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落地的双足
不能阻碍你飞向高空的翅膀
在过去和现在之中盘旋忧伤
在凛冽和昏黑之中拥抱太阳
解开桎梏,强行生长
命运对你的惩罚是——一直飞翔
——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
每天都会上演着重复发生过的事情。
我们每个人都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但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独特。
电视上的故事总是那么出奇地一致。
傻乎乎,像是有智力缺陷的反派,总是扬言要统治世界,却总是失败。
看起来精明努力,却总是依靠背景和别人力量的主角,总是陷入绝境,却总是成功。
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模板。
平凡者永远平凡。
不甘者永远不甘。
失败者永远失败。
成功者永远成功。
可是
即便输入再好的代码,它也会出现那么一点小小的BUG。
总有人在名利场上追求清净。
总有人在夜总会里寻找处女。
就好像,没有双腿的人,也渴望飞行
黑夜里,面对不断传出噩耗的对讲机。
鲁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望着下方,闪闪发光的城市夜景。
自己虽然站在最高处,却总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用力滑动着自己的轮椅,慢慢靠近,慢慢靠近高处的滑轮索道。
身上的衣物也被拔下,展露出来的,是一双巨大的滑行翼。
呼呼——
漆黑的风,总是带着一股窒息般的绝望。
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吃力地用自己的小手,往上爬行,哪怕手指破皮,鲜血淋漓,哪怕疼痛加剧,哪怕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小玉,哥哥会保护你。)
(一辈子!)
回忆的话语,总是时不时出现在鲁玉的脑海里。
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哥哥的声音。
她微笑着。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的无忧无虑。
躲藏在哥哥巨大的背影里。
没有人会伤害自己。
嘶——
金属滑轮,瞬间被鲁玉的拉力给绷紧,她手臂发抖着使劲地接上自己背后的滑行翼
“哥”
“偶尔”
“也让我保护你一次”
她说着
一边说,一边笑着。
心里也同时兴奋着。
正因为压根没有人会期待自己的登场,所以她才要制造一场盛大的惊喜。
没有用的边缘小人物,也能发光,也能在这被模板套住的僵硬故事里,寻找到自己的出场机会。
命运啊!
他真该死!
总是用各种条件去限制你。
家庭,环境,身体。
可唯独你自己的灵魂,能被自己控制,最终会化身羽翼,带着你飞行。
迎风吧!
准备张开你磨练了许久的双翼。
鲁玉紧闭双眼,深呼吸,感受风在耳边呼啸。
她又回忆起。
回忆起那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回忆。
想要走出复杂的迷宫困境,唯有换一个角度,比如飞向高空,一路上收集各种各样的羽毛,然后粘连在一起。
做成翅膀。
BOOM!!!
炸药的余波,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王彪像是一只受了气的河豚,身上绑满的黑索金,就是从他身上生长出来的尖刺。
谁敢靠近?
就连春日虎纲手里的妖刀,也被震飞了出去。
张恨水只得不断带着伤员撤退。
可是一路上,王彪跟发了狂一样,四处抛洒着手里的炸药。
整个28楼,被他炸出了许多窟窿。
前后两侧的玻璃,也被炸药震得支离破碎,碎片如雨点般洒落。
直到所有人都没有退路,春日虎纲跟张恨水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灰尘几乎掩盖了他们的身影,却掩盖不住他们眼中的坚定。
“我的野心!”
“你们懂吗?”
“我的决心!”
“你们懂吗?”
王彪一边嘶吼,一边在房间里搜索着那几只令他不悦的臭老鼠。
他不懂,自己的身上,聚集了所有成功者的要素。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针对自己。
用钱买来的名声,就跟这栋大楼一样,总有一天会被王彪的脾气,炸得千疮百孔。
呼——
烟尘里,一个黑影猛地从王彪的背后跃起。
张恨水飞扑了上去,他狠狠地抱住了王彪的脖子,拼了吃奶的劲儿左摇右晃,试图让王彪失去平衡。
而躲在一侧的春日虎纲,也快速捡起地上掉落的妖刀,带着一颗武士必死的决心,朝着王彪的腹部冲刺。
“老鼠!你们都是老鼠!”
王彪大吼着,又从腰间抽出一枚炸药,迅速点燃,燃烧的引线在烟尘里显得格外显眼。
原本刺向王彪腹部的妖刀,在这一刻却改变了方向,春日虎纲直接对着那充斥着火药味的引线挥去,刀光划破烟雾,斩断了炸药的引线。
扑哧——
可是下一刻,尖利的钢爪却突破烟尘,直插自己的腹部。
那一刻,他只感觉浑身无力,一股剧痛传遍全身,春日虎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突袭者的身影。
“哈哈哈——”
“老子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王彪狂笑着,得意洋洋地站在废墟之中。
他单手就将春日虎纲的身体举起,钢爪穿透了春日虎纲的身躯,如同烤串一般,成为了王彪炫耀的战利品。
王彪的背后,紧紧勒住脖子的张恨水,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春日虎纲鲜红的血液顺着王彪的手臂流到了他的脸上。
这位武士的下场,似乎也是他最后的结局。
嗡——
突然,锋利的武士刀从春日虎纲的手中滑落,瞬间划掉了王彪的耳朵,鲜血溅落,王彪痛得松开了手,张恨水也在这一刻接住了那把无比锋利的妖刀。
“你不配!”
“你们压根不配挑战我”
“我明明做了这么多,朋友,名利,甚至是我的亲弟弟,才换来了现在。”
王彪似乎也失去了理智,一股脑的愤怒与不甘使他再也忍受不了眼前废墟一般的现实。
呲——
这一次,他竟然一股脑地点燃了腰上所有的炸药
并且用手狠狠地抓住了张恨水的胳膊。
“要我死?”
“那就一起!”
王彪发狂道。
张恨水宛如陷入沼泽一般绝望,他四处张望,发现已经没有人,能够支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