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人，他这张脸就是他的名片。”
“没本事的人，就得用他的名片来掩盖他的脸。”
张恨水也不甘示弱，嘲讽意味拉满，甚至不顾及眼前这个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的女人。
杰西卡不但没有感觉被冒犯，反而还大气地笑了起来。
“张总，您这张脸的确让我有些吃惊啊！”
“您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吧？”
杰西卡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恨水的模样，虽然没有穿正装，但他脸上那股稚气未脱的面庞掩饰不了他年纪小的事实。
这个时候，那个浑身散发着香水味的男人又插嘴起来。
“年纪小，也不是不讲礼貌的理由。”
张恨水轻轻挑起眉毛，瞥眼盯着他看了一眼。
那男的个子大概在一米八五往上，竖着大油头，顶着“双开门冰箱”的肩膀，一脸的韩式妆容，但肌肉却把西装支撑得鼓鼓的。
形象就跟网络上年轻的霸道总裁一模一样，年纪大概在三十。
“乔纳森，我在跟张总说话，您别插话行吗？”
就连杰西卡也有些受不了乔纳森的骚包，主动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不满。
乔纳森耸了耸肩膀，表面上点了点头，但内心却对张恨水透露出了十分不屑的情绪。
男人嘛，都喜欢在女人面前竞争。
比身高，比颜值，比成绩。
更别说在这种人才济济的地方。
以乔纳森这种条件，已经是万里挑一了，本以为他才是总裁班的主角。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野路子。
张恨水的经历，更为传奇，更加受到杰西卡的青睐。
杰西卡不单单是个美女，而且还是帆船投资公司的CFO，手中掌握着巨量的财富。
被他看好的人，可不单单只是赢得一点情绪价值那么简单。
而且很有可能获得帆船公司的投资。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张恨水来说，完完全全不了解。
只觉得，自己站在这群西装革履的精英当中，略显些不自在。
甚至面对杰西卡的搭讪，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而且他对于读书的概念，就只有拿学历这么简单。
这个总裁班，就是个短期培训班，说白了，就是学校找几个冤大头，捐钱的。
压根就没有学历拿。
真不知道，雅纯花这么多钱把自己送进来是干嘛的。
所以说，有钱人傻呗。
就喜欢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好了，人都到齐了吗？”
“咱们在校门口拍一个大合照吧！”
校门口，接待的老师突然喊道。
众人纷纷列队站成一排，你让让我推推。
这个拍照，就跟房地产一样，你的位置越靠近中心，你就越值钱。
所以位自然是众人争夺的焦点。
“大美女，你站前边来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年轻的杰西卡，居然被推到了前方一排。
杰西卡回头看去，张恨水居然缩在角落里，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杰西卡！我站你旁边可以吗？”
乔纳森搓了搓双手，显得尤为激动，他跟杰西卡本就认识，自认为关系还算可以，拍照插个位置这种小忙，乔纳森觉得杰西卡还是会帮助自己的。
可是杰西卡完全忽略了乔纳森的存在，竟然朝最角落的张恨水招手而去。
“张总，您上来站我旁边儿！”
角落里，张恨水愣了一下。
平时社牛的他，此刻竟然社恐起来。
只感觉周围有七八个带有敌意的目光定向自己。
比较杰西卡算是总裁班最年轻的漂亮女人，其余的人要么是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要么是绝了经的老女人。
像杰西卡这种聪明，又身居高位的女人，才是众多男人追求的对象。
女人最宝贵的特质，压根就不是所谓的颜值。
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儿才喜欢颜值，真正的男人都看重女人的智商和健康。
一副聪明的大脑，跟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孕育出优秀的后代。
“上来吧，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就站我旁边儿！”
见张恨水迟迟不肯行动，杰西卡主动下场，拉着他的手腕当众来到了前排靠近位的地方。
人群前方，早已架好了摄像机，众人整理了一下衣装，个个挺直腰杆，露出自信的微笑来。
咔嚓——
随着白光一闪，众人那强大自信的笑容，也瞬间被定格了下来。
冬天的太阳，隐没在云层后，为这寒冷的天气增添了几分暖意。
赵威拖着疲惫的身躯，行走在城北的垃圾处理厂里。
四处弥漫着铁锈跟发霉的气息，每走步都能看见被主人遗弃的东西。
堆成山的垃圾，早已做好了分类，塑料跟塑料积在一起，金属跟金属靠在一块儿，恶臭熏天的过期食物，爬满蛆虫和老鼠。
在这里，每一座垃圾山上都有七八岁的孩子在爬行，他们的小手在寒冷中搜寻着可以变卖的废品，眼神中透露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不过也要格外小心看管这些垃圾山的管理，垃圾场里也充斥着各种规矩。
首先是金属跟塑料瓶子，都是大老板的财务。
只有发霉的面包和破旧的衣物可以被这些孩子们自由捡拾。
垃圾山的深处，一辆旧型报废了的公交车壳子里，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附近有家的孩子都把这里当作秘密基地。
而没有家的孩子，就把这里当作他们的家。
“芭比芭比，我们一起去喝下午茶吧？”
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女孩儿，手里拿着一个肢体残缺的芭比娃娃，自言自语道。
另一只手，则捏着一只缝补了许多次的草莓熊。
“好啊，好啊”
女孩神情严肃，似乎在为芭比和草莓熊配音，面前放着的几个铁盒子就充当起了桌子跟茶杯的角色。
女孩小心翼翼地倒着“茶”，那是由垃圾堆里收集起来的干净雨水，但那也无所谓，她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茶会。
咔嚓——
铁门响动。
几个围着女孩正津津有味的孩子，瞬间一哄而散，有的从后门跳去，有的从窗户翻走，似乎都在害怕什么。
没有了观众，女孩的表演也戛然而止。
只见门口，一个披着雨衣的高大身影，如同一只巨熊般，弯腰弓身钻了进来，他的身躯，连公交车的车门都快挤不进去。
“威叔叔，你把我的朋友又吓跑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赵威掀开雨衣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脸，虽然没有眉毛，而且笑起来的时候也无比瘆人，但他那份发自内心的善意，是女孩能够感受得到的。
“小尾巴，你看看这个是你要的吗？”
赵威的手从雨衣下伸出，一张完整的芭比贴纸，展现在女孩眼前。
贴纸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闪着金光，有茶杯贴纸，有家具，甚至还有衣服贴纸。
小尾巴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因为她在垃圾山里翻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一张完整的贴纸出来。
有了这些东西，她可以更加沉浸地扮演自己的过家家游戏了。
“威哥哥，你太好了！”
作为奖励，小尾巴从贴纸板上撕下一颗小爱心，伸向赵威的脸，赵威自然也蹲下身子配合着她。
赵威的脸上贴上了那颗小爱心，他的笑容在雨后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温暖。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尾巴的头顶，眼神里满是宠溺。
赵威出狱后，一直在垃圾山附近谋生存，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捡拾废品为生。直到遇到了小尾巴。
小尾巴没有家人，没有归处，赵威遇见她的时候，她躲在垃圾山旁的破旧纸箱里，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