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唔好杀我!”
“我对你还有用处!”
“你要我干乜都可以”
王九头发被扯掉一半,头皮裹着断裂的发根,传来阵阵刺痛。
当初风度翩翩的他,此刻看上去,就是个癞子头。
他整个人蜷缩在面包车的角落,身体发着抖。
精神紧绷,时刻注意王虎的动作。
只要王虎的眼神稍有异动,王九的心便如被细针猛刺,恐惧使他几乎无法思考。
“当初是你,带着人烧了我的铺子。”
“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我求你,你怎么不允我?”
慈善家王虎,禁毒先锋王虎,此刻活像一个冷面阎王。
对着可怜的王九,不留一丝情面。
扯掉王九的头发折磨他,用鞭子抽打他的皮肉,用言语恐吓。
王虎的手段,比一般的坏人要歹毒十倍。
这一刻,他跟孤儿院的那个“王虎”完全是两个极端。
“拿汽油来!”
突然,王虎对着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
他吼出来的声音,使得车内的王九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都系沈墨,系佢嘅人叫我烧嘅修车铺!”
“是鲁玉出的主意。”
“李爱火跟张恨水下的决定!”
“唔管我嘅事儿啊!”
一个个主谋的名字,从王九的嘴里脱口而出。
李爱火,鲁玉,张恨水?
后边两个人的名字略显陌生。
李爱火他也见过了,上次放走,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
下次再遇见这个混蛋,非要让他烧死不可!
“鲁玉跟张恨水是谁?”
王虎瞬间对这二人感了兴趣。
王九连忙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沈墨的人,鲁玉是主谋,张恨水是她的头马,李爱火也帮了忙”
沈家的人?
“汽油来了!”
一旁,一个黑手党将一桶柴油递给了王虎。
王虎接过油桶,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
王九的面孔瞬间苍老了十岁,跟头上的癞子头,无比契合。
这一刻,他的脑袋连轴转。
虽然只是简短地接触了一下王虎,但他立即就了解了这个人的性格。
记仇,牙呲必报。
想要控制一个人,就得顺着他的性格往下走。
“我能约他们出来!”
“助虎爷报仇!”
王九说完,趴在车上,对着王虎猛地磕头。
咚咚咚——
头皮撞在车厢上,发出清脆的磕头声。
他想起当初求沈墨的时候,也是这样。
王虎冷眼旁观,手中的油桶微微倾斜,柴油的液体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王九的额头已现淤青,他不顾疼痛,只想以此换取一线生机。
王虎似乎对他的哀求不为所动,汽油逐渐蔓延直至王九的头顶。
王九抬起头时,发现王虎的手里早已点燃了打火机。
他脸上的邪笑,阴冷而残忍。
“你烧了我最心爱的东西。”
“我也要烧你点什么。”
“你知道人的脸皮在火焰里兹拉兹拉响的声音最是刺耳。”
咻——
王虎说完,手中的金属打火机精准地抛在了王九的额头上。
轰——
火光冲天而起,王九的尖叫声瞬间被烈焰吞噬,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恶臭。
王虎站在一旁,眼中透露着满足的冷酷。
周围的手下们不敢直视,只能低头颤抖。
“烧得差不多的时候,给我带走。”
“我哥说了,要留活口。”
王九惬意转身。
就着王九那撕心裂肺地嚎叫,潇洒地点燃了一支烟。
酒吧门口,那群灰色产业的老板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有的甚至悄悄后退,试图远离这残酷的一幕。
王虎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如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种深不见底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他嘴角裂开,一个刺激的想法在心头萌生。
只见他提着剩余的汽油,往酒吧内走去。
门口的老板们纷纷让开一条道,都不敢冲撞这个疯子。
“我想让蓉城这场火”
“燃得更猛烈些!”
滋滋——
冰冷的汽油,浇灌在了酒吧门口。
“你知道吗?”
“听莫扎特可以让大脑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变得更聪明!”
酒店套房中央,置放着一个肮脏的狗笼。
笼子大概15平方米,上边的铁锈,跟血迹混在一起。
笼子里,躺着一个四肢无力的女人。
女人头发杂乱,油腻不堪,她的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她的手里,攥着一把蓝色的小药丸。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配当一个母亲。”
林啸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冷冷地望着笼中的女人,言语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轻蔑。
嗡嗡——
顿时,房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第三小提琴协奏曲》。
伴随着优雅的旋律,林啸怀中的孩子突然轻轻地抽泣起来,那细微的哭声在莫扎特的旋律中显得尤为刺耳。
林啸皱了皱眉,轻轻地拍打着孩子的背部,试图用那和谐的节奏安抚孩子的情绪。
“妈妈妈”
优雅的音乐,和笼子女人那残忍的画面,形成了一股剧烈的反差,在孩子的脑袋里回响。
不安和恐惧,使得他不断哭泣。
林啸的情绪,越发烦躁。
他指着狗笼中的女人:“她不配当你妈妈!”
“她是只毒虫!毒虫!”
“某一天,她会因为毒瘾发作,为了几百块而把你卖掉。”
林啸咆哮,愤怒地咆哮。
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哭声更加尖锐。
突然,狗笼中的女人,似乎被孩子的哭声触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那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那把蓝色小药丸从她手中滑落,滚落在地
她伸出手去抓,可药丸的距离就像天上的星星,如此遥远,如此遥不可及。
“沈墨的心太软了。”
“竟然一直留着你这个隐患。”
“你看看你的样子,配当一个母亲吗?”
林啸鄙视地俯视龙儿。
在他的眼里,一切的毒虫,都不值得被同情。
吱呀——
突然,酒店的房门被推开。
王彪看着里面的场景吓愣了,待在原地。
狗笼子里的女人,不断哭泣的孩子,还有背景里,那优雅的小提琴乐曲。
巨大的反差感,给人一丝诡异的感觉。
林啸侧过头,朝王彪咒骂。
“你特么的不知道我在忙吗?”
“为什么不敲门!”
王彪被吓住了,连忙退了两步,双手不自觉地抬起,试图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这个,我以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游移,不敢直视林啸的怒火。
王彪的脑袋转得飞快,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王九我抓住了,在另一个房间等你。”
连忙用王九的事情,来转移林啸的注意力。
林啸听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转过身去轻轻地说了句:“知道了!”
哐当——
王彪连忙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悬起的心,也终于落地。
不过他心中的震撼依然没有消失。
这个疯子!
王彪不由得在心中骂道。
他一边走,一边开始思考。
这疯子迟早有一天会坏事儿,得做好抽身的准备。
王彪脚步沉重,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房内的情景。
等赚完了这一笔,就退休吧。
王彪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最近发生的事儿,让他的内心总是充满不好的预感。
仿佛他捐出去的那些钱,做的那些善事儿,已经远远不能抵消心中的恶业了。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笼罩在他的心里。
不,还是出国吧,蓉城这地儿,真特么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