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金子呢？”
“我的金子呢？”
张力走到柜台中央，看着柜台玻璃里，除了被敲碎的玻璃碴子，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一截。
好不容易带着兄弟，闯进了这里。
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最沉稳的还是徐朗，他拍了拍张力的肩膀回答道。
“我们失算了。”
“这种级别的金店，怎么可能会把金子留在店里，一定是在关门前，提前把金子都运走了。”
上千万的金子，怎么可能全部留在店里。
通过徐朗的一番分析，众人也都觉得十分合理。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
来的时候，雄心壮志，走的时候，灰头土脸。
他们还特地爬进了通风管道，穿过一道道蜘蛛网，里面还有老鼠尸体，顶着里面散发出来的臭味儿，才来到这里。
现在又要两手空空地回去。
“这也算是一次宝贵的经验吧！”
“下次我们可以打劫，他们运送金子的押运车。”
徐朗朝众人安慰起来。
但是张力，却变得十分偏执。
咔嚓——
只听他拔动了手枪，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朝二楼的保安办公室走去。
徐朗心想不妙，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张力！”
“张力你冷静一点！”
徐朗一直在张力背后呼叫着他的名字。
哐当——
可是张力却一脚踹开了保安室的大门。
拿枪顶着里面被绑起来的保安。
“给你3秒钟考虑，金子在哪儿？”
那个年轻的保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徐朗却一把捏紧张力的手腕，然后顺走了他的枪。
“你干嘛？”
徐朗有点生气地询问道。
他不理解，为什么张力的脾气会如此之大。
只见张力一把推开了自己，扯掉了保安嘴巴里的衣服，然后继续追问。
“我问你，金子呢？”
保安吓得哆哆嗦嗦立即解释。
“金金子在下班前全部都转移走了”
“店里没有金子”
保安说完，徐朗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但张力却不依不饶，他死死掐住保安的脖子：“你撒谎！”
“说，金子被你们藏在哪儿了！”
“张力，你住手！”
徐朗一把推开张力。
他以为，张力是没得到金子，心中发狂。
于是安慰起来：“这次行动失败，大不了下次再来，你激动什么？”
张力大口喘着粗气，渐渐的，嘴角上扬散发出邪笑。
“下次？”
“徐哥，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次机会了！”
“这一次你不带兄弟们发财，那么下一次，兄弟们就会选择别人带他们发财。”
“反正大家的手里都有枪，跟着谁混不是混呢？”
张力话音刚落，其余的几个黑手党成员便赶了过来，他的眼里，也都闪过一阵失望。
“徐哥，店内都找遍了，的确没发现金子。”
一个黑手党说道。
徐朗心里正失意的时候，张力趁着自己不注意，竟然一把夺过自己手中的枪，然后对准了保安的脑袋。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出金子的下落！”
“32”
只见保安的尿液顺着裤裆流了出来，浓烈的尿骚味让众人都捂着鼻子嫌弃起来。
“我真不知道”
“砰——”
剧烈的枪响声，将众人都震慑住了。
张力手中的枪冒着火药味儿，他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看着眼前脑袋开花的保安，不但没有任何悔意，反而心中还升起一股快感。
“切，是你自己找死。”
徐朗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才彻底回过神来。
回归平静的生活许多年的他，此刻再次瞅见脑袋开花的人，心里依旧有些战栗。
但下一刻，他的理智就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徐朗使出擒拿术，一把抓起张力的胳膊，狠狠地将他按在墙壁上。
“你特么干嘛！”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都说不知道金子在哪儿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徐朗不理解张力的做法。
他大吼着，身后站着的几个黑手党也被张力的行为给吓住了。
这里是蓉城，不是战场。
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哈哈哈——”
只见张力突然狂笑起来。
杀掉一个人，对于他来说，简直跟踩死一只蟑螂那么简单。
“徐哥，你糊涂了？”
“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单纯地为了打劫金子的。”
“我们是来扩大咱们黑手党的名声的！”
张力的想法，一直都跟徐朗不同。
张力想的是整个组织。
而徐朗却想的是，借着组织捞一笔钱，然后隐退。
“我们是黑手党！”
“我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我们在今夜要打响第一枪！”
张力继续说道。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癫狂，变得歇斯底里。
“这小子是沈家的保安，是袍衣会的成员！”
“是我们的对手，为什么不能杀他？”
“不但要杀了他，而且还要留下我们黑手党的标记！”
“就像黄道十二宫杀手一样！”
张力说完，挣脱了徐朗的束缚，然后脱掉了手上的黑手套，盖在了地上保安的脸上。
他双手叉腰，看着地上溅射的脑浆跟血液，仿佛在欣赏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徐朗站在一旁，觉得张力十分别扭。
这种别扭，源自他内心的扭曲。
“呵呵，黑手党？”
“黄道十二宫杀手？”
“挺有意思的，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玩了。”
徐朗也脱下了自己的黑手套，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打算离去。
周围的人看见徐朗走了，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相比做事没有尺度的张力，他们都想跟在徐朗身边。
徐朗沉稳，有自己的家庭，懂得见好就收，是个不错的老大。
但是张力却继续笑道：“走？徐哥，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今天我杀了人，你们可都是共犯！”
“抱歉，为了拖你们下水，我只能如此了。”
张力的话，让徐朗的内心升起一股愤怒。
“我拿你当兄弟。”
“你却用这种方式来捆绑我？”
“张力，你个混蛋！”