杀百人,倒是好威风!”

    秦胜心头冰寒,那人一口叫破他今夜行藏,显是暗中跟随良久,却未能察觉,若是心怀歹意,早就取了他性命,叫道:“何方前辈戏耍秦某?还请现身一见!”

    那声音道:“好!”

    眼前人影一晃,已多出一位少年道人。

    秦胜定睛望去,那少年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生的眉清目秀,十分俊朗,只一双狭长凤目之中隐隐透出寒光,不敢怠慢,拱手道:“晚辈秦胜拜见前辈,未敢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那少年负手而立,淡淡说道:“苏清!”目光一转,道:“你弑杀手足,还牵连上百无辜,该当何罪?”

    秦胜不敢怠慢,叫一声:“前辈容禀!”将前身生母之仇说了,“秦家两兄弟于我有杀母之仇,身为人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清问道:“那上百军士的性命如何说?”

    秦胜道:“天下哪有那许多说法?他们奉命而行,与我作对,只好痛下杀手。我所求不过快意恩仇罢了!”

    苏清一双凤目冷冷瞧着他,看得秦胜背后冷汗津津,过得良久才微微点头,道:“快意恩仇!长生路远,先求个快意恩仇倒也不错!你的心性倒与剑道颇合!”

    秦胜暗松一口气,知道这一险关算是过去,小心翼翼问道:“前辈到此有何贵干?”

    苏清道:“我乃少阳剑派弟子,奉命来此查探些事情,无意间见你大开杀戒,特来瞧瞧,若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介意顺手将你除去!”

    秦胜忙道:“晚辈是左近玄冥观弟子,也算玄门正宗出身,绝不敢妄行杀戮!”

    苏清嘴角似笑非笑,道:“玄冥观?你修炼的那股阴寒真气便是玄冥观所传?”

    秦胜知他神通广大,一眼看破玄冥真气底细,只好和盘托出,道:“并非如此,玄冥观入门先修小清虚功筑基,而后酌情传授其他上乘法门,晚辈所修是一卷《玄冥真解》,乃同门师兄秘密传授。”

    苏清颔首道:“怪不得!我劝你莫要再练那《玄冥真解》了!”

    秦胜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苏清不答,只说:“小清虚功乃清虚仙宗所传,合于道家清虚无为之旨,最适合用来筑基,不可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